仙腳之上,生死剎那。

面對磅礴之力,劍非道再度起身,擋在芙蓉鑄客身前,死不退後。

「沒想到看起來像個小受,遇到危險還挺男人的嘛!」

逼命危險在前,芙蓉鑄客還有心低聲調侃。

不過劍非道可無暇理會,就在他決意拚死一搏之際,忽然天際傳來一聲高昂佛號,「阿彌陀佛!」

佛號甫落,但見金華漫天,隨即,巨大佛印從天而降。

「是誰?」

恐怖佛元凝聚一掌,俯衝而下,磅礴之威驚天動地,非常君神情一怔,感受強悍壓力襲身,隨即掌勢沖天。

轟隆!

伴隨一聲巨響,整片雲海瞬間清空,露出瓦藍天宇。

「百年鼎鼎世共悲,晨鐘暮鼓無休時。」

此時,就見一道赤著雙腳,身穿藏青僧袍,頭頂沒有舍利而是一層青皮,看起來一副妖道角打扮的苦行僧踏著虛空金蓮緩步而至。

「暮鼓晨鐘·六神子見過諸位,阿彌陀佛!」

六神子口誦佛號,擋在劍非道與芙蓉鑄客身前,一副悲苦模樣。

「佛者為何攔路?」

感受到對面佛者根基不俗,非常君微微眯眼,冷聲問道。

「修者又為何執殺?」

六神子一臉悲苦,「相殺,被殺,仇殺,情殺,冤冤相報何時了,貧僧不才,願意化解修者雙方恩怨情仇,再造美好世間!」

「和尚,有個性!」

芙蓉鑄客抹去嘴角鮮血,衝著六神子大神喊道。

一旁的劍非道也一臉感謝,「多謝大師相助!」

「禿驢,多事!」

六神子擋關在前,阻去前路,非常君眼神不由一冷,下一刻,再贊殺掌。

「無奈啊!」面對非常君逼殺,六神字嘆息一聲,滿心遺憾,但極招卻是毫不相讓,「大悲佛手·悲天刎人!」

看似悲愴蒼涼一掌,卻是暗藏殺招,非常君不由倒退一步,忍不住譏笑道:「看來佛門的和尚,也沒有表面上那麼慈悲嘛!」

「阿彌陀佛,修者,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六神子雙手合十,臉上悲色更濃,好像全天下都欠他錢一樣。

短短兩招試探,非常君已經明白有此人在今日已是無法拿下芙蓉鑄客,因此不再出手,反而轉頭看向芙蓉鑄客,「芙蓉鑄客,想要救縱橫子就孤身前來吧!」

「你當我是傻子嗎?」

雖然心憂縱橫子,但芙蓉鑄客明白,這樣只會讓自己也落入敵手,因此冷哼一聲,不屑說道。

「那就等著收縱橫子的人頭吧!」非常君不再多言,足下輕點,人已離開仙腳頂峰。

「冤冤相報何時了,修者,貧僧不能看你淪入魔道,你不回頭,貧僧便不離開!」

非常君身形驀然消失在黑洞之中,而六神子也高喝一聲,義無反顧的沖入黑洞之內。

「和尚,你……」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讓劍非道與芙蓉鑄客兩人一時愕然。

而在此時,仙光乍臨。

「夙風寒,明月勾,豪傑照古城;天有行,地無跡,千秋怎堪一劍掃,神毓逍遙。」

天跡剛一現身,環顧一周,不由奇怪問道:「非常君人呢?難道沒來?但你們怎會受傷?」

「前輩……」劍非道上前一禮,隨後將之前所發生的的一切道出。

「暮鼓晨鐘·六神子?」天跡一臉疑惑,隨即看向兩人說道:「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角色,你們知道來歷嗎?」

「不知!」劍非道搖了搖頭,三教底蘊深厚,天知道究竟藏著什麼人物。

「那此事便交給天下第三人去解決!讓他留意最近武林中出現的人。我也該回去再查查資料,對照一下圓公子所給的信息了。」

聽到天跡的話,芙蓉鑄客掃了一眼天跡,他知道對方還在懷疑袁無極,不過即便是她都無法相信袁無極會輕易身亡,更何論天跡這樣的人物。

說完這些後,天跡轉頭看向芙蓉鑄客,「至於非常君之事,我會傳信奉天解決,你先隨我回返仙門再做安排吧!」

……

幽界之內。

無限、朱雀衣率先返回。

天織主與禁城遺玉留在幽界之外,等待機會。

沒有外人在場,天織主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遺玉臉頰,遺玉本能一退,但想了想後,卻上前一步。

這讓本來有些心傷的天織主喜出望外。

不管是人還是精靈,當母親的就是如此奇怪。

當初狠心要殺的時候,天織主辣手無情,如今又懷滿心愧疚與憐惜。

而在暗處,蚩羅早已前往屍猢山,與白川凌花相見,現在,兩人便站在高峰之上冷看一切。

「怎麼?這就是你要帶我看的人嗎?沒想到剛剛轉生歸來便喜當爹了!」

白川凌花穿著黑色和服,酥胸半露,腰跨雙刀,站在蚩羅身旁,帶著一抹嘲意開口說道。

酥麻的聲音卻帶著一抹強硬,似還藏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酸味。

「你該關注的不是這點。」

蚩羅低沉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當初袁無極說過,我能在幽界找到所需,看來,他所言不錯,這裡確實藏有邪神龍首!」

「解封龍首!八岐邪神!」白川凌花目光一閃,並未多說,心中卻是藏著其他心思。

因為,這樣受控於人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或者說,她可以忍受,但不希望自己的徒弟也是自己最愛的人淪為傀儡,為了她,去做違心之事。

而在幽界之內,無限與朱雀衣再見九嬰,神情複雜。

「無限、衣兒……」

九嬰雙手一顫,看到無限與朱雀衣回歸,九嬰神情複雜。

「衣兒,不要怪我,如今局勢板蕩,我要你嫁給袁無極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卻沒想到他樹敵太多,為了幽界存亡,我只能對他反戈一擊,如此,也不用再委屈你!」

九嬰上前一步,朱雀衣卻是後退一步,臉上已是寫滿複雜。

九嬰臉帶哀色,低垂的眼帘中湧現一抹晦色,「連朱雀衣都如此嗎?看來……」

心中心思各異,九嬰有轉頭看向無限,「無限,難道連你也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嗎?你們可知道,為了幽界我究竟付出了什麼?」

「聖母,我已決意帶朱雀衣離開幽界,幽界之事與我們再無關係。」

無限微微搖頭,他並不想撕破臉皮,當初九嬰與鬼麒主苟合一幕,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而這些,他並未告知朱雀衣,只是深深藏在心裡。

不過無限不知道的是,朱雀衣也在半昏半醒中看到了聖母浪蕩一幕,雖然說,那幅畫面其實並不是她想像的那般。

但終究,讓朱雀衣心情複雜,冷靜下來後,越發無法面對。

尤其,之前還讓她嫁給那個人,後腳兩人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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