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一切落入無限眼中,無不在刺激識海內的魔始分魂。

這一刻,魔始心中殺意前所未有的強烈。

或許僅遜於當初北海靈州死暘計劃被破壞的那一次。

魔始並未認出袁無極,因為他沒有見過袁無極過去的樣貌,而且袁無極不同劫紅顏,他已經有意改變了自己的氣息。

因此即便是袁無極的兒子或者芙蓉鑄客、紅塵雪她們在,單憑相貌與氣息也無法認出。

其實說起來,雨瀟、袁箏都與現在化作少年的袁無極有幾分相似,但天下有幾分相似的人太多了,尤其袁無極還刻意改變了自己的發色,弄了一頭披肩的黑髮,更顯狂野,與以往的貴公子模樣截然不同。

加上誰都不會想到,袁無極這一次的出現不再是換一張面孔換一個身份,而是換了一段歲月。

「真的是她嗎?」

魔始心中暗道,目光不時瞥向花宵朝霧,那略顯稚嫩的臉龐逐漸與未來成熟後的樣子相融合。

姑獲羽裔的特有氣息,無不表面著,那少女很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妻子。

「只是為何她會變成這幅模樣,難道……」

魔始心中閃過了某個念頭。

雲海仙門是自己的兄長九天玄尊所創,但其實他也出了很大的力,只不過後來兩人反目,關於他的一切,都被九天玄尊而抹掉。

因此,對於仙門的一些絕學、秘術,魔始同樣大多了解。

「還童返照!」

魔始心中低語,看劫紅顏現在的狀態,也唯有仙門這道禁招可以做到這一切。

他不知道劫紅顏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但……

魔始的目光落在半身依偎在劫紅顏身上的少年身上,以及那落在劫紅顏腰間的手上。

眼前這幅畫面,讓魔始感到極為刺眼,一種嫉妒、憤怒以及難言的憋屈在心底滋生,灼燒著他的理智。

但,想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魔始強忍著沸騰的殺意閉住雙眼,一方被人看出自己狀態的不對。

但腦海中花宵朝霧與人曖昧的一幕卻是揮之不去。

「他究竟是誰?」

魔始思緒翻湧,雖然已經竭力去壓制心中殺意,但不時瞥向花宵朝霧身邊的少年時都忍不住流露殺意,尤其落在花宵朝霧腰間的手不時還動一動,另魔始發狂,心中更是開始瘋狂咆哮。

魔始即便再冷酷無情,但看到別人當著自己的面與他的妻子曖昧,出於男人的角度,都無法笑看一切。

他是變態,喜歡收藏美女的頭骨當酒杯裝飾;他是變態,可以將自己的女兒靈魂囚禁在一具男人的身體里;他是變態,做出了各種慘絕人寰的試驗。

但他還沒變態到可以笑看自己的妻子在他的面前和別的男人……

現在,他卻為了能繼續培養正道的好感度,好在將來奪取血闇之力,魔始不得不苦苦壓制。

目光卻總會忍不住看向那個方向,然後再度被越來越親密的場景狠狠刺激一下心靈。

「不管你是誰,你都死定了,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我要掀開的你頭蓋骨當夜壺!」魔始心中瘋狂咆哮。

就連幽界深處暗藏的六魂魔關都發生震盪。

距離如此之近,魔腦自然也感應到了一切。

但袁無極好似毫無所懼,一點一點試探著花宵朝霧的容忍底線,手一點一點下移,從腰間到臀。

不過,就在袁無極準備跟進一步的時候,花宵朝霧已經一把抓住袁無極不規矩的手,並且低下頭狠狠瞪了一眼看似一臉無辜的袁無極。

紅潤的臉頰配合挑起的秀眉,生起氣來也是那麼可愛。

「劫紅顏!」

魔始心中怒吼,雖然知道這是因為『還童返照』的因素,但是如此撒嬌模樣,這無疑又給魔始心上狠狠刺了一刀。

憤怒的男人是不會去追究原因的,只知道一切都發生了。

雖然說,如果為了完成目的需要犧牲劫紅顏,他也會毫不猶豫,但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竟然與別的男人親親我我。

「奸、夫、***!」

這一刻,魔始對劫紅顏也起了殺心。

魔始儘量的在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暗中一直在關注著的袁無極卻是將他的變化看的一清二楚,甚至之前那番親密也都是他故意展現給魔始看的。

「這樣都能忍下來,魔始,你的忍耐力果然要比我『強』啊!袁某必須說一句『甘拜下風』。」

袁無極心中讚嘆,嘴角不由翹起,但手中動作可沒有絲毫停止的樣子,既然不能向下,袁無極的手又開始一點一點向上挪動。

此時,正邪雙方力量持平,鸑變迦羅不甘的瞪了一眼袁無極所化的少年,只能宣布撤離。

因為隨著正道來援,顯然今天攻打幽界的計劃不得終止,即便加上樂尋遠與縱橫子等人,但有玉離經與無限在,他們的實力已經不足以滅亡幽界。

更何況,儒門的奸詐鸑變迦羅已經領教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讓他們損兵折將,他懷疑暗中還有儒門高手,若是如此,今天危險的反而是他們,說不定還要隕落幾人才能脫困。

所以,鸑變迦羅才會下令撤退下的毫不遲疑。

而鬼麒主離開前則對著玉離經冷冷說道,「吾兒,你的身上終究流著我的血,你不會脫出我的控制,至於你母親的仇,你可要好好掂量!要記得,當初你的母親為了你是付出了何等代價才讓你安全,想想仇人就在眼前,你該如何才能回報!」

「不勞費心!」

玉離經咬牙說道,隨著他的頑強抵抗,體內暴虐的氣息逐漸平息,理智一點一點恢復。

既然戰事已平,縱橫子也心下微松,深深望了一眼雨瀟後準備離開,但恰好,雨瀟的目光也投射而來。

隨即雨瀟突然上前一步,一臉冷色的質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娘?」

「呃?」

縱橫子一愣,沒想到雨瀟會突然開口,這時,鸑變迦羅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縱橫子的身上,樂尋遠的臉上更是充滿玩味。

而另一邊,袁無極的神情也微微一愣,搞不懂雨瀟想要做什麼。

面對這種情況,縱橫子知道無法避免,微微點頭道:「不錯!」

「哼!果然是你這個壞人,我一定要將你抓到娘親面前贖罪!」

雨瀟臉上流露出一抹複雜,畢竟,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親,但想到娘親以前對他的痛恨,雨瀟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娘親解憂,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越發冰冷。

總很自沒注意到這一點,目光有些恍惚,喃喃道:「她終究還是無法原諒我嗎?」

雖然後來曾與袁無極一起去營救小妹,但終究小妹也從未說過原諒他,這讓縱橫子心中一直有些忐忑。

畢竟,當初自己竟然與夸幻之父賭棋,一時貪婪竟將小妹輸給了夸幻之父,實在傷小妹傷的太深,即便用其一生也難以彌補這道坎。

「原諒?」

雨瀟目露憤怒,冷聲喝道:「想要原諒,就隨我去娘親那裡吧!」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縱橫子先是一愣,隨即又搖了搖頭。

「那我只好將你親手抓到娘親面前了!」

雨瀟目光一冷,一臉堅決。

一旁的禁城遺玉張口欲言,她覺得雨瀟可能誤會了什麼,但是如果說出來,豈不暴露了義父,既然義父沒有相認自有其用意,她也不好開口,這讓禁城遺玉心中充滿焦灼。

而另外一邊的袁無極同樣眉頭不住的跳動,已經明白了雨瀟的用意,嘴角抽動了幾下,心下不禁冷哼一聲,「臭小子,看來還是欠揍,連爹都能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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