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鳶看著她那心痛愧疚的表情,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是還好你沒事。」平淡的說著,這話里有著他千萬句的關心。

當看著那酒端上來時,他沒有多在意,看到她盯著那酒遲遲沒有動作時,他才發現了端倪。

他簡直無法想像,如果喝了那酒的是她該怎麼辦?如果她當場吐血該怎麼辦?如果她中毒受傷又該怎麼辦?

所以會下意識的拿過酒,是毒藥也好,都心甘情願的為她承受。

藍子鳶的話在她的耳邊迴蕩著,風淺汐閉上了眼睛,緊緊抿著的唇帶著痛苦:「我該怎麼謝謝你?」

「不需要。坐下吧。」

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回了沙發上。

風淺汐剛剛坐下,抬起頭:「下一次,不要在做這種危險事了。」

他狹長的美眸盯著她:「淺汐,這句話,應該我告訴你,下一次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你知道你如果當時喝下了那個毒酒會怎麼樣嘛?你不僅僅會當場失態,而且還會中毒。那樣的場合,我知道你不得不喝。可是!比起這個國家,比起所有人,你要記住,沒有什麼比你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就算不要了國家,放棄了所有的目標,你也要保護住自己的性命,再也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他的話,並不像是在勸說,反而像是在進行教育。

風淺汐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我知道了。如果還有這種事的話,我不會再喝了。」

當時她不是沒有權衡,在自己的事情上,她只是先選擇了別人。

藍子鳶看著她的表情,那教育的口吻才稍微改變了一些:「如果我還在你的身邊,不管多少次,你都可以瀟洒的遞給我。」

她閉上的眼睛睜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心裡的那種感覺,卻沒有錯,抬起頭盯著藍子鳶。

『如果我還在你的身邊,不管多少次,你都可以瀟洒的遞給我。』

他到底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不管還有多少次?這可是在以身犯險玩火自焚呀!聽到這句話,風淺汐完全知道,那個時候藍子鳶替她喝下毒酒的時候,他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一樣。他根本就知道這酒喝下去會變成什麼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藍子鳶。」她的聲音變得嘶啞,不得不承認,她因為他的話感動了,喉嚨的疼痛,幾乎讓她忍不住眼淚想要落下。

藍子鳶也坐到了沙發上,看著他:「我會對我的負責,你需要做的只是相信我。」

那一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翻騰一樣,折騰的她心都疼了。

根本就不知道,下一秒,自己還能夠說什麼。

咬住牙,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裡,把心裡的話憋了出來:「求你……不要對我溫柔……」

「因為我……無以回報。」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眼淚隨著掉落下來,看著他吐血時的著急,想到他喝下毒酒後,還一直表現的沒事人一樣,都是因為他。知道回到了屋子裡,才敢將痛苦露出來,天知道,喝下毒酒後,在宴會上的那個小時藍子鳶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完美的演技騙過了王公大臣,騙過了電視機前看直播的人,也騙過了她。讓她以為,酒沒有毒。

但結果總是令人詫異心痛的。

藍子鳶拿起了紙巾,輕輕的擦掉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想要保護的東西,即使犧牲一切,也會保護到底。我不需要你的回報,我只想讓你允許我對你這一丁點的溫柔。」

風淺汐從他手裡拿過了紙巾,拽在手裡:「為什麼?」

盯著他。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我溫柔?為什麼要保護我?這些你都可以不用做的,這些日子以來,你做的一切都夠了。你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了,或者換句話說,你根本從來都不需要這麼做,你知道嗎?」風淺汐語快的說道。

看著她那痛苦煩惱的表情。

藍子鳶還是微笑,或許他該說,抱歉,我做不到對你的一切不管不顧,因為我愛你。但是愛這個字,太沉重了。

以她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接受他的愛呢,或許只會越來越遠離他罷了。

他平淡的道:「你哥哥離開維麗塔之前,曾囑咐過我,要我好好的保護你。所以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我對你溫柔,只是出於我自己的興趣。」

「哥哥?」風淺汐盯著藍子鳶,他又不是哥哥的屬下,和哥哥的熟悉程度,還有和貝納熟,怎麼可能因為哥哥的一句話就做了這麼多。

藍子鳶點了點頭:「嗯。」即使他也想要說真實的話,但他害怕,真實話,代價太大,所以而不敢去觸碰。

「你當我好騙呀!」風淺汐的表情是立馬風雲變色。沒有了剛剛的哀傷,用一種,你懷疑我智商的眼神盯著他。

藍子鳶是那個無辜呀,可又是真的確實騙了她:「嗯哼……?」輕哼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

風淺汐盯著他的眼睛,那像是要用自己尖銳的眼神,把他的心思全部看通透似的,認真的盯著他。

「你是不是對我……」淺汐話說到這兒,眼神又一變,更加尖銳了。

他看著她,這丫頭可是出了名的愛情白痴,和南宮絕混了那麼久到最後才知道,愛上南宮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知道他的心思呀!

雖然藍子鳶向來承認風淺汐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女人,但是,對於愛情這一點,他絕對不否認她白痴的程度。

可,根據科學的調查,愛情白痴一旦發現了愛情,是極其可怕的一種物種,他們對愛情,都十分的用心。

所以這丫頭髮現自己愛上南宮絕之後,他都有一度想撞牆了,終究還是那個男人下手快。

風淺汐嘴巴還張著,拖了拖尾音,繼續說道:「是不是對我心存愧疚?」

藍子鳶差點扶額摔倒了地上,他還以為這愛情白痴突然開竅了,原來只是他自己想多了而已。

帶著一些不爽的表情托著腮:「愧疚?哪裡來的愧疚?」

「不是嗎?就是因為上次,騙我,利用我的事情而感到了愧疚,所以現在你做的一切是彌補嗎?」淺汐問道。

這是她唯一能夠想到藍子鳶對他溫柔的解釋。

想了好久,藍子鳶那句話都很奇怪,要她允許他對她溫柔,正所謂事出必有因,她努力的找了找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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