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鳶,有水了,你快喝。」

他的嘴唇有了動作,風淺汐也放心下來,看著水慢慢的倒入他的嘴裡她也跟著吞了吞幾口唾沫。

化開一點水,很快的被他給吞完了。

他還沒有醒嗎?

都一個晚上了,就算跟來的人手不夠,回去叫搜救的人,也該來了……風淺汐站在窗口,沒幹打開窗戶,她怕那雪跟鞭子一樣抽死她。

不過現在看起來,風雪是小了一點了,淺汐摸了摸自己肚子的地方,一碰就碰,甚至是用力吸一口氣都疼。

看來這是內傷了?

自己怎麼這麼脆弱。

嘆了一口氣,在這兒等下去?還是想辦法離開?

『咕嚕咕嚕……』肚子早就餓了太久了,風淺汐從兜里摸出來一塊巧克力糖,咽了幾口唾沫,硬是塞進了藍子鳶的嘴巴里:「我跟你說呀,吞下去!」

拍著他的下巴,又給他捂了一點水,讓他把那僅有的食物吃了下去,現在對於她而言,自己至少是清醒著的,抵抗力比暈就睡了的好多了。

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如果那些人找不到這裡呢?如果一直走出去,會不會又是出路呢?

眸光落到了屋子裡的一塊雪橇板上,那是牆壁上放著的,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應該是用來拖重物的。

風淺汐摸了摸那繩子,還算是結實。

算了。賭一把!

把豎放著的雪橇放了下來,將藍子鳶連人到被子的拖到了雪橇上面,累的她上氣不接下氣。

風淺汐雙手拖著繩子,用雪橇拉著他走。

這比背著他走要輕鬆多了,至少減去了她大半的力量,可是,那身體沒有再壓在身體上造成全身的負擔,這回卻要用雙手來使勁,他裹在被子裡,淺汐才敢把手套取下來自己戴上。即使是這樣,那雙手也感覺到被凍得疼,嘞的也很疼。

帽子已經給藍子鳶戴上了。

她身上最保暖的莫過於身上的這件貂皮外衣了,雪地厚度幾乎要把她那雪地靴都給淹沒一樣。

風雪摧殘著地面上的一切,當然包括她也是被摧殘的醫院。隨著風雪旋卷,一切都彎折、蜷縮、顫抖、慘厲地、多音地呼嘯著。

迎著風,要頭髮早就被那亂七八糟的,這暴風雪,簡直跟龍捲風一樣,吹得就是霸道,前後左右,分頭襲擊,把她的頭髮時而往後吹,時而往前吹起。

好幾次差點吹進了她的眼睛裡。

擋住她的視線。

不過說到頭髮,就算是不飛來擋住她的視線,她也快看不清楚眼前了,飛吹得眼皮不斷不斷眨啊眨。

眼前除了熙熙攘攘的白色之外。

幾乎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雪橇之上,藍子鳶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睛,也只是迷迷糊糊的看到了一些畫面,又閉上了眼睛。

淺汐拖著拖著,繩子隔著她厚厚的衣服,也磨的她肩膀的生疼了。

快不行了。

即使雪橇給她給她減輕了少許的負擔,但是在長時間之下,她也變得快乏力起來,到底離開木屋子是對是錯,她也不知道。

遠遠的,她似乎看到了馬路。

是馬路嗎?

那像是馬路的規格。

風淺汐一路拖到了馬路邊,這才無力的倒了下去,應該可以休息一下了吧,我真的快要死掉了。

或許是到了一個可讓人稍微安心的地方,風淺汐這才放鬆了倒了下去,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耳邊有腳步聲,還有人焦急說話的聲音。

她的身體從冰涼,然後到慢慢的溫暖起來,特別是周圍人說話的聲音給了她一點安心,不是幻聽吧?

如果不是幻聽的話,或許我真的能夠好好的睡一覺了。

這兩天來的疲累,讓她在放鬆下來的那一刻,直接睡死了過去,眼皮上面簡直跟鑲嵌了一塊鐵皮似的,根本動都動不了。

時間匆匆流逝。

她感覺到自己不是在那冰冷的地方,而是在溫暖的地方了,到處都好溫暖,這樣的溫暖,實在是讓人覺得太來之不易了。

真想在這溫暖的地方,一直睡下去,你說這該有多麼的幸福。

「藍子鳶!」突然,一根緊繃的神經就跟被扯了一下似的,她腦海里浮現的大雪紛飛之地,她拉著藍子鳶竟然倒在地上睡著了。

一切都是幻覺,什麼溫暖,什麼有人來救治,都是幻覺。

她竟然在這種重要的時刻睡著了!

猛地睜開了眼睛,一下坐了起來,她一定會害死人的!睜開的那一瞬間,映入眼中的不是漫天的白雪世界。

而是一張人臉。

「啊!」她驚呼一聲,那張突然出現的臉蛋,差點沒有把她半條命都給嚇飛,驚魂未定,看清楚時,是藍子鳶的臉湊在她的面前。

「你是太想我夢到我,還是夢裡把我當著惡鬼了?」他用鄙夷的眼光盯著她。

風淺汐眼神都直了,伸手掐了一下藍子鳶。

他眯起了眸子:「我疼你也感受不到呀,不如我掐你一下,讓你看看是不是在做夢。」伸手過去,直接掐住了她的臉蛋。

「不疼的。」風淺汐腦子裡一片茫然,哇靠,真的不疼的,真是做夢呀!風淺汐趕緊一頭倒回了床上。

「我要快點醒過來。」

「你已經醒了。」藍子鳶無奈的看著她。

「不疼,你剛剛掐我我不疼呀!」不疼不就是做夢嗎?

藍子鳶看著她,轉移開了眼神:「你還沒有緩過勁來,一會兒就知道疼了。」她的身體在雪地里凍了太久太久,幾乎失去了皮膚的知覺了。

淺汐爬了起來,蹲坐在床邊:「這真不是做夢嗎?」

「我們沒死呀。」

「你這麼想死?」

「誰說我想死了,我就是想說,我們沒死實在是太好了。」她立馬笑了笑,感覺他倒是挺有實感的。抬起手,摸了摸他,嗯,有溫度,又掐了掐自己的,疼感很小,但至少也感覺的出來:「這裡是哪裡?」

「溫泉山莊。」

「我們到了?這麼快?我到底睡了多久?」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大概睡了有一天吧。」

「一天?!」風淺汐嘴角抽搐:「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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