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房間睡。」他冷語道。

「這房間裡,至少沒有你說的蟲子。」

說完,南宮絕回了屋子裡,拿上了外套,然後就往屋子外面走去。

淺汐沒有動彈:「喂……等等。」

「放心,我還沒有愚蠢到,去睡你那蟲窩的房間,或者是睡冰冷的車子。直接再開一個房間不就是了。」

淺汐咬牙切齒。

剛剛想謝謝他一下吧,他就直接把冷冰冰的涼水,潑的她一身冰涼。什麼興致和心情都沒有了。

「我不客氣了。」也懶得說任何的客套話了,進了他的房間裡,淺汐掃量了一眼,看來真是她倒霉一些,南宮絕這屋子的環境要比她那屋子好得多,雖然也很破舊,但至少乾乾淨淨的,也沒有那些令人噁心到頭皮發麻的蟲窩。

床有些亂,他果真是剛剛睡過一會兒。

坐到了床邊,頭髮還沒有干,她便四處看了起來,眸光落到床邊的物件上,是他隨身的一些東西。

沒有多想,隨手拿起了他的錢包,看了一眼。

他換了新的錢包,款式不錯。

放了回去,沒有放穩,錢包掉到了地上,淺汐彎腰去撿,只見打開的錢包裡面有一張照片,拿了起來。

這個女人是……

秋清雪。

他把她的照片放在錢包裡面嗎?

一直以來,她都疑惑,南宮絕的心意,到底如何,和秋清雪在一起,是無可奈何的決定,或者是想要換個生活的決定,或者是真的喜歡上秋清雪。

但看到這夾在錢包里的照片,她心裡一沉,那麼多的疑惑,沒有和他問清楚,可現在看來,一切的問題都清晰明白了。

沒有人會把一個不相干的人,的照片放在錢包里,除非這個人他很在意。

想想曾經,他的錢包里,根本沒有過這多餘的東西。現在……是代表著秋清雪的獨特之處嗎?

說過不在意了。

說過不在乎了。

但卻往往還是心痛。

有時候,有些答案他親口說出來,會很傷人,但是有時候,沒有答案的答案,去讓人傷心。

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了他的錢包里,又是一陣的心疼心酸,風淺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行不行,不能夠這樣。老為了這個男人想這麼多幹嘛。

再這樣下去,連普通的相處,都會難以持續的,還要一起去找回小壞的。

把錢包放回了原位。

晨。

邊境,這是一個越走越偏僻的的道路,在寬闊的土地上,將眼前的道路都看的十分的清楚,而那路,也像是沒有盡頭一樣,與藍天接縫,漫無止境。

離開昨晚的住宿的地方,兩人先在附近的小鎮,簡單的吃了一頓飯把肚子填飽。這也還算不錯了。至少還有的小鎮。

真不敢想像,接下來的路程,會不會跟沙漠在沙漠一樣,了無人煙。

至少看看這個小鎮,就已經是窮困潦倒了。

這裡的居民,看起來生活都比較窘迫,不禁讓人一絲心酸,人呀,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多看看這個世界,又怎麼知道,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可憐太多的人。

風淺汐和南宮絕正要往停車的地方走去,繼續趕路。

「姐姐,姐姐……」

「給點東西吧。」

幾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孩圍了過來,說著泰語,伸手乞討著。淺汐皺起了眉頭,這些孩子的年齡看起來不過只比小壞大那麼一些。

伸出來的手,都跟被這冷冰冰的天氣凍著了一樣。

她的東西,都放在車子裡,實在是沒有辦法給她們任何的施捨,眸光望向了南宮絕:「南宮……」

還沒有等她話說完,南宮絕已經明白的掏出了錢包,把先前換好的泰銖發給了那些乞討的小孩。

小孩們連聲的道謝完,這才離開。

「趕緊上車吧。」南宮絕收好錢包,便轉身走了,絲毫沒有半分的停留,淺汐正打算追上去時,看到地上照片。

蹲下身撿了起來,秋清雪的照片,一定是他剛剛拿錢的時候從錢包里掉出來的。

掛上檔,南宮絕沒有什麼猶豫,輕車熟路的就往出小鎮的路駛了出去。

「你的東西掉了。」風淺汐上了車沒有一會兒,就遞出了手裡的東西,不過正好是照片的背面。

南宮絕扭頭看了一眼:「嗯?」

風淺汐這才把照片翻了一面過來遞給他。

照片上的人亮出來後,南宮絕這才伸手接了過去:「謝謝。」

一句謝謝,什麼都沒有再說,便又認真的開起了車來。

風淺汐拖著塞,身子靠在車窗邊,眸光卻一直在他的側臉上打量著,眯了眯眼睛道:「你就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嗯?」南宮絕扭頭,看了淺汐一眼。

淺汐歪了歪腦袋,繼續盯著他,用眼神示意什麼。

「我臉上有花?你這麼盯著我看。」

她真不懂,為什麼他總是能夠假裝看不出她眼裡的意思,總是拐彎抹角的轉移話題,或者,明知故問。

這一路,雖然沒說過幾句話,可他的這種態度,真是讓人受夠了。

「你和秋清雪,什麼時候認識的。」

他開著車,沒有半點的遲疑,冷著臉道:「有一段時間了。」

還真是漂亮的回答!

她都想給他豎起大拇指:「為什麼突然要結婚。」

「沒有為什麼,想結婚了。」他平淡的說著。

「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是想結婚的人,我以為你遊戲人間,更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沒想到,你內心裡,更想要的是婚姻和家庭。」淺汐帶著深意說道。

南宮絕認真的開著車,眸子一直注視著前方,許久才道:「一個人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想要停下來,和別人一起看看風景。就算一輩子不結婚也無所謂,有時候是遇到了對的人,非娶不可,想要娶她,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原來是這樣。」淺汐淡淡的說著,心裡已經像是被扎了無數遍了,殘忍的話果然不管是在什麼情況說出來都是殘忍的,即使她努力的告訴自己,這並不算什麼,都抵不過這簡單一句話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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