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也痛徹心扉!

相認的時候,他哭了。眼淚昭示著他的悔恨。

風淺汐也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為什麼當初第一次見到爸的時候,他會露出那種表情,為什麼當時他會哭泣。

一切的疑惑此時都有了答案。

風淺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爸,這樣的秘密,埋在心裡那麼多年,你也很難受吧。這不怪你。」

她嘶啞的說道。

蒼狼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兒,此時已經是眼淚縱橫:「你,你不怪我?」他原以為閨女聽完後,一定會與他斷絕父女關係。一定會恨死他。

「不是不怪你,是讓我如何怪你?」

「我做了這樣的事,你不恨我?是我害死了蔓薇。害死你的母親,你不恨我?」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恨你,下毒的人不是你。你猶豫了,也去就救人了。只不過……只不過……您當時的猶豫,您當時的想法。對我養父真的好不公平。但是最後,你還是把解藥送過去了,但……」

蒼狼點了點頭:「但是我卻親手,害死了蔓薇。」

「我不恨你,我卻無法接受。」風淺汐緊抿著唇搖了搖頭,這打擊實在讓她難以接受,從爸爸的故事裡,她聽出了苦衷,也知道他,卻不知道怎麼過心裡的這一關。

蒼狼雙手捂住腦袋,搖著腦袋:「我……我對不起蔓薇,我對不起風冉,我也對不起你。這些年來,我苟且偷生,活的真窩囊!!」

他也自責。所以不斷的用酒精,用香煙,用奢靡的生活去麻醉他自己。想用千倍百倍的愛來疼惜閨女。他欠了她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還的清。

淺汐的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她不知道這淚水是為死去母親這一生的悲慘而哭泣的,還是為了老爸這二十多年的自我折磨而覺得痛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緊咬著唇。

或許20多年前的事情,她不該再去多想,那已經是父母這一輩的事情了,如果父親內心真的懺悔,那麼20年的折磨也夠了。

淺汐擦了擦眼淚。

「母親的事情,是一個誰也不想要的悲劇。20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問太多,爸,我現在就問你一句,哥哥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語氣加重。

轉眼繞回了話題,盯著老爸,雖然眼眶還紅著,但是卻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決定,她必須知道這件事情。

蒼狼愣了,呆滯的看著女兒,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淺汐疑惑的看著老爸,因為他的痴心,也心神不寧了起來,吞咽了幾口唾沫,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她不敢再開口追問什麼了,似乎這樣的安靜了沉默,已經讓人心裡有了一些猜忌。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許久之後。

他也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開口道:「端玥的事情……」

門鈴聲打斷了這兩個人的談話,她本來懸起來心,本來都到了喉嚨口,這一下,徹底的摔了回來。

皺眉回眸望向了門口。

蒼狼抹了一把眼淚:「可能是協會裡的人,你在這兒等等,我先把他們支走。」

門鈴急促的響著。

蒼狼匆匆的過去打開門,然後沒有了動靜。

風淺汐疑惑的轉身,爸怎麼不說話了?看著門口的地方,門只開了一點,她的角度也看不到來的人是誰。

只看到老爸的側臉有些將僵硬。

怎麼了?

來的人是誰?還是獵人協會出了什麼大事了?

她緩步的走了過去:「爸,要是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

走了過去,她也看到了門口外面站著的人,那個人很高大,頭髮有些花白,有著濃密的絡腮鬍子,站在門口,他單手拄著拐杖,十分威嚴的樣子,這不是……

「狼,這位是你女兒吧,第一次見面,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姑娘。」東霸天平淡的開口,聲音還是像之前那樣的渾厚有力。

東霸天!

雖然她只見過一面,但是這個人卻讓她記憶十分的深刻。

蒼狼道:「淺汐,你先上樓去。」說著,忘了一眼樓上了,示意讓風淺汐先避開。

淺汐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慌忙的看了一眼父親後,眸子再一次落到了東霸天的身上,一種心情瞬間萌發。

三人對峙,情勢大大的不妙。

南宮絕打不通風淺汐的電話,從獵人協會裡跑出來,也沒有找到蒼狼。匆匆的去了她所在的酒店。

沒有找到風淺汐。

卻找到了藍子鳶。

一看到藍子鳶,南宮絕幾乎是箭步衝過去,抓起了他的衣領:「你告訴她了?!」

藍子鳶被他突然而來的衝勁,也著實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平緩過來:「南宮先生,有事慢慢說,現在可是大庭廣眾。」

眸子環望了一眼左右,現在兩人處在的位置,正是酒店的大廳。兩個帥的不償命的男人站在酒店大廳里,拉著衣服。

早已經讓圍觀的女性流了一地的鼻血。

他才鬆開了藍子鳶的衣領,兩個人都陰沉著臉,從大廳里進了電梯。南宮絕的情緒,也從剛剛的緩和了一些。

電梯向上。

藍子鳶側身肩膀靠在電梯上:「看來,她去找過你了。」

「為什麼要告訴她?!你不該告訴她,你不該讓她參與這一切!」南宮絕語氣加重,即使情緒緩和了很多,仍舊體聽得出他言語間的憤怒。

藍子鳶搖了搖頭:「到底是我不了解她,還是你不了解她?有些事情,她有知道的權利。」

「你知道這有多殘忍?」

「自己的父親,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確實殘忍,但更殘忍的是,有些事情瞞得過還好,瞞不過去……更加的殘忍。她跟你說了什麼?」

「沒說。」

「嗯?那她一定是給了你什麼東西,這不挺好的麼?每個人都有自己決定走的路,她既然選擇了。南宮絕,你又何必插手去管,別忘了,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南宮絕冰冷著臉。

『叮』電梯到了,門打開,藍子鳶走了出去。他又何曾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

不管她向左走,還是向右走……他都會隨著她的腳步,不會讓她走丟,不會可讓她迷路,即使這條路,是黑暗。

那麼,由我替你墜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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