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侍衛,格拉頓憂心忡忡的衝進了城堡內的監牢。

『傳承之物』竟然丟了!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格拉頓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他很清楚,一旦這樣的事情被默克大公得知後,他將會遭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他失去的不單單是地位。

還有他的名譽。

做為默克大公的騎士,整個公國的西部區長官,後者對於格拉頓來說,重要超過生命。

「必須要從那該死的『盜賊』嘴中問出『傳承之物』的下落!」

帶著這樣的信念,格拉頓走進了監牢的入口處。

可剛準備走下監牢的格拉頓眼角餘光掃過窗子後,腳步卻是一頓。

窗子雖然關閉著。

但是,關上窗子的方木,卻從嵌槽內滑落在一旁,跌落在地。

而且,不是什麼顯眼的地方,是一處很不起眼的牆角。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下意識的就會忽略。

格拉頓走到牆角拿起了那根方木。

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子。

下一刻,格拉頓猛地就推開了窗子。

外面空空蕩蕩。

「沒人?」

格拉頓小心的探出頭去。

先向下看去,然後,又左右查看著。

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個人影。

格拉頓站直了身軀,眉頭一皺。

但是,格拉頓馬上想到了什麼,又一次探出頭。

這一次,他向上看去。

可是,同樣的沒人。

「多心了?」

收回身子的格拉頓自嘲的笑了笑。

心底記掛著『傳承之物』的他實在沒有更多的精力理會這些,吩咐一個手下,先守在這裡後,就快步的走進了監牢。

……

監牢入口處房間之上,相距大約五米的一處房間內。

剛剛翻身而入的秦然和無法無天同時長長出了口氣。

「好謹慎、敏銳的傢伙!」

「明明是為了掃尾而來,卻還能夠注意到其它的細節!」

秦然感嘆著。

如果不是當對方向著窗子走來時,他就當機立斷的選擇了更高之處的這裡,做為又一個藏身之處的話,恐怕這個時候,已經被發現了。

「2567,你注意到的更多!」

「多虧你能夠想到將它藏在嘴裡,帶入這個副本!」

無法無天則是指了指秦然手中的【欺騙者的鑰匙】。

從打開鐐銬,到剛剛無聲打開方木阻擋的窗子,這根頭髮絲般的道具,都發揮了相當的作用。

沒有這件道具,兩人根本無法悄無聲息的進入到這裡。

對於這件發揮了決定性作用的道具,無法無天自然是讚嘆不已。

當然,更多的讚嘆,則是給予將其帶入副本世界的秦然。

「我只是靈光一閃而已,正好手裡又有著這件相似的道具,所以,才恰逢豈會。」

秦然一聳肩。

神情中儘是淡然。

秦然沒有似乎的做作。

因為,這在他看來,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無非就是多動了動腦子。

不過,無法無天可不這樣看。

「這可不單單是靈光一閃了!」

「是刺客天賦的體現,可惜2567你的年紀……」

無法無天說著。

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到了後面更是只有無法無天自己能夠聽清楚了。

「這裡並不安全,那傢伙發現監牢的一幕後,必然會封鎖這裡!」

「按照漢斯的描述,我們現在是在監牢塔樓和監牢入口處之間的迴廊,想要離開這裡,必須要繞過一座水塔樓,一座軍營和倉庫,才能夠到達城堡的入口處,而在那裡,我們會遇到數量超過五十,全副武裝的士兵!」

「想要通過那裡,我們必須要有一場硬戰……」

「但我們身上的傷勢,必然會成為我們的拖累!」

「所以,我們要找到藥物來治療自己,並且考慮到逃跑的路途,我們還需要食物、馬匹等等。」

「最重要的一點:這還是在找到漢斯的前提下!」

「找不到漢斯的話,一切都是泡沫!」

秦然並沒有注意到無法無天低聲自語,他的目光在掃視了一眼身處的環境後,馬上說道。

「漢斯這個傢伙,究竟被帶到了哪裡去?」

無法無天緊皺著眉頭。

他剛剛已經嘗試利用隊伍頻道聯繫對方。

但得到的依舊是【特殊環境,通話被限制!】的提示。

「應該還在城堡內!」

「我們先去找藥物治療自己,然後,再去尋找漢斯!」

「那位大公的醫官的房間在哪裡,你還記得吧?」

秦然問道。

「當然!」

「你不和我一起去?」

無法無天點了點頭,然後,馬上反應了過來。

「以那個傢伙之前表現出的謹慎、敏銳,想要猜到我們下一步的行動並不難!」

「所以,我必須要做一些事情讓他分心才行!」

「你找到足夠的藥物後,我們去城堡的廚房匯合!」

秦然指了指腳下。

「小心!」

無法無天叮囑著。

接著,快步的離去。

他並不會阻止秦然。

因為,他同樣清楚,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身上帶傷,實力受損的他們,如果不儘快的將實力恢復到巔峰的話,任何計劃都是難以實施的。

不論是找到漢斯,還是逃離默克公國。

秦然一直看著無法無天的背影消失後,這才開始行動起來。

……

格拉頓快步的走進了監牢一層。

他沒有理會獄卒的諂媚,徑直的讓對方帶路。

他很清楚,這些人的真實面目是什麼模樣。

完全的就是一群啃食屍體的豺狗。

這讓格拉頓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感。

「快點!」

格拉頓催促著。

當他得知里德雷爾來過這裡後,他內心的焦急幾乎是溢於言表的。

因為,里德雷爾的那些小心思,在整個城堡內,完全就是路人皆知的。

對於大公位置的覬覦。

早已經讓那個曾經頗有天賦的年輕人,變得讓人作嘔。

但是,這並不妨礙對方身為默克大公幼子的身份。

一旦讓對方提前一步找回『傳承之物』的話……

想到這個結果,格拉頓心底越發的急躁了。

要知道,默克大公可不止一個兒子。

而他看好的那位,並不是里德雷爾。

心底的急躁,讓格拉頓不願意再跟在磨磨蹭蹭的獄卒身後,他一把搶過對方手中的火把,問清楚幾號囚室後,就疾跑著向監牢內衝去。

不過,當格拉頓發現囚室的門沒有上鎖,僅僅是虛掩著時,一股不妙的感覺,就從心底升起。

抽出長劍,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囚室的門。

火光將囚室內照的亮堂堂一片。

可眼前的一幕,卻讓格拉頓如遭雷擊。

「里德雷爾閣下?!」

不可置信的格拉頓抱起了那具年輕的屍體,當又一次看清楚屍體的面容時,格拉頓發出了一聲驚呼。

儘管對方不是他看好的那位。

但對方依舊是默克大公的幼子。

還算是疼愛的那種。

對方的死亡,必然會讓默克大公震怒。

而他就是那個可憐的被發泄的對象。

「找到兇手!」

「只有找到兇手,才能夠平息殿下的憤怒!」

格拉頓馬上的行動起來,他放下了里德雷爾的屍體,快速吩咐著手下。

「馬上封鎖整個城堡,加派巡邏兵!」

格拉頓說道。

「啊!」

「不可能,剛剛里德雷爾閣下才和他的侍衛離開!」

「這不可能!」

而這個時候,後一步趕到的獄卒卻是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呼聲。

「讓這個蠢貨閉嘴!」

格拉頓看都沒看那個被一個士兵用劍鞘抽倒在地的獄卒。

對方剛剛的呼聲,已經讓他大致明白了整個過程。

「換上了里德雷爾和侍衛的衣服,矇混離開,卻正好撞到了要進入監牢的我,然後,躲在了窗子外……」

格拉頓深吸了口氣,又一次發布著命令。

「去搜索監牢與監牢塔樓間的迴廊,並且以那裡為圓心,讓士兵去逐一搜索每個房間!」

「是,大人!」

幾個士兵領命而去。

留下的格拉頓,目光開始打量四周。

「咦!」

「里德雷爾是背後中劍!」

「當時,站在他背後的是……他的侍衛?!」

「然後,這個侍衛幹掉了典獄長,再對著這裡的囚犯出手時,卻失手了,沒有任何的猶豫,這個侍衛服毒了……」

格拉頓臉色一變。

儘管屍體有了移動,但將現場還原,對於格拉頓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隨著現場的還原,格拉頓才發現,他的後背完全被冷汗浸濕了。

他發現,他似乎陷入到了一個漩渦中。

如果不能抽身的話,這個漩渦必然會將他撕碎。

「該死!」

格拉頓暗自皺眉。

不過,很快的,格拉頓的目光就被囚室內的嘔吐物所吸引。

胃部的酸水,此刻已經變得粘稠,就好似要和石牆縫隙中的苔蘚融為一體般,但在格拉頓的眼中,依舊明顯。

「將開鎖的『工具』,藏在了胃裡?」

格拉頓一怔。

然後,馬上說道。

「給我把這個『盜賊』的資料全部的拿來!」

「是!」

一個士兵躬身回答。

「不好了!」

「倉庫失火了!」

但還沒等這個士兵離開,之前離去的一個士兵就急速的跑了回來。

同時,嘴中大喊著。

「失火了?」

格拉頓一怔。

「這麼湊巧?」

心底的懷疑,讓他看向了那個躺在地上發出疼痛呻吟的獄卒。

「你們按照『慣例』招待三個『盜賊』了?」

格拉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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