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奇坐進了汽車內,在發動機的轟鳴中,眯著眼靠在了椅背內,腦海中回憶著剛剛他見到的伊森.亨特。

狂妄,無知,而又貪婪。

除去實力外,基本上就是一無所有。

「這樣的事情,都能夠辦砸……真是該死。」

一想到他的那個手下,貝奇眉頭就忍不住的挑起。

然後,迅速的冷笑起來。

「也好。」

「死了你一個,我剛好能夠清理一大群。」

「那些混蛋的爪子真的是伸得太長了。」

心底湧現的想法,讓貝奇用腳尖提了提司機的椅背。

「速度快點。」

貝奇這樣的說道。

司機立刻將車的速度達到了一個極限,絲毫不在意所謂的紅燈,一路疾馳的駛入了一棟辦公樓的地下停車場內。

貝奇從專用的電梯之上頂層的會議室。

早已等候多時的數個人,在貝奇進入會議室的剎那,就將目光看了過來。

這些人積年累月,身居高位和自身實力相輔相成,所養成的氣勢,隨著目光而來,瞬間的就壓在了貝奇的身上。

半真半假的,貝奇表現出了緊張,冷汗開始布滿額頭。

這些大人物顯然對這一點非常的滿意,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由其中一位開口了。

「怎麼樣?」

聲音低沉,卻極為有力,給人一種金屬武器劈砍而出的感覺。

「回稟大人,一切如同諸位大人所預料的那樣,伊森.亨特不是普通人,是一位半妖。」

貝奇一躬身,雙手左右交疊,高舉頭頂之上,語速極快,卻又咬字清晰的說道。

「半妖?」

一抹尖銳,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

「半妖怎麼了?」

一抹張狂的聲音一出現,整個會議室就吹起了一陣狂風,而且,一絲絲灼熱出現在了會議室內。

「不怎麼樣!」

冰寒的語氣中,寒風開始肆虐,會議室內拔高的溫度,馬上就降了下來,甚至,還在不斷的降低。

呼、呼。

貝奇的口鼻間已經出現了哈氣。

但貝奇卻是見怪不怪,整個人就如同木胎泥塑般的站在那,似乎整個人被寒氣凍僵了一般。

「哼!」

一聲輕哼。

血腥味卻一下子就充斥在了會議室內,前一刻還肆虐的寒氣,這一刻就被滔天的血海所淹沒。

不僅僅是寒氣本身,還有製造寒氣的源頭。

與此同時,三股各自不一的力量也開始湧現。

那巨大的力量,讓被秘術加固的會議室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夠了!」

「不要忘記你們的身份!」

「你們早已經不再是代表自己,而是代表著艾利特爾加冕下。」

低沉有力的聲音怒喝著。

會議室馬上就安靜了下來,不過,這樣的安靜,可不是因為說話人,而是因為說話人話語中的『艾利特爾加冕下』。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大沼』。

「『貫穿之刺』你調查的怎麼樣?」

低沉有力的聲音再次問道。

「一切都在掌握中。」

躬著身的貝奇繼續說道。

「很好!」

「盯住他們!」

「我要了解到他們的一舉一動,我要讓這群膽大妄為的傢伙們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低沉有力的聲音猛地拔高了一個音節,猶如守護領地的猛獸,開始嘶吼著。

而剛剛還在針鋒相對的幾位,在這個時候也紛紛附和著對方,那幾位紛紛冷笑出聲。

似乎,在他們看來『貫穿之刺』就是不屑一顧的,可以隨意捏死的敵人。

貝奇保持著恭敬的姿勢。

一直到面前五位的情緒全都平穩後,這才繼續開口道。

「諸位大人,還有一件事。」

「我在伊森.亨特那裡見到了『告死鳥』――他好像是在反擊『貫穿之刺』的通緝,我注意到的一個目標,被襲擊了。」

貝奇看似明確,實則是含糊其辭的說道。

不僅隱去了整個過程,還故意撒克利的名字。

「嗯。」

「知道了。」

那位擁有低沉有力聲音的人點了點頭,然後,衝著貝奇一揮手。

貝奇保持著躬身的姿勢,緩步的退出了會議室,一直到進入電梯後,才緩緩站直了腰板。

「知道了就好!」

貝奇心底緩緩的說道,表面上則還是保持著冷漠,除去與參見而過的同僚會點頭示意外,就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

伊森.亨特在炎城快速的崛起並沒有翻起什麼浪花。

因為,普通人並不知道這樣的變化。

而和妖魔相關的人,則完全的被『告死鳥』的返回而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在有心人的宣揚下,秦然完全成為了一個桀驁不馴的『挑釁者』,面對著堪稱龐然大物的『貫穿之刺』發動了必死的衝鋒。

對此,有人冷笑,有人不屑,也有人擔憂。

冷笑者,一臉譏諷。

不屑者,一臉高傲。

擔憂者,一臉焦急。

坦婭就是最後者。

已經辦理了休學的對方,為了安全暫時居住在了羅生寺內。

在聽到克娜帶回來有關秦然的消息時,坦婭徑直從水晶球前站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本王的騎士!」

「榮耀為你的甲冑。」

「讚譽為你的利劍。」

「你會用犧牲換來最終的勝利。」

「但本王絕不允許你受到任何的傷害,我的騎士啊,請你接受我的祝福,請你……哎呀,好疼!」

捂著頭頂,蹲在地上的坦婭大聲呼疼。

然後,眼淚汪汪的看著克娜,噘著嘴,大聲的喊著。

「膽大妄為的庶民,本王的十萬大軍會踏平你家……別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過,當克娜舉起手掌的時候,坦婭馬上就大聲求饒起來,但是坦婭一邊大聲求饒,一邊卻在地上畫著圈圈。

「你在做什麼?」

克娜皺起眉頭問道。

對於眼前這個腦子有問題的熟人,如果不是因為同學關係,再加上那個『告死鳥』的話,她絕對不想要和對方有任何的接觸。

「沒什麼。」

「這是我的祝福。」

「我們要去給2567幫忙嗎?」

坦婭迅速的轉移著話題。

「幫忙?」

「你確定你要去幫忙,而不是添亂?」

克娜掃了坦婭一眼。

「當然!」

坦婭自信滿滿的說著。

並且,從手中拿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破破爛爛的稻草人,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編草的繩子都已經破損了。

「扎草人?」

本來還抱有一丁點希望的克娜,這個時候徹底的失去了耐心,搖了搖頭後,就向外走去。

作為羅生寺的護法之一,她很清楚這種東西是多麼的可笑和不靠譜。

看著克娜的背影,坦婭張了張嘴,想要喊住對方,最終,卻一咬牙。

「這是我的傳家寶!」

「媽媽說過要用來幫助最重要的人!」

「媽媽是不會騙坦婭的!」

坦婭以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自語著。

然後……

一根銀針出現在坦婭手中,狠狠的扎向了寫有『貫穿之刺』名稱的稻草人。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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