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但很少。」
「在妖魔年代的末期，人們、半妖才逐漸從緩和派的妖魔手中學習到這些特殊的知識。」
「不過，就算是人與人之間都無法傾囊相授。」
「更何況是剛剛經歷了妖魔年代的妖魔們呢？」
「而且……」
說到這，老僧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秦然也沒有追問。
因為，他知道這一段的歷史。
有的妖魔繼續自稱為妖魔。
而有的妖魔，則變為了『神靈』。
大沼，就是其中之一。
百神中，超過八成都是這樣的存在。
至於剩下的兩成？
半妖，占據了絕大多數。
人成為神的，寥寥無幾。
「羅生寺內有這樣的人嗎？」
秦然繼續問道。
「有。」
「我，還有陳都可以製作簡單的寶具和基礎的藥劑。」
老僧點了點頭道。
「只是簡單嗎？」
秦然一挑眉。
這樣的答案顯然和他想像中的不符。
一個歷史悠久的勢力，之所以能夠經歷的起時間的沖刷，除去勢力本身的規章制度外，就是成體系的傳承。
而且，這樣的傳承，除去核心的部分外，一定是面面俱到的。
「嗯，因為，羅生寺早已不是人們所知的羅生寺了。」
「在那次戰鬥中，我們不僅需要尋求艾利特爾加冕下的庇護，更是失去了我們的匠妖和藥女，以及諸多的傳承。」
「事實上，現在的羅生寺，只是一個擁有著『羅生寺』名字的空殼罷了。」
老僧緩緩的說著。
語氣平和，面容上沒有什麼特殊的神情，仿佛是在說著其他人的事情。
「那次戰鬥？」
秦然問道。
老僧沒有回答，保持著沉默。
「那有關匠妖和藥女呢？」
「它們應該是一個統稱吧？」
「你能夠聯繫到它們嗎？」
秦然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他尊重他人的秘密，特別是當對方還在己方陣營的時候。
「以林城原有的規模很難供養的起一位匠妖或者藥女，即使是冕下您現在擁有了葉城和多城，也只是勉強能夠供養其中的一位。」
「而且，現有的匠妖、藥女大多被其它冕下召到了麾下，您很難直接聘用。」
「剩下的只有一些隱世的匠妖、藥女。」
「想要聘用它們也很難。」
「我無法向您承諾什麼，只能是盡力而為。」
老僧十分保守的說道。
這種保守的態度，令秦然明白，最初的他還是想得簡單了。
在任何計劃開始前，秦然都會下意識的思慮周全，儘可能的做到萬無一失，依靠城市製造道具、藥劑這件事也不例外。
秦然已經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他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面對的難度，卻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不過，秦然卻沒有放棄計劃。
他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你和陳製作基礎的寶具、藥劑，每周又能夠製作多少？」
「每周？」
「以我和陳的能力，每年能夠製作一件就已經是幸運的事情了。」
「我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麼天賦。」
「陳不同，她有著天賦。」
「如果冕下能夠好好培養她的話，或許能夠達到一年製作兩件的程度。」
面對著秦然詢問一直保持平和的老僧這一次露出了苦笑。
陳不同？
秦然則隨著老僧的話語，想到了那個使用著類似晨曦之力的女孩。
因為晨曦之力，對方給予秦然相當深的印象。
不過，隨後卻再也沒有見過對方，即使是在羅生寺內。
再加上此刻老僧的話語。
很顯然……
「保護嗎？」
秦然心底浮現了猜測。
任何勢力都會保護己方的特殊人才，羅生寺自然不會例外，哪怕它破落了。
如果是之前，秦然想要見到這個女孩的話，自然是非常困難的。
但現在？
隨著身份的變化，不需要秦然主動提出，老僧已經開始推薦起來。
「陳現在正在某地完成一個階段的修業。」
「大約還需要三周到四周的時間，到時候，她會和羅生寺剩餘的人一起趕回林城――大約七到八人。」
七到八人？
秦然一眯眼。
老僧並沒有給予準確的數字，足以說明這樣的修業並不是安全的。
可什麼事情又會是絕對安全的？
意外隨時都會發生，遠不如利用平時的積累，來應對這樣的意外。
對此，秦然抱著贊成的態度。
畢竟，他總是經歷生死，才換來了足夠的收益。
「我會期待著。」
「我同樣期待你能夠為我帶來匠妖或者藥女的消息。」
秦然這樣說道。
「我盡力而為。」
老僧雙手合十。
之後的談話，則是圍繞林城的安全、管理等展開的。
秦然並不會去指手畫腳。
甚至，最後乾脆將『蓮』『牟』兩個狩魔士召見過來，讓兩人代表葬儀社和老僧商量林城的治理。
秦然全程旁聽。
直到黎明前一刻，眾人紛紛散去。
整個計劃已經敲定了，剩下的就是實施了。
很自然的，這樣的實施，也和秦然沒有關係，完全的是葬儀社、羅生寺來負責。
而秦然？
整理背包後，就踏上了返回炎城的路途。
和大沼的約定，可不單單是兩人的契約，還關乎著主線任務。
秦然當然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
林城外，夜幕的遮擋下。
數個猙獰的身影聚集在這裡。
它們竊竊私語。
「『林城之神』確定死了嗎？」
「死了！」
「『告死鳥』已經召開了晚宴！」
「太好了！」
「我們的機會來了！」
「幹掉『告死鳥』，林城就是我們的！」
低聲的對話，隨著這句，變為了歡呼。
不過，在歡呼時，理智並不是消失，有的妖魔很乾脆的提出了疑慮。
「可『告死鳥』能夠幹掉『林城之神』，實力必然很強，我們就算湊到一起……」
「怕什麼？」
「我們可是有著大妖魔後裔的大人做為幫手！」
滿是疑慮的話語，直接被一個妖魔打斷了。
說著，這個妖魔就向著遠處的道路一指。
一個體型如犀牛般的怪物爬在一座被撕開的汽車旁，咀嚼著無辜的旅人。
鮮血飛濺，內臟橫流。
這樣的一幕。在常人看來，自然是極為恐怖的。
但在妖魔看來卻是正常的，是力量的象徵。
而且，那位大妖魔後裔並不介意多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
因此，當道路盡頭出現了一位孤身旅人的時候，對方想也不想的就一聲狂吼的飛撲了上去。
接著……
被一腳碎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