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我來的?!

這是我腦海中的第一反應。

黎明學院戒備森嚴,許多教官都在這裡紮根居住,據說還有一些世家也蟄伏在四周,這樣的地方對於那些怪物來說幾乎是絕對禁區,敢潛入這裡要冒大風險,也必有大圖謀!

除了九龍劍,我想不出這裡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它們如此瘋狂。

我現在大概能猜到九龍劍對於那種東西有多大誘惑力,無異於將一個光溜溜的絕世美女在一大群好色之徒的注視下束之高閣,敢越雷池者幾何?顯而易見。

「敵襲!!!」

我扯著嗓子陡然咆哮一聲,也不管是否能將熟睡的夢中人驚醒,「嘩啦」一下推開窗戶。

打不打得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憋在屁大的小屋子裡,等那東西上來,我跑都沒得跑,外面至少空曠,可以做到進退有餘!

閣樓不高,幾米而已,這樣的高度難不住一個賊,我縱身躍出。

很顯然,我低估了自己的肉身能量,此時我還沒有從觀摩九龍圖的狀態退出來,細胞能量正是活躍的時候,在我體內汨汨流淌,這一跳有如騰龍之姿,落地時力量澎湃而出。

啪嚓!

腳下的硬化地瞬間被踏碎,留下兩個約一寸深的腳印!

隨後,我抽出九龍劍朝那黑影衝去,對方此時正盤桓於蟄龍居西面的一小片綠化林中。

肉身能量甦醒,隨之而來的是爆發力的無限增強,我的速度在頃刻間達到驚人的地步,想必足以拿到奧運金牌了,耳畔隱隱可聞風聲,三五十米的距離彈指即到,我借著前沖的慣性猛然一劍朝對方胸口刺去。

這是一個渾身都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女人,她只露出半張臉,古銅色的皮膚,唇鼻似刀削,稜角分明,很有立體感,這樣的半張臉說不上嫵媚與好看,卻有一種奇特的魅力,尤其是她的左臉,滿是稀奇古怪的刺青,似乎是某種古老神秘的符號。

女人並不急,嘴角微微挑起,笑的像戲弄老鼠的貓,直到劍鋒距離她的胸口不足十公分時,她才終於有了反應。

那一剎,我只覺眼前恍惚,殘影一閃而過,九龍劍已然刺空,黑衣女子橫移出去,出現在我身後。

我不曾回頭看,渾身骨骼「噼里啪啦」爆響,身體詭異的扭曲著,似圓規,左腳立地不動,右腿如鞭,猛然擰身像後抽去。

這是模仿蒼龍擺尾之態,腿上凝聚了所有的細胞能量,力道不可謂不恐怖,我都能聽到刺耳的氣爆聲!

女人又是身形一閃,她出現在了我左側。

我的攻擊再次落空,這幾乎是在和幽靈戰鬥,有力量也使不出來,不過我還是不肯作罷,再次擰身朝女人殺去。

這一次,我高舉九龍劍,似力劈泰山,更似蒼龍抬爪,四周的天地能量聚在九龍劍上,白光熾烈,再以肉身之力揮劍立斬。

毋庸置疑,這一劍代表著我的最高水平。

我觀摩九龍圖一夜,看的最多的就是蒼龍抬爪裂山,一爪子下去,大山成深谷,波及萬里之地,相距遙遠的滄海都會有狂浪沖天。

這是以力破敵之技,凝聚著我的肉身力量和天地能量,我敢說,這一劍絕對是遠超入微一階水平的。

女人終於不動了,蒼龍用力,力場波及四方,她走不脫,但並不慌張,直至九龍劍懸頭之際,才忽然探了手。

這一雙修長的手,上面布滿刺青,五個手指上各帶著一個指環,看起來非常詭異,手指彎曲,準確無誤的在劍鋒上彈了一下!

鏗!

九龍劍輕吟。

劍上凝聚的能量立即散去,九龍紋也暗淡了下來,我雙臂發顫,力量如潮水退去,勢如奔雷的一擊就這麼被輕鬆瓦解了。

女子又輕輕在我胸口推了一下。

轟!

我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其實落在我身上的力量並不算大,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被擊飛了,而且足足飛出去二三十米,最後狠狠撞在了院中涼亭的石柱上,一時身體就像要裂開,卻是再難站起!

「大兵!!」

我衝著小樓咆哮了起來:「安雅,你他媽再不出來老子就涼了!」

我確實急了,因為那個黑袍女子已經徐徐走出來了,她撩開了斗篷。

這是一張算不上嫵媚的臉,而且沒有華夏人的特徵,深眼高鼻,倒是與中東地區的人面容有些相似,臉上一面光潔,一面刺青從下巴瀰漫到額頭,讓我不自禁的往年輕的女巫身上聯想,似魔、又似魅,倒是與一種植物頗為相似罌粟。

最奇特的是她的眼睛!

她有兩個瞳孔,而且兩個瞳孔還在眼中遊動!!

這是個什麼東西?

我在藥師的收藏中並沒有看到相關記錄,整個人完全被這雙眼睛吸引了,它像是黑洞,拉扯著我恨不得鑽進去。

漸漸的,我有些頭暈。

中招了!

那雙眼睛不對勁!

我心裡一味的提醒自己,並且嘗試著去和強烈的暈眩感對抗,可惜沒什麼用,眼皮越來越沉。

「幹掉自己!」

女人開口了,聲音有些嘶啞,但很有磁性。

於是,我不由自主的端起了九龍劍,一點點朝自己脖子上貼去,劍鋒上散發出的寒氣讓我脖頸上起了一圈雞皮疙瘩。

我開始驚恐了,心裡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但就是控制不了,這種滋味很不好受,比被人一劍斬下頭顱要承受的恐懼多的多。

「鬼姬大人,您這麼愚弄九龍劍之主,難道就不怕黎皇大人摘了您的頭蓋骨做成酒杯嗎?」

忽然,一道溫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緊接著,我恢復了自由,手一軟,九龍劍落地,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兩腿發軟,站穩都有些艱難。

安雅和小豆子他們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說話的是安雅,大兵則匆忙跑過來扶助了我。

「我當然知道黎皇有多寶貝這小子。」

黑衣女子開口了,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道:「誰讓這小子跑來偷襲我呢?」

「鬼姬大人說笑了。」

安雅垂頭笑了笑:「放著好好的正門不走,您非要翻牆而出,這是歹人行為。」

「又被你揭穿了,好吧,我就是想試試他,順便看看黎皇這回收徒眼光如何,免得又弄出一個禍害,現在看來還行!」

黑衣女子聳了聳肩,接著對小豆子伸出了手:「走吧,徒弟,你休息的差不多了,應該開始接受訓練了。」

她就是小豆子的師父?

這麼說,她是黎明的教官?

我吃驚莫名,見小豆子正在看我,這才壓下驚訝,默默點了點頭。

黑衣女子拉起小豆子就走,這回她走的正門,一直到門口時,才忽然扭頭問安雅:「這麼說來,你現在是這個小子的貼身保姆?」

「是助理,我不喜歡保姆這個稱呼。」

安雅風情萬種的捋了捋頭髮:「這樣挺好,至少我覺得這回黎皇眼不瞎,我也瞎不了。」

「太弱太弱,隨時會夭折。」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深深看了安雅一眼,輕嘆一聲:「可惜了」

她在可惜什麼,沒人知道,她也乾淨利落的離開了。

安雅神色變幻,過了許久才恢復正常,面色陰沉對我說道:「以後不要惹她,她真的會殺了你。」

「為什麼?」

「因為」

安雅苦笑道:「她恨你手裡的這把劍,也恨黎皇。」

這裡頭恐怕又有很多事。

我抓了抓頭,問道:「她應該不是人吧?」

安雅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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