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不愧是世家子弟,對黎明內部的行事習慣了解的透徹,他推測的一切全都實現了。

本來給黎皇打電話求援這事兒我心裡是忐忑的,這是個一言不合就大丈夫死不旋踵的主兒,往好聽了講這叫剛烈勇武,往難聽了講這叫二桿子,最恨一言不合就求援的人。

電話撥通後,我已經做好了被責罵的準備。

怎料,黎皇一聽「皇族」二字,立即讓我不要妄動,他即刻啟程趕往哈市。

電話就這麼掛斷了,搞的我半天回不過神。

緊隨其後,安雅的電話又來了,她說黎皇現在正在外辦事,已經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連夜出發了,不過需要兩天的時間能抵達,這兩天內我要隨時保持電話的暢通。

兩天?

我算了算時間,兩天的時間我們正好也差不多看完監控錄像了。

至於監控錄像

這事兒姬子和小豆子全攬了下來。

我需要和黎明隨時保持聯繫,容易錯過關鍵處。

至於大兵,姬子完全是信不過,怕這個二貨粗心大意壞事。

我和大兵倒是樂得清閒,窩在監控室里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這兩天醫院急診前前後後又發生了好幾起器官丟失案件。

受害者基本和死於車禍的女人情況差不多,直接進了搶救室,死亡瞬間被摘走了心臟。

姬子估計,那個蟄伏在醫院的皇族可能到了恢復傷勢的緊要關頭了。

怪物掠食活人,除了果腹外,吃什麼都有講究,五臟六腑各有作用,而心臟是恢復氣血的良藥,一般久病初愈的怪物才需要掠食心臟。

現在,是對付對方最好的時機,久病初愈,匱乏無力,是最虛弱的時候,一旦完全恢復,就算是黎皇來了怕也不好對付。

董文興幾次邀請我去現場勘查,都被我拒絕了。

那個怪物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警惕心也是最高的時候,一旦被對方察覺到黎明的守望者到了,對方可能立即遁走,功虧一簣。

我讓董文興立即把這些事情摁下去,至於老爺子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這不在我考慮範圍內了。

兩天時間眨眼即過。

黎皇是在傍晚時候抵達的,當他乘坐的私人飛機落地剎那,我的心也跟著落下來了。

他就是有這樣一種力量,能讓人安心。

在機場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襲青衫,風塵僕僕,背上背著一桿用布包裹的古劍,走在人群中另類又搶眼。

姬子曾說,這把古劍有些名堂,劍名長歌,跟著黎皇多年,殺生無數,是一把不折不扣的殺生刃,煞氣極重,夜裡此劍放在床頭,尋常怪物都不敢近身。

這是一個魅力極大的老帥哥,招蜂引蝶的能力巨大,伴他走了一路,不知遇到多少上來要>作為他的弟子,我只能充當保鏢的角色,來一個女孩打發一個。

那些女孩看我的眼神很扎心,那種厭惡、那種膈應幾乎是寫在了臉上,像是在看一根剛剛從糞坑裡拔出的攪屎棍。

這就是我不喜歡和黎皇在一起走的原因,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說的就是這個了。

費了很大的勁,我終於拖著黎皇出了機場,打上了車。

坐在車上,回想著之前的恐怖經歷,我仍舊有種心有餘悸的感覺,我實在想不通現在的人怎麼這麼無聊?黎皇又不是明星,可有好幾個中年大媽竟然拉著要求合影!!

擺脫那幾位大媽就讓我有點虛脫了,猶豫片刻,才終於說道:「師父,以後你出門能不能別穿的這麼另類?」

「不好意思。」

黎皇苦笑一聲,難得的道了個歉,無奈道:「為師多年沒有出來行走了,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變得這麼」

想了半天,他沒想出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乾脆跳轉了話題,詢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大致把這兩天的事情說了一下。

「是我疏忽了。」

黎皇點了點頭,長嘆一聲,遲疑片刻,這才道:「九龍橫空,神州陸沉,九龍劍之主出現的消息散播的越來越快,看來那些東西越來越不安分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遇到皇族!

這樣吧,這次回去,我會給你一些關於皇族的資料,日後你執行任務一定要小心,但凡遇到有一點像皇族的東西,哪怕放棄任務也要立即撤離現場,並且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黎皇神情凝重,我不敢小覷,忙問道:「難道這次遇到的這個怪物是為了九龍劍?」

「目前還不清楚它的具體目的!」

黎皇道:「但,若果真是皇族,必是為了你而來!你不了解皇族,它們壽命悠久,平日裡都在沉睡,只有在九龍劍出世的時候才會現身,其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不擇手段的奪取九龍劍,不過這個怪物如何把自己弄傷的,我倒是比較好奇。」

我心頭沉重。

一個禁域的能力已經讓人細思極恐。

皇族的可怕可見一斑。

照黎皇這麼說,以後皇族只會越來越多?

「小九。」

黎皇雙手扶住我的肩膀,漆黑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我,一字一頓的囑咐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幸被皇族俘虜,我希望你在第一時間橫劍自刎,用你的血鎮封九龍劍,這件事情很重要!九龍橫空,神州陸沉,這是一句讖語,現在九龍橫空已經應驗,莫要讓後半句也變成現實!」

其實黎皇說的我基本聽不懂,可能涉及到了巨大的秘密,我也沒敢多問,又實在不想辜負他的希冀,只能默默點了點頭。

黎皇這才鬆了口氣,無力的靠在車座上,嘆息道:「為難你了,不公平也沒辦法,這是命,得認。」

一路無話,等司機把我們送到友好醫院的時候,他看我們的眼神怪怪的,一路上我們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不過身在局中的我都理解不了,更不用說他,估摸著,我和黎皇在他眼裡就是倆玄幻看多了的中二病患者,來友好醫院是錯了,得去精神病院。

再看看黎皇的打扮,難道不像麼?

監控室里,呼呼大睡的大兵醒了,他和姬子、小豆子圍在一起,正在討論著什麼。

我和黎皇剛剛進門,姬子立即站了起來,道:「教官、小九,你們過來,監控錄像我和小豆子已經看完了,懷疑目標基本鎖定!」

我來了興致,忙湊了上去。

姬子指著螢幕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道:「目前來看,這個人最有嫌疑!醫院不同別處,是公共場所,手術室外人來人往,經過的人很多,單純靠一兩個監控錄像無法確定什麼,可是一百多個受害者做手術期間,每次都有這個人經過,無一例外!!只有他每次都在現場!!或許是因為禁域的原因,禁域裡過了許久,禁域外卻是彈指一瞬,時間太快,外面的監控錄像並沒有記錄到他推門而入的畫面,但,我仍舊覺得這個人有重大嫌疑!」

我立即打電話叫來了董文興,然後指著監控錄像上鎖定的人問:「董叔,這個人你認識嗎?」

「馮安國大夫?」

董文興一怔,隨即道:「你懷疑是他?這不可能!我和馮安國大夫共事十年,你說誰我都信,唯獨他我不信,馮大夫是個好人,絕不可能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兒!」

我壓根兒就沒聽他的,只是默默取出了那個名單。

名單是董文興提供給我的,上面是友好醫院裡有能力在極短時間內完整摘除心臟的大夫名單。

馮安國,赫然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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