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酒童子被大黑狗的馬屁拍的舒坦,暈暈乎乎的,對於這樣的偷襲幾乎是全然沒有防備,被結結實實的命中,打的眼花繚亂,一個趔趄,差些癱軟在地。

我這才瞧清,大黑狗手裡的拿的赫然是一塊烏漆嘛黑的板磚。

不對,確切的說,那應該是一樣兵器,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材料打造成的,似乎是大黑狗的兵器。

我有些的凌亂,到底得是一個什麼樣的奇葩才會把自己的兵器打造成這個樣子?

「嘿,還不倒?」

大黑狗人立,大爪子捧著板磚獰笑,照著酒童子後腦又補了兩下。

可憐酒童子被一頓板磚削的都找不著東西南北了,直翻白眼。

不過它生命力很頑強,竟沒有倒下,仰頭尖嘯。

這嘯聲很恐怖,猶如要撕裂人的耳膜,震得我頭暈目眩,更不用說對普通人的殺傷力,許釋道捂著耳朵滿地打滾,口鼻間溢出鮮血,再過片刻怕是要被活活震死。

酒童子借尖嘯來壓制我們,自己晃晃悠悠朝水中走去。

「作妖喲,看本座的大殺器!」

大黑狗見板磚沒用,又抄出一個巴掌長的物件,「咔嚓」一甩,那物件延伸成一截鐵棍,它拎著鐵棍上去照著酒童子後腦又是噼里啪啦一頓悶棍。

酒童子早已被板磚拍懵了,本能的朝水域逃走,卻忘記保護自己的後腦,下場可想而知,任誰都扛不住這樣一頓板磚悶棍狂削,它「咕咚」一頭栽倒在水中,再無動靜。

大黑狗不肯罷休,衝上去照著人家後腦猛擊不停。

這種操作看的我目瞪口呆。

情況已經一目了然,一切都是大黑狗這個老陰逼計算好的,它很清楚酒童子的命門在後腦,可我們沒機會打到人家後腦,於是想方設法的把酒童子勾引了過來,還誣賴藏寶圖在我身上,等酒童子轉身問我索要的時候,命門自然而然就暴露在大黑狗眼皮子底下。

這狗真的成精了,忒能算計。

就是苦了我,被坑的很慘,差點被活活擠死!

好在,酒童子栽了跟頭,迫壓我的無形之牆漸漸散去,我重獲自由。

「行了行了,別打了!」

大兵衝上去抱住大黑狗:「腦漿都給打出來了,這玩意涼了。」

大黑狗這才收手,一本正經的為自己解釋:「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它老神在在,哪怕借用詩詞說的再光鮮亮麗也改變不了卑鄙的本質。

我看著酒童子泡在水裡的屍體,挺同情這個可憐的怪物,本來也算是手段詭譎能排得上號的怪物,卻在一條禿毛老狗手下栽了跟頭,看得出,它應該一直都在深山老林裡面窩著,很少和外面接觸,而且自視甚高,這才信了大黑狗那浮誇的表演,被一頓板磚悶棍削的死去活來。

「看吧,心眼子很重要。」

我拉著大兵,諄諄告誡:「沒心眼子的就是這下場。」

大兵深以為然的點頭,這老狗太陰險了,黑不溜秋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大黑狗很得意,一隻爪子掂著板磚,一隻爪子把玩悶棍,像個長輩一樣教導我們:「小子們,以後得學好了,這兩樣可是行走江湖不可或缺的寶貝,本座就是靠著它們打遍**八荒無敵手。」

大兵低聲咕噥道:「這老狗臉皮無敵了,不可不防。」

「好了,我們繼續出發吧!」

倪凰很心急,沉聲道:「藏寶圖事關重大,一定要把它送回酒店。」

我覺得藏寶圖都快成了這女人的執念了,她讓熊子扛起許釋道在前面開路,自己緊隨其後。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分明注意到她行走時右腿有些僵硬,盯著看了片刻,我才看到在她大腿一側褲子被劃破了,那裡有傷口,鮮血滲出,不過因為她褲子的顏色深的緣故,不細看還真注意不到。

「你沒事吧?」

我追上去詢問:「傷是怎麼弄的?」

倪凰神色一緊,立即壓低聲音道:「別宣揚,是小傷,突圍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山蠆的武器,被劃傷了。」

「你怎麼不早說?」

我蹙眉道:「山蠆的武器有毒,被劃出傷口很要命。」

「再要命也沒有那張藏寶圖重要。」

倪凰神色漠然:「有些事是天底下最大的秘密,我不便和你多說,這是機密,總之,十個我、百個我也及不上那張藏寶圖萬一!」

這是屁話,我從不覺得有什麼物件能比人命重要,不過她堅持,我也不好多說什麼,略一遲疑,便說道:「酒童子不簡單,如果不是缺少經驗,被大黑狗坑了,我們幾個今天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裡,它說過,有個來頭大的嚇人的東西也想要藏寶圖,而且志在必得,即便我們能從這裡逃出去,只怕也不會善罷甘休,你確定能兜得住?」

「回到酒店,必定安全!」

倪凰跟我交底:「這次你師父那個級別的高手也來了,在暗中蟄伏。」

我疑道:「有這種高手你為什麼不讓他親自來帶走藏寶圖?」

「你不懂,他這種級別的存在踏出國門不好隨便出手,威脅太大,很受關注。」

倪凰遲疑片刻,還是說道:「日本也有足以能跟他抗衡的存在,牽一髮而動全身,會很麻煩,那位前輩被牽制了,明白嗎?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出手,只能隱匿蟄伏,其實也是我失算了,我沒想到那些東西會這麼急不可耐的就動手,而且搞出這麼大陣仗狙殺我們。」

這背後的門道很多,不是我目前能窺視的。

了解個大概,我不再往深了詢問,只會自找沒趣,只是低聲在倪凰耳旁說道:「我會在你身邊,如果有意外,儘量護你周全。」

這女人心思很深,謀算的很多,對我隱瞞也極大,或許有利用我的成分在內,但迄今為止還真的從沒有害過我,反而曾經救過我,我不會忘記救命之恩,力所能及下,心裡仍願意幫她。

倪凰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默默垂下頭,低聲道:「謝謝。」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專心趕路。

在溶洞中又前行半個多小時,空氣陡然清新不少,前方隱約能看見微光。

我們總算是走出來了。

外面,月明星稀。

溶洞之外是一片頗為開闊的地帶,通向四周幾座山頭。

這裡距離動靜已經不遠,甚至能看見都市的霓虹。

跨過這片山區,我們應該就能重新回到人間了。

「加快速度!」

倪凰面帶隱憂:「我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快點回到酒店才是正經的!」

不用她說,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謀奪藏寶圖的角兒機關算盡,難道就沒有算到我們會從酒童子手底下逃出生天這一茬兒?

這裡很安靜,沒有喧囂,可是越安靜就讓我心裡越沒底。

我無聲無息加快了速度,向前奔行不過百米多,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了非同尋常的聲音。

咔嚓咔嚓

那聲音從兩側枯寂的樹叢里發出,疑似某種蟲子振翅的聲音。

我心下一沉,停下腳步,不再奔行,順手拉住了倪凰,沉聲道:「如你所料,我們在溶洞裡耽擱的時間太久了,山蠆已經繞路跑到溶洞這邊來堵截我們了,簡而言之我們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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