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回來!快撤回來!」

竹牆上已經傳來大兵急切的提醒聲。

在這相對開闊的地帶被包圍,刀槍四面而來,誰也扛不住,恐怕得遭劫。

我和姬子不敢磨蹭,速速撤退。

「咱們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嗎?」

大兵望著遠處,死死抓著竹牆,骨關節都有些發白,可見他內心並不平靜。

「很正常,因為它們是深淵,能出動這麼多怪物是必然。」

姬子輕嘆,道:「一個與黎明已經廝殺上千年的組織,這世間的怪物不盡然全是它們的成員,但十之**都是要服從它們的命令。」

大兵吃驚:「這算什麼?王族嗎?」

「王族多年不現世,已經成了現在的西方王室,基本上等同於是那些怪物的精神領袖了。」

姬子道:「實際上,真正在行使權力的就是深淵,恐怕現在就算是王族出現,也未必像傳說中那麼好使了,以深淵的實力,王族早已被架空,即便傳說中的王族能攝取這些怪物的心神,從肉身和精神上奴役它們也沒什麼用,範圍太有限了,王族稀少,你們見過嗎?

所以,我估計王族可能早已失勢。

或者,深淵本就是王族駕馭怪物的大腦。

即便與之作戰上千年,可我們對這個組織知道的仍舊太少了,它們號稱自己行走於黑暗中,哪怕用盡骯髒與血腥的手段,也要庇佑自己的族群,關係網無處不在,把偌大人世間滲透的千瘡百孔,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它們究竟在圖謀什麼,這可能是世間最大的秘密,即便是我的家族中也沒有相關記載,或許長輩們不知道,或許知道了也不會留下文字記錄」

說此一頓,姬子看了我一眼:「深淵對九龍劍勢在必得,每一次九龍劍甦醒出世,必然伴隨著深淵的暴動,黑暗和流血必不可免。」

電光石火間,我想到很多。

因為我知道一些姬子所不知的細節。

深淵,絕不是王族駕馭怪物的工具!

宓妃和鬼叔現在可能正在和深淵的涅槃級高手作戰呢,他們怎麼可能是深淵的領袖?

若說世間之人皆想殺我我都信,可要說宓妃想殺我,我不信。

她很清楚,若是她果真要九龍劍,只要不是讓這世間流血漂櫓,或許我會雙手奉上,完全沒必要生死相向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王族已經被架空,統治深淵的權柄早已不在王族手上!

這屬於竊位了。

王族才是所有怪物的真正領袖,憑空跑出個深淵架空王族,結果如何,自不必多說。

如此說來,一切好像都順了。

這個猜測讓我鬆了口氣,最起碼我還是和宓妃還是站在一起的。

那麼,霧蛇這些曾經欲奪我九龍劍的皇族,應當也是屬於深淵的存在了吧?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與這個組織有關的消息,可實際上我已經無數次與他們交手對抗了。

九龍劍、地靈眼、佛眼神石

這三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它們到底牽連著什麼?為什麼會讓深淵趨之若鶩?

我隱約感覺,這可能涉及到了深淵最大的秘密。

還有倪凰這個叛徒,她真正的主子是誰,此刻我已有所猜測。

如此,深淵的老窩設在這裡也就順理成章了,這裡黎明難以插手,以倪凰手中的權利確實可以輕鬆做到。

這背後的水太深了,千絲萬縷,牽一髮而動全身,每每念及,都會讓我有一種窒息感。

「來了!」

這時,波低吼一聲,讓四周的苗人散開,他怒視前方,振臂高呼:「這些怪物說的你們都聽到了嗎?它們要屠滅我們的山寨,踐踏我們的妻子孩子,這沒什麼可說的了,拿出你們作為男人的擔當。」

他沒有說什麼慷慨激昂的話。

這個時候我們心裡已經沒什麼僥倖了。

來的太多了

黑暗中瀰漫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從叢林中走出的皆是身披甲冑的武士,他們一個個身材高大,從頭到腳都覆蓋著甲冑,猶如一尊尊從神話中走出的無敵戰士,手中拿著各種各樣的兵器。

這是一批沉默的劊子手,它們一聲不吭,只是在挺進時身上的甲冑發出「嘩啦啦」的響動。

「胄士。」

姬子垂頭無聲的笑著,他的苦澀誰都能看得見。

眼前這些怪物,皆是胄士,它們身上的甲冑不是披上去的,而是天生的,是它們的皮膚,這種怪物很奇特,它們繁衍能力極強,繁衍速度也很快,體內的金屬含量極大,成年後可以食鐵維生,然後皮膚表面就會長出一層甲冑,防禦力驚人。

它們是天生的戰士,服從任何命令,仿佛沒有感**彩一樣,一生之中只做兩件事情繁衍、殺戮。

在黎明的一些記載中曾經提及過,在很久遠的時候,這些怪物也曾經組織過一些軍事行動,攻城拔寨,它們的軍隊幾乎皆以胄士組成,這才是真正的正規軍

或許,在現在大多數怪物已經融入社會的時代,也唯有深淵還會豢養這樣的東西了,為了踏平我們出動胄士,確實挺看得起我們。

呼啦!

這時,前排的胄士甩出了登山用的抓鉤,這些抓鉤瞬間掛在了竹牆。

「挑開它們!」

波大吼。

一個苗人立即用手中的長刀上前試圖將抓鉤撬開,下方的胄士猛地一扯繩索,整個人借力騰空而起,竹牆太過低矮了,對於對方的阻礙作用十分有限,這胄士直接躍上竹牆,手中的巨斧直接砍在這苗人的肩頭,幾乎要將之力劈,斧頭一大半都沒入身軀。

這苗人完了。

不過他是個猛士,肩頭飆血,目眥欲裂,乾脆放棄了手中的刀,撲上去直接抱住了對方。

其餘苗人一擁而上,好幾把刀劈砍在胄士身上。

胄士身上的甲冑如魚鱗,以他們的力量根本沒什麼用,長刀划過,只能爆出一連串的火花。

所幸有一人眼疾手快,照著甲冑的縫隙里刺了進去。

噗!

瞬間,甲冑縫隙中有鮮血飈出,看來這胄士除了體表覆蓋金屬以外,終究也是血肉之軀,可以刺死。

這時,其餘胄士已經紛紛沖了上來,一時間這裡亂成一團,激戰不休。

好在這些胄士對於我們威脅並不大,我執九龍劍在牆上橫衝直撞,見胄士就揮劍劈砍,瞬間就能將之斬殺在城頭,九龍劍無堅不摧,它們的甲冑對我們幾乎無效。

無奈,架不住這些東西並沒有畏懼一說,一個接一個的撲上來,就算是鐵人也有點吃不消,更何況早先激戰巨擘時我就消耗甚巨。

我開始調整自己的力量

我很清楚,若我們幾個無力再戰,光靠這些普通人抵抗的話,胄士幾乎瞬間就能突破進去。

不過片刻,竹牆上下已經屍橫枕藉,血跡斑斑。

這時,一陣沒來由的危機感忽然在我心頭升起,讓我毛骨悚然,直覺告訴我,我有生命危險,一時我也有些發慌,難道鬼醫還有什麼手段沒有暴露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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