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尋常人而已,或者說,無論是身高還是體魄在尋常人中都處於弱勢,否則也不會在落魄的時候去踢女足了,縱然遇到個普通男子約莫也能打得他找不著北,更何況是遇上大兵?

大兵出手如電,一把卡住對方的脖子,簡直就像是在拎一隻小雞崽兒一樣,直接把對方提離地面。

「咯咯」

姜越喉嚨間發出陣陣怪異的聲音,眼看著已經快斷氣了,大兵這時才狠狠將對方摜到地上,摔得極其沉悶,幾乎是去掉了半條命,讓對方滿地打滾,幾乎要背過氣去。

「從踏進你的門,不對,準確的說,從接到你這個任務開始,老子就很不開心,現在看到你這副臭臉,老子就更不開心了。」

我蹲在姜越面前,定定看著對方的臉,輕聲道:「第一,老子沒拿你一分錢,別給我擺僱主的架子。第二,你既然認識黎明的外圍成員,那就應該知道我們對那種東西的興趣大於保護你,如果不開心的話,一不小心弄死你應該也不會承擔什麼責任。總的來說呢,我就是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什麼誤會,或者說溝通的不是那麼的好,讓你對自己的位置有一點點的誤解,不過沒關係,現在矯正還來得及,你要做的很簡單,我們在這裡辦事期間,一切按照我們的吩咐做就行了,不然我不介意讓你消失,明白了嗎?」

姜越盯著我,大兵把他打得有些恐懼,但我在他眼神最深處還是看到了一絲暴虐,大概是為了免於皮肉之苦,他還是點了點頭。

我把他掉到地上的手機推到他面前,他拿起手機聯繫了龐飛燕,讓對方完全配合我們。

做完這些,我們才終於離開他的辦公室。

「這個姜越不對勁。」

剛剛出門,姬子就輕聲說道:「他根本沒和我們說實話,或者說,只說了一小部分,還隱瞞了很多很多!」

這不用說,我們大概都能看得出來。

一個正常人,如果莫名其妙的遇到了那種東西,恐怕早就慌亂到了極點,畢竟這是要命的事兒,一個不慎就得把自個兒斷送了,怎麼還會想著把那東西抓回來近距離觀摩?美其名曰,刺激靈感?就算是瘋狂的科學家也不至於!

不得不說,姜越的謊言很蹩腳。

不過,我吃不准情況,沒有輕舉妄動,擔心出什麼變故,這才只是小小教訓了他一下就離開了。

「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姜越根本就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害他?」

我遲疑片刻,說出了內心的猜測,不過這個猜測很大膽:「或者說,他根本就認識這個東西,只不過這背後有什麼陰暗的勾當,所以,他不敢說,希望我們抓回那東西來給他?」

說此一頓,我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可能,感覺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他現在不告訴我們,等我們捉到了那東西,那東西也會告訴我們的,到頭來一切還是會暴露。

總之,這裡頭疑點重重,這就是我在辦公室里一直不敢下決定,果斷出手的原因。

「有沒有什麼陰暗勾當現在還看不出來」

姬子道:「但是我覺得他或許真的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害他,而這個東西又對他非常重要,他自己捉不到,故布疑陣,引我們來幫他捉?」

「究竟是什麼能讓姜越如此瘋狂?連自己的性命都枉顧呢?」

我琢磨了片刻,目光忽然落到了樓道一側掛的一幅畫上,眼睛頓時一亮:「對,是畫,一定是畫!」

見大兵他們不解,我忙說道:「準確的說,應該是和刺激他創作這方面有關係!他是個畫家,賴以生存的就是他的作品,可現在他卻很久都創作不出什麼東西了,這可跟外界傳聞的天才之名不符合,我查過他的資料,他之所以崛起如此迅速,就是因為他不僅僅畫出來的東西有穿透人靈魂的力量,更是一個非常高產的畫家,幾乎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幅名作流傳出去,這與他現在的狀態幾乎是截然相反的!」

說此一頓,我又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丟在辦公室里的那些廢棄的畫布和畫紙上,大都是素描?這倒是與落魄時的他很符合,那個時候他就在街頭給人畫素描肖像,可讓他出名的那些名作,卻全都是抽象派的畫!」

姬子很快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那個現在要害他的怪物能幫助他創作,或者乾脆說,那些抽象派的名畫全都是出自於這個怪物之手,現在沒了這個怪物,這位所謂的天才立即泯然眾人,除了他以前在街頭一張賣幾十塊錢的素描,他完全沒有能拿的出手的作品?」

「對,這就是為什麼他一定要找到那個怪物的原因。」

我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順了,你們看到這個人的做派沒有,很有意思,我雖然是個窮人,但我也知道一個道理,富貴之人必有非凡之處,在咱們這個新崛起的國家裡,可沒有真正的貴族,往上數三代,誰家不是貧困潦倒?都是在破敗中崛起!最早的時候,他們或許會憤恨,或許會被壓迫的暴怒,當他們痛無可痛的時候,也就成功了,真正站在金字塔上回首俯瞰的那一刻,心裡只有豁達,也唯有這種胸懷才是他們成功的基石!

然而這個姜越呢?典型就是一副暴發戶的嘴臉,因為窮怕了,所以當他忽然有了錢以後,就會瘋狂的去踐踏別人的尊嚴!

這是典型的仇富心理在一夕之間成功後的反應!

這像是一個在街頭落魄到極致後,於痛苦中創作出驚世之作的名畫家嗎?

我沒那麼高的文化,但也知道,先有胸懷,再出神作!

以前我窮的時候曾經跟秦教授說,有朝一日我若富貴,一定要讓所有人都趴在我面前伺候我,那時秦教授就說,所以我才窮,一輩子都富貴不了。

這個道理我越琢磨越覺得有味道,現在用在這裡是不是很貼切?

僅此一點,足以說明那些神作根本就不是姜越的手筆!」

姬子不住點頭,認可了我的說法:「有點道理。」

「那還等什麼?」

大兵道:「回去,摁住丫的,讓小豆子催眠了他,然後一切不就全出來了嗎?」

我轉身就要折返回去,怎料小豆子卻一把拉住了我。

「九哥哥」

小豆子有些侷促,拉著衣角,說道:「這個人我催眠不了他」

我驚道:「怎麼回事?」

「在裡面我就感覺過,我根本催眠不了他,所謂催眠,必須是地靈眼一眼看過去渾身清澈的那種人,說白了,就是只有我看透了他,才能真正催眠他,可是這個人我看不透,他渾身一片混沌,身上有詭異。」

小豆子無奈說道:「鬼姬教官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我催眠不了,一種是腦域開闢程度在我之上的,另一種就是沒有靈魂的!」

「他不可能是修士。」

我搖了搖頭:「也就是說,這個人沒有靈魂?這怎麼可能,那不是行屍走肉了麼」

「或者說,是他的靈魂根本就不屬於他!」

小豆子語不驚人死不休:「譬如,他曾經和某些東西簽過契約,將自己的靈魂給賣掉了」

這讓我想到了鬼醫的惡魔契約。

聯合這一切的線索,我大概能還原出一些事情。

這個姜越之所以從一個落魄的街頭畫師變成頂尖國際畫家,是因為和某個東西簽下了某種契約,將自己的靈魂出賣了,然後這個東西幫他走到了這一步,這個時候他們之間鬧翻了,或許是姜越違反了契約,或許是那個東西違反了契約,這裡頭的事情我們目前還猜測不到,總之他們反目成仇了,那個東西想弄死姜越,而姜越則想讓我們把那個東西抓回來,當做奴隸,關在籠子裡一直幫他創作下去。

「有點意思。」

我冷笑道:「我還真確定不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姬子也無聲苦笑,顯然他也沒有眉目。

「催眠不了,那就拷問!」

大兵道:「跟個嫩豆芽似得,老虎凳辣椒水一上,他立馬就跪了,全都得交代!」

「不可!」

小豆子道:「靈魂賣給別人的人不能拷問,他們的契約大都是保密的,如果拷問的過程中他們說出了契約的內容,靈魂會被毀掉,屆時必死無疑,也就是說,我們果真那麼做,非但得不到任何答案,還會逼死他!」

「這倒是有點棘手了。」

我搖了搖頭,道:「算了,暫且不管這裡了,我們還是先嘗試去找那個怪物吧,不管怎麼樣,抓到那個怪物我們的任務才算結束,姜越反而不重要。」

「唉」

大兵嘆息:「可是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點,還審問不得,我們要抓那怪物,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總不能一直在這蹲著吧?守株待兔?」

「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突破點!」

姬子眼睛很亮,擲地有聲的說道:「別忘記了,姜越一共有三個保鏢,死了兩個,唯獨第一個保鏢十分聰明,在第一時間選擇退出,避開了殺身之禍,我覺得,那個保鏢肯定知道什麼!他是整個事情當中,除了姜越唯一一個沒死的人!!」

「走,去找這個人!」

我想也沒想,立即做了決定。

如無意外,這裡可能是個突破點,至少我們應該能搞清楚那個怪物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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