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沒有任何花哨和技巧的碰撞,亦是我們彼此對對方真實戰力的一種評估和試探。

畢滄瀾沒有動用那種神出鬼沒近乎於瞬移的身法,在他身後,澎湃的水之力凝聚,浪牆高達十丈,他乘風駕浪,戰意凜然。

九龍劍完全甦醒,大地崩碎,一條土龍沖天而起,我站在龍頭之上,挾裹著無上的衝擊力,氣血如虹,渾身毛孔舒張,瘋狂的吞吐著一切未被詭異物質消融的能量。

此時,我們眼中只剩下了對方。

恨意、怒意,一切都融匯在了這一擊當中。

轟隆!

我們直接碰撞在了一起,洶湧的能量交織,幾乎形成了亂流。

這一剎那,土龍崩碎,浪牆覆滅

四周一些已經腐朽的重型器械,遭到這樣的能量衝擊,瞬間支離破碎,幾近於瓦解。

狂暴的能量將我擊飛,在空中翻了數個跟頭方才落地。

我拄劍凝視前方,畢滄瀾衣衫破碎,被擊飛差點掉進深井之中。

「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我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方才的衝擊力非常恐怖,已經讓我負傷,但對畢滄瀾已經有了一個了解。

他的真實力量並不強悍!

充其量也就是和我旗鼓相當,甚至,比我還要弱上一線,畢竟我是腦域肉身兼修,若是正面拼殺,他敗亡的幾率極高。

他厲害,全都是厲害在了那神出鬼沒的身法上!

「殺!」

畢滄瀾怒嘯,顯然這樣的結果讓他憤懣,無法接受。

轟!

忽然,我背後遭到了沉重一擊,打的我張嘴噴出一口鮮血,定睛再看,深井旁的畢滄瀾在一點點的潰散,那只是一道殘影。

真正的畢滄瀾早已動手,出現在了我身後。

他開始用那種神出鬼沒不可捉摸的身法了,我雖然心頭早有防備,可事實證明,面對這種身法我幾乎是束手無策,防不勝防。

「御!」

我大喝一聲,九龍劍「鏗」的刺入地下,雙手拄劍而立。

轟隆隆!

這一刻,地脈顫動,磅礴的大地之力駕馭無盡土石,形成一個堅不可摧的護盾,直接將我籠罩。

轟!

轟轟!

護盾震顫。

畢滄瀾在不斷轟擊護盾,企圖攻破我的防禦。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畢滄瀾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怎麼事到臨頭了,反而做起了縮頭烏龜?」

如何破解?

我躲在護盾中在思索著。

宓妃曾經禁錮空間,這才擊敗畢滄瀾,否則,就憑畢滄瀾那鬼神莫測的速度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可惜,那是王族特有的能力,是它們血脈中的力量,我做不到。

事實上,此前我曾經推算過擊敗他的方法,覺得大規模的覆蓋性攻擊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但那樣消耗太大,他的真實力量不比我弱多少,最後先垮掉的可能是我自己。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時,眼睛會欺騙你。」

這時,一道滄桑的聲音忽然在我心頭響起,那聲音猶如幻聽一樣,沒有方向感,忽然而至。

「是誰?」

我被嚇了一跳,環目四顧,哪有其他人?

不過,那道聲音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忽然,我心頭一動,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九龍劍,劍光璀璨,神龍在其上遊動,活靈活現。

「是你嗎?」

我不敢等閒視之,因為這把劍里沉睡的是天地間最偉大最強悍的生靈祖龍。

「這裡曾經的痕跡片刻的清醒」

那道滄桑的聲音斷斷續續響起。

我心頭震撼,隻言片語中可以猜到很多東西。

祖龍,現在還在沉睡,或者說,它被肢解,受創太重,九龍劍中只是它的魂,正所謂孤陰不長,孤陽不生,沒有肉身,魂難以長存,清醒的時候無多。

是這裡刺激到了它,所以才有了片刻的清醒。

「是這條通道嗎?」

我自語,隱約有所猜測。

流血漂櫓的黑暗年代,祖龍騰空,曾經鎮壓動亂,地心生物打出的六條通道肯定是它的重點照顧對象,這些通道里勢必留下了它很多痕跡。

靠近這些痕跡,讓祖龍恢復了一縷意識。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是在教我如何戰鬥嗎?」

我暗自揣度品味著祖龍說的話,不久後臉上露出了笑容,當我的眼睛跟不上畢滄瀾的速度時,那麼我所看到的就都是假象,不僅對戰鬥無益,反而會害死我。

與其如此,不如不看!

咔嚓!

忽然,一聲巨響在我頭頂上發出,我架起的護盾開始龜裂,一條裂痕在上面出現,即將被畢滄瀾打破!

「我的好師弟,你為什麼躲著呢?」

畢滄瀾揶揄的聲音響起:「如果害怕了就告訴師兄啊,師兄可以考慮不殺你。」

我沒有理會他,從衣服上撕下一條碎布,直接將眼睛蒙上。

這一刻,我讓自己忘乎一切,心頭空靈,把自己當成了盲人,有人說,盲人看不見世間的污濁,但心裡卻有一桿秤,能秤天下所有是是非非,那叫做心眼。

我覺得心眼,可能是人體的第六感,亦或者是某種靈覺。

我的耳朵在顫動,內心在感應著四周的一切。

下一刻,我捕捉到了一縷森寒的殺氣!

那殺氣必然來自於畢滄瀾,直接針對我,只要他有殺我之心,自然而然就會流露出殺氣,不可避免,幾乎是身體的本能。

危險在一步步不斷靠近,來自於頭頂之上,正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靠近。

「開!」

我一聲大喝,籠罩著我的護盾在這一剎那崩碎,與此同時,我整個人猶如一桿出鞘的利刃一樣向上衝去,這是蒼龍搏天之態,一往無前。

噗!

劍光所過之處,溫熱的液體潑灑的到處都是。

我鼻頭聳動,嗅到血腥的氣息。

畢滄瀾,負傷了。

「不可能」

不遠處,畢滄瀾喃喃自語著:「除非禁錮空間,否則不可能窺破我的速度,這不可能,一定是運氣」

他不甘,再次發起進攻。

我心頭空靈,完全追尋著自己的直覺在出手,放棄防守,每一次都在兇狠的進攻。

這註定是一場慘烈的搏殺。

噗!

他一拳崩碎我幾根胸骨,我一劍掃開了他的肚皮,若是口子再大一點,估計腸子都要留出來了。

每一次搏殺都非常慘烈,幾乎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就看誰的生命力更加頑強一點,能堅持的時間更久一些。

畢滄瀾確實是我的大敵,自從我走上進化之路,從未遇到如此艱難的搏殺。

轉眼,我們已經對轟了好幾十招。

畢滄瀾大概是承受不住了,怒吼一聲飛快後退。

我亦退後幾步,摘掉了蒙著眼睛的布條。

這一刻,我身上的骨頭至少斷裂了十幾根,大口的咳血,內臟都受創了。

畢滄瀾也好不到那裡,身上至少多了將近二十道劍傷,皮肉翻卷,最兇險的一處在肩膀上,那一劍我差點砍掉他的頭顱,關鍵時刻他躲避過去了,不過仍舊差點被我力劈了,九龍劍劍鋒都楔入了肩胛骨里

「技止於此了嗎?」

畢滄瀾抹了把臉上的鮮血,笑的分外猙獰,道:「我的好師弟,你還真的很出乎我的預料,居然能把我逼到這一步,不過,如果沒有更厲害的招數,那這場戰鬥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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