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飛藉口苟書寒祝福語裡說的是代表部分同學而不完整,所以要罰酒。

苟書寒喝的不少了。

但是還沒有醉。

苟書寒知道萬飛在給自己下套子,不管自己怎麼說,他都會找出理由藉口來,哪怕說的完美,他也會說,「斷句不對,罰!」

這小子的秉性,大家再清楚不過了。

平日喝酒他就偷奸耍滑,今天他結婚,更加不用說了。

從宴席開始喝到現在,苟書寒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了,說喝醉吧還沒有到那個界限,說沒喝醉吧,從開始喝沒多久,苟書寒就覺得自己開始有點興奮了。

這是喝高了的表現之一。

酒精進入血液里的正常反應之一。

但是苟書寒酒量一向就好,在大學同學裡是出了名的能喝。

所謂啤酒一直喝,紅酒屬助興,白酒不怕多。

苟書寒屬於那種能喝一兩就肯陪朋友喝二兩的人。

仗義、豪爽!

苟書寒覺得自己還可以喝很多,於是紅著臉問:「罰酒是吧?」

萬飛的臉色也微紅,他說:「對,但是——」

「你別說但是,你就說罰幾杯吧!」

苟書寒問。

萬飛說:「不罰多,就只罰一杯,但是——」

話還沒說完,苟書寒脖子一仰,杯中酒就倒入口裡順著喉嚨下去了。

萬飛說:「哎哎哎,我還沒說好規則呢,這不算,今天我結婚,你得照顧我面子。」

苟書寒嘿嘿笑:「飛哥你說白的不行要喝紅的,我馬上乾了一杯,你說我祝福里不夠完整,我認罰,又喝了一杯,我是寧可胃上爛個洞,也不叫我們同學感情添裂縫,酒我罰了,這面子給得還不夠啊?」

萬飛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可他還很清醒,不是因為他酒量好,而是因為他腦瓜子好。

別人喝紅酒?他則是用事先準備好的紅葡萄汁來跟大家乾杯?偶爾喝點別人倒的紅酒,也沒有喝下去多少。

在婚宴之前?伴郎里就有人出主意?將紅酒瓶里原有的酒倒出來,換上葡萄汁?摻上少許紅酒,伴郎擰著「酒瓶」跟在身邊?隨時為他「斟酒」。

萬飛等苟書寒?接話:「我喊你找個單身姑娘一起喝,你就沒有完成,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說是,朱蘇沒有說話。

她在觀察大家。

苟書寒杯子中又被人倒上了酒?他說:「我倒想?就怕我給你這面子,別人姑娘不給我這面子,對吧?要不這樣,飛哥,你結婚?我們都開心,我吹一瓶?讓你開心,換平日?那肯定是要想客人喝好,自己先得喝倒?今天你最大?我就不跟你槓了?姑娘我不找,就吹一瓶,成不成」

換做一般的狐朋狗友,聽見有人這麼說,他們肯定會起鬨。

中國的酒桌文化已經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因為勸酒。

但是苟書寒他們不一樣,他們在走進大學之前,幾乎都是乖乖仔,沒有沾染太多的江湖惡習。

大家雖然知道苟書寒的酒量,但是也不敢任由自己的聽著喝出問題來。

邱斌這次是帶著女朋友一起來的,之前話不算多,見此忙說:「可以了,意思意思就行。」

其餘幾人,包括張丹也忙開口說:「可惜我結婚了,不然我跟苟哥喝,萬飛你跟苟哥兩個冤家該散了,從現在起,你呀跟你家章巧成小冤家了。」

大家哄然大笑。

大家這麼說著,只是怕苟書寒這渾小子等下真吹一瓶酒,不管是白的紅的黃的,吹哪一瓶,都不好受。

喝醉了更加不好。

大家站在一起,已經好幾分鐘了,其他酒桌有人喊著:「新郎官,怎麼著,落地生根發芽了,不打算來我們這裡來?」

萬飛大聲回答:「哎呀哎呀,肚子裝不下了,我先干一杯,你們先喝著,我等下就來!各位,你們吃好喝好!」

說完萬飛雙手將酒杯舉至,對著周圍幾桌的親友在虛空中從左移到右,然後一口乾掉。

又對關注他的親友們舉起右手揮了揮,然後轉過身,看著苟書寒。

「苟哥,你當真要吹瓶?」

萬飛問,眼神裡帶著笑意。

「對,君子一言什麼馬都難追!」

苟書寒答道。

萬飛開心的笑:「感覺像回到大學一樣,那個時候我們就經常這樣喝啤酒,說到激動處,就一口氣幹掉一瓶,今天開心啊,我已經喝多了,剛才我也就是說說,就沖你願意為老同學吹一瓶的份上,我們再喝一杯,吹就沒有必要了,來,大家一起來!」

苟書寒卻不樂意了,說:「我必須吹一瓶,才能表達出我的歡喜之情。」

萬飛忙說:「可以了,可以了,只要感情好,不論喝多少,不用吹不用吹!」

苟書寒可不管,拿起桌上一瓶剛開沒多久還在醒酒的紅酒,準備仰脖吹爆。

萬飛也沒有想到苟書寒會真的動真格的要吹。

大學四年,畢業後在一起又兩年。

哪次喝酒,不是雷聲大雨點小。

讀書時候窮,才畢業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喝酒不要錢啊?

這苟書寒今天看起來也不像喝醉的樣子啊。

「吶,不是我喊苟哥你要吹瓶的,今天我結婚,我可不想你喝的不開心,這樣,紅的不能吹,你吹瓶啤的!」

「不行,你大學前坑我那麼多碗熱乾麵,我今天就得多喝幾支紅的,喝回來!」

苟書寒作勢就要喝。

在旁邊一直關注著的朱蘇開口了:「哎呀,多大個事情呀,我單身,來來來,我陪我恩人喝!」

苟書寒舉在空中的手頓住了。

朱蘇又開口:「前兩個月汶川大地震,寒哥在成都救過我,我陪他喝。」

萬飛忙說:「好好好,原來還有這麼一段緣分啊,這下你美救英雄了,喝一杯,他在成都救你,你在深圳救他,還清了——苟哥,你還愣著幹啥,陪人家喝呀!」

苟書寒看了看朱蘇,又看了看萬飛,然後又看了看大家。

他沒有喝醉,他也猜的出萬飛剛才的用意。

不就是想讓自己從過去走出來嗎?

多大個事情。

我今天還就偏要裝一回傻,把這瓶吹啦!

朱蘇舉起酒杯,朝苟書寒伸過去。

她滿懷信心的認為幫苟書寒解了圍。

哪知道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傻了眼。

苟書寒舉起紅酒瓶,像吹軍號一樣,咕咚咕咚開始吹起瓶來。

潘石龍一句我艹,都沒有讓朱蘇從驚愕中醒過來。

等到朱蘇反應過來,她第一時間就衝上去把酒瓶從苟書寒嘴上搶下來。

「你瘋了?」

朱蘇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這麼一句話。

苟書寒已經喝了近一半瓶酒,他打了一個嗝,傻傻笑了一下。

朱蘇還握著酒瓶,酒瓶另一部分在苟書寒手上。

朱蘇用力奪,她的手碰到了苟書寒的手。

苟書寒鬆開酒瓶,把酒瓶讓給了朱蘇。

他舉起手,擦拭嘴角。

鼻尖聞到了一種香味。

應是朱蘇手上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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