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凱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苟書寒跟萬飛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沖了出去。

兩個小痞子左右扶著那女孩已經走出去了十多米遠。

文凱三兩步追過去。

苟書寒跟萬飛怕文凱吃虧,也忙也跟著站起來跟過去。

買單的痞子也趕緊跟了上來。

六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集合在了一起。

文凱攔在女孩和兩個痞子前面。

苟書寒和萬飛站在女孩背後。

買單的痞子脖頸上有紋身,他繞過萬飛,走到自己的夥伴身邊。

雖然文凱這方也是三人,但是三個小痞子並沒有害怕,氣勢上仍舊很囂張。

脖頸上有紋身的那個痞子惡狠狠的說:「多管閒事,不想活了是吧。」

說完,他在自己身後摸了一下,掏出一把摺疊小刀,盯著文凱看著。

壞人就是這樣,永遠會先挑敵人隊伍里最弱的那個。

文凱年紀最小,雖然他個子比苟書寒和萬飛要高,但是瘦的像竹竿,反倒是最瘦弱的。

但文凱不退讓:「你想怎樣?」

沒等對方回答,走到文凱身邊的苟書寒搶話了:「你這不是問廢話嗎,這三位英雄想拿刀捅死我們!飛哥,下午給你的刀呢?」

苟書寒問的是下午給萬飛的美工刀。

他們兩個人雖然名義上是老闆,可正式員工就文凱一個人,平日重活雜活都是自己上。

就像汽車修理工踢足球帶把扳手是很合理的一樣,兩人經常身上帶著美工刀。

偏偏今天沒帶。

一起走過來的萬飛也沒帶。

他在自己口袋裡摸了幾下:「丟個嗨嗨,在車上,忘帶了!」

苟書寒:「那你他媽還發什麼愣啊,沒看見對方有傢伙麼,打電話喊人!」

苟書寒自小在湘西長大,雖然湘西剿匪已經很多年了,但是湘西人民風彪悍,絕不是膿包。

可他也絕不是鬧事的主。

萬飛心想,喊人,這麼晚上,我他媽喊誰?

苟書寒:「打電話給石——龍哥!」

龍哥是誰?

潘石龍!

萬飛秒懂,拿出手機,然後找到潘石龍,假裝撥打。

對方三個人卻只有一把刀,見苟書寒很老道的樣子,也有點狐疑不定。

文凱比起苟書寒要溫和文明多了:「不要逼我們報警!」

文明瞬間把苟書寒建立起來的霸氣摧毀。

但是文明社會講文明,並沒有馬上爆發戰鬥。

三個痞子眼神交流了一下,不知道是覺得沒有把握幾招內干翻文凱三人,還是不想麻煩警察。

三個小痞子內心憤恨,對著文凱三人開始放狠話,每一次都被苟書寒很堅決的懟了回去。

最終三個痞子眼見討不到好處,不得不忍痛把到手的美女」拱手相讓「,其中一人走的時候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見三個痞子走了,文凱三人才放鬆下來。

苟書寒起初還擔心會不會真的動手打起來,結果事情的進展比預料的要好。

文凱扶住女孩。

女孩搖搖晃晃,她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文凱看了她一圈,職業裝渾身上下沒有口袋。

「她身上沒手機,現在怎麼辦?」

文凱問,對於他來說,自己的兩位老闆生活閱歷肯定比自己豐富。

萬飛:「回燒烤攤,拿她包去。」

苟書寒走在最前,文凱和萬飛兩人扶著女孩走在後面。

回燒烤攤,燒烤攤老闆馬上迎上來。

苟書寒問燒烤攤老闆:「老闆,你認識這個姑娘嗎,認識她家裡人嗎?」

胖子老闆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回答:「不認識,第一次來。」

苟書寒沒說話。

胖子老闆又問:「沒事吧?」

文凱和萬飛扶著女孩坐下,文凱回答:「沒事,幾個小流氓被我——們這兩位老闆趕走了。」

其他人也很熱心的圍上來問東問西。

文凱性格實在,別人問什麼就答什麼。

苟書寒走到女孩之前坐的那桌去拿了女孩的包包,打開一看,包里就一包紙巾和一些化妝品什麼的。

他黑著臉走到文凱旁邊。

還有人關心接下來怎麼辦。

萬飛則站遠了一點,在旁邊看著文凱熱心的回答。

苟書寒對著圍觀的人群大聲說了一句:「問個屁!剛才你們怎麼不說話?」

原本嘈雜的人群一下子不說話了。

萬飛走到苟書寒身邊,問:「找到手機沒有?聯繫她家人或者朋友把她弄回去呀。」

苟書寒:「沒找到手機。」

萬飛:「那報警還是怎麼弄?」

苟書寒:「報個錘子警,我進過這麼晚就別麻煩人家了——帶去我家吧,你們兩個都去,飛哥你去開車。」

苟書寒想起自己生平第一次進警局,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這麼晚去,那肯定又得一早出來了。

萬飛答了一聲「好呢」就跑去辦公樓地下室開車去了。

苟書寒坐在那裡等。

燒烤攤的椅子都是簡易可重疊的塑料凳子,雖然有個靠背,但是太薄弱,女孩靠在椅子上不時往下面滑,文凱站在旁邊守著她。

燒烤攤老闆看苟書寒不像是那種好說話的人,轉而問文凱。

「老闆,你們燒烤還要嗎?」

文凱看看苟書寒。

苟書寒沒說話。

「要吧,你給我們打包。」

老闆不好意思的說:「我看你們走了,就沒烤,現在就給你們烤。」

苟書寒沒好氣的來了一句:「不要了!」

老闆沒敢說話。

萬飛幾分鐘就把車子開來了,也顧不得路邊停靠會不會被拍照罰款,三人把這女孩扶進了后座。

萬飛將文凱一把推了進去:「誰搶救誰負責,你在后座陪著她。」

三個人到了蔡屋圍,萬飛和文凱兩人扶著女孩往苟書寒租房的走。

苟書寒提著包包走在後頭。

「哎,文凱你這小子,扶就扶,你摟人家腰幹什麼,看人家喝醉了,揩油是吧?」

文凱很無語。

「飛哥,我不摟腰,難道摟著她脖子走,好哥們走路才摟脖子啊?」

「你講到有道理,那我就不搭著她手扶了,我也摟腰。」

文凱:「不行,剛才你還說誰搶救誰負責的,萬一她醒來沒有男朋友,可以做我女朋友呢?」

萬飛:「出門在外喝得爛醉的女孩你也要,你這麼飢不擇食了?」

苟書寒跟在後面,呼吸著深圳初秋深夜並不太清涼的空氣,說:「你們兩別開玩笑了,這女孩估計是遇到事情了。」

三人扶著女孩進了屋,扶著她睡在了客廳沙發上。

三人動靜不小,自然驚醒了苟媽媽跟朱蘇。

文凱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朱蘇聽完,覺得三人做得很對,言語上表揚了一番。

苟媽媽卻不開心了:「萬一對方要是真動刀子了,有個好歹了看你們怎麼辦?」

「哎呀,媽,這種情況,你讓我們跟旁邊那些人一樣,見死不救嗎?」

朱蘇也說:「媽,都回來了,就別擔心了,下次,確實要注意安全。」

苟媽媽也沒再說什麼,起身往空置的那間臥室走去。

「媽,你幫我們弄點吃的吧,我跟朱蘇幫忙把床鋪給收拾下,我們三個餓的不行了。」

萬飛跟文凱忙說不用了。

苟媽媽不是那種囉嗦的老人家,丟了一句話,吃了再說,然後跑進廚房忙碌了起來。

文凱跟萬飛在客廳坐著聊天。

文凱:「狗哥這房間大,一個月租金多少?」

萬飛:「好像三千左右吧。」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聲,萬飛奇怪這麼晚了還會有誰敲門。

他跑去拉開門。

潘石龍站在門口。

「我艹,你怎麼來了?」

「還他媽問我,我聽你們在電話里似乎要干架了,就趕緊來了!」

「牛皮,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

「我知道你妹呀,我估摸著你們就在附近,讓的士讓了一圈,也沒見到你們,就來了,幸好你們樓下大門開著的,不然我都上不來,你們三個都不接電話幹啥呢?」

文凱看了一下自己手機,關機了。

萬飛則說:「我干,我手機掉了嗎——哦,放在車上在充電。」

苟書寒聽見聲音,走出房間,問:「潘,你怎麼來了?」

「你們干架,給我電話,在電話里又不說話,我能不來麼?」

「那沒人給你開門你怎麼上來的,沒聽見你按門鈴啊?」

文凱:「估計我們剛才上來忘記關回去了。」

說完,他又嘆氣:「我好羨慕你們兄弟情深啊,這麼晚這麼講義氣,不像我,大學畢業後,就感覺自己只有女朋友,現在女朋友也沒有了,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萬飛拍了他肩膀一巴掌:「我們都是你朋友啊!」

文凱有點黯然:「你們是老闆,我只是打工的。」

潘石龍這時才注意到沙發上躺著一個女孩,於是問:「那是——」

苟書寒笑了笑:「文凱覺得自己孤獨,沒有朋友,這不,在大街上從三個痞子口裡撿了個喝醉的朋友回來!」

潘石龍一副「哦我懂了」的表情。

他微張嘴唇準備說話,手上手機響了。

潘石龍咧著嘴巴一笑:「不好意思,老婆打電話了,我接下電話。」

他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里就傳出來賈小笨的一聲怒吼:「姓潘的,你要是今天晚上敢在外面亂來,我就不要這個孩子!」

「別啊,我去,妹的,我真的在寒哥這邊,真不是跑了,寒哥這邊打架,我擔心就跑來了!」

「你不要像個小孩子,吵架吵不過就玩離家出走這一套——」

雖然潘石龍沒有按免提,但是賈小笨的聲音大家都清清楚楚聽見了。

苟書寒忙說話:「小笨,潘確實在我這裡,到了一會了。」

朱蘇這時從門口出來,也趕緊說:「月琴呀,石龍兄弟在我們這裡呢,沒去別處,你放心啊。」

賈小笨在電話那頭:「你讓蘇姐接電話。」

潘石龍堆著笑臉,說:「嫂子,她要跟你說話。」

朱蘇接過電話,點頭嗯嗯嗯,然後就進了房間。

萬飛打了個呵欠,說:「不得行了,扛不住了,我得先回去了,石龍你要不要跟我走,我開車送你回去。」

潘石龍忙擺手:「回個錘子,回去也是個吵,要我他媽給她弟弟也買套房,不然,孕檢都不肯做,干!」

苟書寒摸了摸下巴:「怎麼你們還四個人吵架啊?」

潘石龍:「沒有啊,就我跟她,你意思我也要有雙胞胎了?」

苟書寒笑:「我他媽給她弟弟買房子,你,他媽,賈小笨,哦,不對,是三個人,怎麼還扯上他媽了?」

潘石龍:「妹的,我都要煩死了,你還調侃我。」

萬飛又問:「要不要我送你,我真的很睏了,要回去。」

苟書寒說:「還回去個毛線呀,給你媳婦發條信息,就說睡我這裡了,我媽還在弄夜宵呢。」

潘石龍忙跑到廚房:「阿姨,我就說怎麼這麼香呢,要不要我幫忙呀?」

「不用,你們去講話吧。」

苟書寒心裡罵了一句,真是天塌下來都改變不了吃貨的本色。

萬飛想了想,說:「那不回去也行,我去車上把手機拿來,剛忘記拿了。」

萬飛下樓後,苟書寒文凱潘石龍三人在客廳聊著。

朱蘇則在房間裡一直打電話。

不一會萬飛回來了,他在門外咚咚咚敲著。

文凱跑過去開了門。

萬飛看著屋裡的三人,苦笑了一下,然後側身,說:「警察同志,就是這裡了!」

然後兩名警察一先一後跨步走了進來。

苟書寒忙站起來,心想,這是什麼節奏啊?

萬飛快步走到苟書寒身邊,附在他耳朵邊上:「怎麼樣,驚喜吧?」

苟書寒正準備回答:「驚喜你妹!」

其中一位警察同志開口了:「這躺著的這位姑娘怎麼回事?」

苟書寒有點不悅了,開口也問道:「我還準備問,這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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