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睡下時,容儀腦海里都還在閃著一個訊息。

三天後,她就能見到姜舜驍了。

說不清心裡的感覺,若她被抓來被虐待了,被打罵了,或許看到姜舜驍的那一刻,她會情緒激動的跑上前去抱著他痛哭,訴說自己的遭遇。

可相反的是,她非但沒有遭受到什麼非人的待遇,反而在這裡好吃好喝的待著。

人好像還胖了一點。

若是讓姜舜驍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會怎麼想?

容儀摸上自己的臉,她的臉已經恢復了九成,如今府里有些下人看到她的模樣還會愣住。

容儀自小就知道自己生的美,可是,她從來沒因容貌而有過特別的想法。

如今,經歷了這一遭,她有些期待姜舜驍看到她的模樣,但也害怕他看到自己的樣子。

那樣聰明的人,怎麼會猜不到自己抹折顏膏是為了什麼。

再加之離開他這麼久,容儀發覺自己的內心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說不上來的感覺,但一想起他,不再和以前那樣,避之不及了。

帶著滿是愁意的思緒,容儀翻了個身,終於在夜半三更時睡著了。

……

自從知道府里要宴請姜舜驍後,這兩天容儀和阿滿幾乎可以說是數著秒來過日子的。

尤其是容儀,心裡可以說是亂成了一鍋粥。

好不容易熬到了這一天,一大清早,還不等她睡醒,一大波婆婆媽媽就進來了。

容儀迷迷糊糊的被按著坐在梳妝檯前,由著那些婆婆們在自己臉上頭上動手動腳。

「這是做什麼?」

阿滿站在一旁發愣的看著她們。

一位婆婆說:「姑娘安心的讓我們這些老婆子收拾打扮吧,元帥說今兒府上要來貴客,讓奴婢們一定要把姑娘打扮的像天仙似的才行哩。」

容儀微微愣怔,心裡大概猜想到她們口中說的貴客就是爺了。

當下也不亂動了,呆呆地坐著任由她們摸來抹去。

……

到了正午,容儀就有些坐不住了,問下人宴會是不是在晚上。

可下人卻說,客人已經來了,宴會馬上開始。

可是,沒有人讓她過去。

容儀看了眼自己身上華美的衣裳,微微凝眉,讓她打扮成這樣,不是讓她去見姜舜驍的?

正這樣想時,後頸一痛,容儀沒來得及反應,瞬間昏倒下去。

阿滿端著一盤新鮮的果子進來時,正看到一人抱著癱倒下去的容儀,手裡的盤子瞬間被扔下,還未來得及上前去搶人,就被人從後面捂住口鼻,一陣迷香鑽入鼻子裡,她是習武之人,身子還有點抵抗力,奈何身後的人力氣太大,她怎麼也掙不脫,待吸入過多的迷香,雙眼一瞪,昏了過去。

周蕤滿抱著昏迷的阿滿,沖屋裡的人點點頭,兩人各抱一個,往不同的方向離去。

而此時,在正廳的姜舜驍渾然不知這一切。

只不過他留下的小乘,還在刺史府中。

……

周蕤滿用帕子浸濕了水,擦了擦手指,看著躺在屋裡睡的香甜的阿滿,對守在床邊的可兒道:「照顧好她,我回來之前別讓她跑了。」

可兒一臉懵逼的看著阿滿,她看到過阿滿耍拳,忙道:「奴婢怕攔不住思滿。」

周蕤滿道:「這迷香足夠她安睡五個時辰了。有事就去前廳找我。」

……

安頓好這一切,周蕤滿回了前廳,回到姜舜驍面前,面帶歉意,道:「抱歉,後院有點事要處理,耽誤了點時間。」

姜舜驍看著他,想起之前長樂說過,周蕤滿的後院有個女人,便道:「後院的事,大可交給女人處理。」

周蕤滿贊同的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是該找個女人幫我守住後院了。」

姜舜驍眼神探究,看著周蕤滿時不帶一絲情緒。

自容儀被抓走,到現在周蕤滿站在他面前,姜舜驍都有一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

若這是一個局,眼前這個周蕤滿就是一個很好的布局人。

姜舜驍說:「我以為和周元帥會在戰場上相見。」

聽到這聲「周元帥」總有種淡淡的譏諷,尤其是從面前這個人口裡說出來,周蕤滿並不覺得是一種尊重,但還是笑道:「打打殺殺多沒趣,許多事,大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張大人別忘了我請你來的初心。」

姜舜驍看著他,眼底諱莫如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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