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容儀輾轉反側,如何都不能入眠。

要說人睡不著,要麼是夜裡濃茶喝多了,要麼是心裡裝著事,擾了心神所以說睡不著。

容儀睡前確實喝了杯濃茶,她翻了個身,本該睡在身側的人卻不見蹤影,姜舜驍還未回來。

她有些煩擾,不知自己此番難以入睡究竟是因為躺下前喝了杯濃茶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總之心也不平靜,回想著阿滿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容儀,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想要做什麼……

容儀戚戚的嘆了口氣,臥向裡面,心裡暗暗想著,她還能想要做什麼?

她心中所願,不過是能好好的,最好一切如故,別生變動。

因為,她或許承擔不起變動過後的代價,不敢想像回去以後,當小姐知道她在潯州勾引了姑爺,會不會氣急給她一巴掌。

還有一相隔不遠的秦府,若姜舜驍真給她一個名分,容儀相信,寧威將軍將其夫人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抬為姨娘一事,很快就會傳到他們耳朵里。

那個時候,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娘應該會氣急敗壞的將她打一頓,夫人也會滿眼失望的看著她,或許會後悔,當初為什麼會讓自己陪嫁,如今果然不要臉的上了姑爺的床,分了自家女兒的丈夫,或許她們還會想,這個傅容儀果然是個十足的壞胚子,天生愛勾搭人,當初給了她那瓶折顏膏都不能擋住她蓬勃的野心。

容儀越想心裡越難受,就好像人還沒回去,無邊的謾罵和冷眼都已經回到了她身上。

誠然,這些年她早已被蘇萍煉成平靜的性子,遇事也能穩得住,但大多都是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有把握的事,不在意的事,才能以平靜心穩下來,可如今與姜舜驍的事,她卻沒有把握,更不能平靜。

容儀就這樣帶著滿腔心事,揣著一腦門子的官司睡了過去,沒留意身側的人何時回來,只記得自己沉入夢中,還做了個不好的夢。

夢裡,她儼然是在府中,秦國公府中。

可卻非以往祥和的模樣,相反,氣氛肅穆。

她看到自己跪在下面,上面坐著秦夫人,小姐還有立在小姐身側的蘇萍,她們無一不是冷眼看著她,眼裡還有些許嫌惡。

先是蘇萍開了口,她將手中的折顏膏砸在自己身上,滿臉怒容道:「我就知道,你這個死丫頭從小心術不正,小時候勾引你哥,長大了竟敢勾引姑爺!枉小姐待你如親人,你怎麼對得起小姐!」

容儀感覺不到痛楚,但那種焦急鬧心的感覺卻好像透過夢境折到了她身上,她下意識的看向秦黛瓏,蘇萍別的話確冤枉了她,可那一句「勾引姑爺」,卻算不得是冤枉,哪怕當時並非她願,可木已成舟,已然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就算解釋了,在她們眼裡,也是事實。

秦黛瓏也目光冷然的看著她,眼裡的複雜,容儀竟是看懂了,她仿佛再說:不是你讓我忘了他好好嫁給表哥嗎?不是你讓我好好和表哥過日子嗎?我都聽你的了,我也忘了他愛上表哥了,為何你要來搶我的丈夫?我果真看錯你了。

容儀滿臉大汗,哪怕她知道,自己對姜舜驍產生了不清不楚的感情是真的,哪怕她知道自己和他成了事也是真的,可她從未想過傷害小姐是真的,從未想過和小姐搶男人也是真的!

她焦急的想解釋,卻是如何都說不出一個字來,像是突然啞了聲,無論如何,咯出血來都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勾引姑爺!

小姐,我沒想傷害你!

我什麼都不要!

我不是壞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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