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揣著高興的心情回去,姜舜驍也轉身進了屋,便見容儀正起身看著他,想來是方才他和王氏在外面說話讓她聽到了。

果不然,容儀問道:「方才爺是在同王姨娘說話嗎?」

姜舜驍「嗯」了一聲,走到她身邊,道:「怎麼回來了?」

容儀道:「自然是要回來,留在爺屋裡太不像話了。」

聽聞此話,姜舜驍覺得稀奇,挑著眉頭問道:「留在爺屋裡,怎麼就不像話了?」

容儀實誠道:「爺的主屋向來是主君主母的屋子,昨夜留宿已是大大的不該,今後更是要注意了。」

姜舜驍看著她沉默了下來,盯得容儀老大不自在了,眼神躲閃,抿出了淺淺的梨渦,道:「我說的不對嗎?爺為何這樣看著我?」

姜舜驍搖了搖頭,道:「你說的很對,只是你這樣懂事,讓我訝異。」

旁的在她這個年紀的姑娘,都沒有她一半沉穩。

容儀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模樣有幾分乖巧:「難道我懂事不好嗎?」

姜舜驍不置可否,與她對視,問:「你這樣懂事,若將來我再娶了,你是什麼想法?」

容儀稍頓,雖昨天和今天,茯苓和王氏都說過這個話題,也打直的說出了陸家小姐,可這事姜舜驍自己沒說,她心裡便覺得還不到最後確定的時候,可他現在也問自己了,他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嗎?

容儀笑了笑,聲音也溫柔了下來,道:「自然是恭喜爺的。」

姜舜驍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他問:「你的意思是,你希望看到我再娶?」

容儀目光十足真誠,道:「自然的,爺正年輕,總要再娶個同您家室差不多的妻子,好照顧您,操持招懿院的大小事務。」

姜舜驍撫上她的下巴,掌著她半邊臉,低聲問道:「這些事你做不好嗎?照顧爺倒不必要,但等你生下孩子以後,我就讓茯苓將招懿院的事務交到你手上,你來打理。」

容儀驚異的看著他,連忙搖了搖頭,道:「這怎麼使得,我哪有那種能力?而且這也不合規矩。」

「有什麼不合規矩?你是我的娘子,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看著他真摯不容置喙的目光,容儀漸漸說不出話來了,心微微的沉了下去,又鮮活的悸動了一下,她不敢深想他話語裡的意思,更不敢看他此時的眼神,她怕自己定力不夠,稍不注意就陷了進去,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更怕自己會自作多情,誤解了他的意思。

他是什麼身份,又怎會有那種想法?人生那麼長,或許此刻是認真的,可以後呢?誰能保證這份心永遠都不會變?

姜舜驍依舊溫柔的看著她,看她眼底的不確信,低下脖子同她平視,道:「容儀,她們沒有騙你,陸家那個小姐確實要過來了。」

容儀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勉強的笑了一聲,道:「那也很好啊。」

姜舜驍正色道:「可我不願她過來。」

聽到這句話,容儀的臉突然僵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手緩緩的伸到她腰後,姜舜驍微微蹲了下去,一隻手臂拖住她的臀部,一隻手橫在腰上,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容儀雙腳離地,本能的攀上他的肩,再看他時,就已經比他高了一個頭了,這個姿勢,仿佛壓了他一頭,沒壓著肚子,容儀有些興奮。

他道:「這個院子裡,我不想再多一個女人,只有你一個好不好?」

這種話,多少女人渴望聽到,容儀聽到了,心裡不是不高興的,可也很清醒,這樣的清醒以至於她連一個像樣的笑容都沒能給他。

人生難得糊塗,可未知前景,容儀不敢糊塗,亦怕有些話就是花言巧語,感情上的事,她雖一知半解,卻也是懂得一個道理,男人可以很快的抽身,往往受傷的是女人。

她曾讀過的《氓》中便有這樣的例子,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從未聽說過哪個男人因情所困,為情所傷。

可不知為何,看著他的模樣,容儀沉不下心來,她把這歸於自己定力不夠,可是……這樣的定力不夠,心裡竟不覺得慌張。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可是,偌大的招懿院,怎麼能只有我一個人呢?」

姜舜驍沉沉的看著她,道:「為什麼不能呢?」

容儀咬住唇,不知該說什麼了,有些話,總不能讓她說出口吧?

姜舜驍抱著她搖了搖,等著她的答案。

見躲閃不過,容儀漸漸的扛不住了,道:「可我從未見過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後院只有一個女人的,而且……爺說不準今後還能遇到更好的,更讓爺心動的女孩呢?到那時……」

話未說完,姜舜驍忽然埋頭在她胸口處,容儀漲的臉通紅,推搡著他的肩膀。

夏天的衣裳很薄,就幾層輕紗,他這樣直直的埋下來,和幾夫相親幾乎沒有區別。

容儀都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耳根子都紅了,偏生被他這樣抱著,不敢使勁掙扎,萬一他抱不住自己掉下來了,孩子怎麼辦?

蹭了蹭,姜舜驍眼神迷離的抬起頭來,道:「你伺候好爺,讓爺離不開你,就不會再有別的人了。」

容儀:「……」

不知是不是她內心污穢,怎麼都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且有幾分下流呢?

他又說道:「爺就饞你,就怕你受不住……」

沒讓他說完,容儀紅著臉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眉目間帶了幾分羞赧的意味,嗔怪的看著他。

看她羞赧的模樣,姜舜驍笑彎了眼,盯著她水漉漉的雙眼,親吻了下她的掌心。

容儀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連忙收回手,還未來得及穩住心神,就見他忽然湊了上來,狠狠的壓在自己的唇瓣上。

這個姿勢不太舒服,可他仿佛很沉醉,很忘我。

容儀怕傷到孩子,亦不敢亂動,還頗有些享受他的親吻,還要他眼底的疼惜。

他心裡大概是真的很疼愛自己吧。

容儀發現自己心底的一點小渴望,那便是每次被他寵溺的看著的時候,就像嘴裡含了塊蜜糖一般,讓她有種自己還很小,被人溺愛著的錯覺。

這種錯覺太美妙了,以至於對他本人都有所改觀。

事後她聽到他說:「你相信我,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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