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聽到容儀耳里又變了味,她怕擋道,就把石頭踢到自己面前,是想存心擋自己的道?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也不算是一件大事,容儀也沒吃到虧,且長青也踢了回去,說起來憋屈的人也不該是她,只是還是有那麼點惱火的,有些人你不主動去招惹她,她卻千方百計的想來隔應你。

容儀到底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這些事放在心裡想想,不舒坦也就過去了,隨後還是和長青手拉著手,姐倆好的又聊起了別的。

這一群人走的不緊湊,但也不開,所以對於後面的話,陸詩意多少是聽到的,想著這些天要做的事,她扭過頭暗暗的看了方明媚一眼,對她使了個眼色,又不動聲色的轉了回來。

這個時候,容儀正扭頭和長青說什麼,可長青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陸詩意的眼神,她眼波微轉,卻沒說什麼。

而接收到眼神的方明媚,雖心裡憋了股氣,也覺得怪尷尬的,可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還是不要太引人注目,也不能和傅容儀的關係鬧得太僵,便主動搭話,道:「容儀啊,這一次你自己來了,孩子們呢?」

話語裡,多多少少有那麼點關心的意味,人家正兒八經問,容儀也不能落了她的臉,便轉過頭說道:「天氣太熱了,去山上又不像在家裡事事方便,所以就把孩子留在長留了。」

方明媚笑了笑,語氣中含著一絲失落,道:「我還以為這一次你會把孩子帶上呢,若是帶上孩子呀,我還可以幫你照顧照顧,我很喜歡孩子。」

容儀卻是一笑,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一般這個時候,回一句「喜歡孩子的話,就抓緊生一個吧!」,可礙著身份,礙著方明媚這個人,這種話自然不能從容儀嘴裡說出來……

氣氛一度冷場,就走在旁邊的姜舜軼,看著這三人的狀態,都冷得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平時善於活絡氣氛的長青,在這個時候也選擇了閉上嘴巴,說老實話,姜舜軼對方明媚沒什麼印象,可此刻也為她尷尬了。

他是個一尷尬就話多的人,想化解這份尷尬,便多嘴說了句:「既然方姨娘喜歡孩子,等回去了可以去長留坐坐,抱抱那兩個孩子,兩個娃娃粉雕玉琢,長的很可愛,也很乖。」

一句話,解了方明媚的圍,容儀卻默了,長青脖子一卡一卡的扭過去,漠然的看了他一眼。

方明媚順著話說道:「也好,那到時候就多叨擾容儀妹妹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姜舜軼又出來打了圓場,容儀自然不能再沉默下去,便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方姨娘有時間就來看看孩子吧。」

打過圓場了,氣氛也好了很多,可這一下卻徹底都不說話了,自知打錯圓場的姜舜軼更是老實的像個蚌一樣,嘴巴撬都撬不開。

不說話,一路就快了很多,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安隱寺。

王爺和長公主進了祠堂去祭拜,其他人被小彌僧帶去了後院廂房後,各自有了住處,便可自行活動了。

原本以為容儀和方明媚會被安排在一個住處,卻不想都是一個人一間廂房,除了陸氏姐妹,是兩姐妹一間廂房以外,小彌僧說,這是長公主殿下的安排,說陸大小姐身子尚未痊癒,身邊總要有個貼心的人照顧,所以便將二姐妹分在了一間廂房裡,這個說法倒也無錯。

長青就住在容儀旁邊,方明媚也在她旁邊,兩人將容儀夾在中間,不知是安排的還是巧合,但這個結果對長青而言再合適不過了。

畢竟入住寺廟,姜舜驍總不可能和容儀住一間房,男客的廂房在另一頭呢,離容儀近一點,她也安心一些,若萬一有個什麼事,容儀一喊,她立馬就能過來。

容儀和長青打了聲招呼後就進了廂房,玉衡一進去就拿著撣子準備清掃,卻發現此處的很是乾淨,便開始收拾娘子的包袱,將日常需要的東西都擺在了梳妝檯上,又將衣服放在了衣櫥里。

收拾妥帖後,容儀拍了拍身邊的凳子,對玉衡說道:「過來坐吧。」

平日裡娘子帶下人就十分平和,有時候還會叫她們一起搬著小板凳,坐在後院陪她嗑瓜子呢,可這會兒不同,萬一有個什麼人進來看到了,那可就不好了,玉衡搖了搖頭,乖巧的站在容儀身後,說道:「奴婢不累,站著就好,今天上山爬了很長的台階,娘子想必腰酸背痛了吧,奴婢給您捏一捏。」

這話倒是說到容儀心坎里去了,其實這一路上容儀都沒什麼力氣,借著和長青手拉手,借著她的力一直往上走,一雙腿和腰早就酸的不行了,許是早上那個了的緣故,所以有些無力,只是又不太好意思說出來,到底是臉皮薄……

好在玉衡是個知心意的,她主動這麼一提,容儀便順著杆子往下下,她示意玉衡去把門關好,等玉衡在回來的時候,見娘子已經毫無形象的趴在了床上,將軟枕墊在下巴下,一臉舒服的道:「你來給我捏捏腰吧,還有背。」

玉衡失笑,原來關門是為了這個,她走過去,半蹲在床邊,為娘子,錘捏按揉了起來。

昨晚一夜沒睡好,今早也折騰了一早,容儀本就有些疲乏,又走了這麼久的路,這一挨床就有些睏了,再加上玉衡手法好,捏得她舒服極了,眼皮變不住地往下掉,她強撐著睡意,看著軟枕上的樸素繡花,喟嘆一聲,道:「玉衡捏的可真舒服,我這齣門若是不帶你,肯定走哪都不得勁。」

玉衡紅了臉,囁嚅道:「都是娘子平日裡教導的好。」

容儀哼哼的笑了,她閉上眼,抿了抿唇,聲音弱了下去,道:「我眯一會兒,過個十分鐘,你把我叫起來。」

玉衡連忙停了手,道:「娘子歇息吧。」

「嗯……一會一定記得叫我,別誤了時辰。」

「是。」

其實這一路上來,不光是容儀累,玉衡也累得緊,只是在主子面前,奴才又哪有喊苦的份呢?

看娘子睡得香,玉衡微微已在床邊的杆子上,借作休息,輕輕的半合著眼。

一室安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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