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容儀還是有些慚愧的。

若是這兩個孩子生在普通人家,若是身邊沒這麼多丫鬟婆子跟著伺候,若是喂養皆靠自己一人,先別說這糧食不夠兩個孩兒吃,就是照顧其中一個照顧的很好很好,那也是要兩人磨的全沒了脾氣。

作為母親,應當是三頭六臂,可如今,她還不如身邊的丫鬟會照顧孩子。

對於娘子這一說法,白婆婆得知以後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直道娘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且還說,明明兩個孩兒在別人手中乖巧聽話只不過是想早早到母親身邊,才裝的乖巧,偏被母親解讀成自個兒的孩兒自個兒收拾不住。

分明是孩子見了娘,格外親熱才是。

但看娘子面容幼稚,本身年紀也小,一口氣很是爭氣的生了兩個孩兒,恐怕自己心裡還住了兩個小孩,再照顧起孩子來,難免有些孩子氣。

不過這種孩子氣叫她們這些外人看了倒是十分可樂。

容儀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的性子變了不少。

以前面對爺,橫看也是怕,豎看也是怕,夜裡燈一滅,就不敢睜眼了,生怕看到他眼裡的綠光。

如今對他倒是自然了許多,偶爾還同他笑鬧撒嬌,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後,他在自己面前越發有了慈父的模樣,溫柔可親,叫容儀更生親近之感。

這一想法被白婆婆知道後,只憋紅了臉,笑罵了句:那是娘子你的夫君!

是哦……不過他大自己十歲,如父如兄也……查不到個幾歲。

若是他再大自己幾歲,這種感覺就說不得錯了。

白婆婆聽的嘴角直抽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最後只告誡自己,此話千萬莫當著大人的面說。

……

今日下午格外涼爽,這邊一顆大樹擋去了太陽,容儀使著粗使的小廝將搖椅搬到樹下,而後揮退了左右,抱著小糰子坐下,又看著站在一旁的昕蕊,笑道:「過來坐吧。」

昕蕊哪肯,直忙搖頭。

容儀說:「就當是歇歇,讓小傢伙也坐會兒。」

昕蕊看了眼懷裡不住往娘子那邊探頭的小主子,這才誠惶誠恐的坐了下來,挨了個邊邊,不敢坐實了。

容儀看著她扎馬步似的,眼皮跳了跳,道:「我是否平時待你們太過嚴苛了?」

昕蕊連忙搖頭,她瞪大了眼睛,這哪兒的話,娘子為人很和善的好嗎!

容儀接收到了她眼神的訊息,看了眼她的屁股,說:「不然,你怎麼怕我怕成這樣,連坐在我旁邊都如此艱辛。」

看著娘子,昕蕊才明白她眨了眨眼,乾脆坐實了,也往後一靠,讓小主子安安穩穩的坐在自己身上,這樣毫無顧忌的坐著當然是很舒服的,昕蕊說:「娘子待我們很好,從不拿我們當下人看,但白婆婆說了一句話,昕蕊始終記得。」

容儀看著她,聽她清脆的說:「主子的仁慈,是叫下人們在過好日子的同時也別忘了忠心,但若做下人的把主子的仁慈當做軟弱而得寸進尺,那就是罪該萬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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