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用講一個故事來打岔,讓她中午那會都將母鹿的事壓下了不做什麼想法。

容儀說:「這樣說來,我還是要感謝將軍大人,振我食慾。」

姜舜驍笑了,兩人對面而坐,容儀倒了兩杯茶,說道:「今晚怕要下雨,已經讓人去熬薑湯了,睡之前喝一點,免得夜裡冷。」

姜舜驍想也不想,直道:「我不用。」

「為何不用?可不要想著自己底子好就不當回事,若是夜裡下雨,咱們在帳子裡就潮了,等到夜裡溫度一降,就更是冷了。」

姜舜驍喝了口茶,而後看著她,語氣認真的說道:「我與你一起睡,還怕冷嗎?」

容儀默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她稍稍低頭,那邊看著她這般表情,姜舜驍板著臉,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都不敢看我了?」

他一問,容儀便看他一眼,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聲音溫和細潤,道:「許是我沒同你說……今天我與阿樂約好了,我今晚去找她的。」

許是?她是壓根提都沒提!

「哦對了,是方才從獵場回來時說好的,她一個人,總歸有些寂寞的。」

姜舜驍眯了眯眼:「你就不怕我會寂寞?」

容儀抿著唇,睜大了眼睛無辜的看著他:「你會嗎?不應當吧!我想著你一個人也自在,再且說了,在這裡,便是分開睡也應當啊。」

又做不了什麼……和誰睡有什麼區別?

姜舜驍深吸了口氣,本是想叫來小乘讓他去傳話,可想了一想又作罷了,長長的嘆出口氣,他道:「你既有了打算便這樣吧!我一個人正好也舒坦!」

他這表情,可不是要享受的意思,容儀乾笑了聲,此刻也有了十足的耐心,只怕他心裡不對味兒找茬兒。

……

又過了半個時辰,外面閃電加驚雷都沒有下半滴雨,容儀悶了句:乾打雷不下雨!

而後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過去了,正起身,就聽到姜舜驍說:「夜裡若是下大雨,我可不會過去看你。」

容儀說:「沒事,我們倆待在一起,阿樂膽子大,我們不怕。」

姜舜驍哼了一聲,表情有幾分輕蔑,他說:「她是不怕,你別嚇哭了就好。」

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容儀紅著臉辯解道:「我哪有那麼膽小?又不小了!你就小看我吧,我今晚和姐妹在一起,只會快樂高興。」

姜舜驍愣了一下,他的話好像起反作用了。

容儀說完之後,扭頭就走,步伐堅定,氣勢洶洶,走出了自我,走出了自信。

姜舜驍:「……」

……

聽說為自己爭人這事兒,長樂笑的前仰後合,有些許誇張,也有些許幸災樂禍。

她道:「我也沒想到,為這麼個事,還惹得姐夫吃醋了,不至於吧!」

容儀呵笑一聲,道:「你太看得起他了,某些程度來說,他和成成一樣!」

「這麼嚴重?那不然你還是回去吧,我可不想做惡人。」

容儀臉一別,堅定道:「我不回去,我若是回去了,他指定要笑話我,說我是怕了。」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

他分明就是不想讓她過來,才酸言酸語說了那些話,長樂看出來了,就不信容儀真看不出來。

但見她已經鋪好了床鋪,一副就要就寢的樣子,長樂也樂不可支,總歸她這個做妹妹的該做的都做了,姐姐便是喜歡這兒,不想回去,她能怎麼著?可不能趕人吧!

姐妹倆躺在床上後,容儀突然問她:「你有沒有聽過獅子和母豬的故事?」

長樂搖搖頭,道:「他們能有什麼故事?一個森林之王,一個是圈養的,這樣的故事我可沒聽說過。」

容儀便將今日中午聽到的與她講了,不過也只講到自己聽到的那一半。

此刻安靜下來,她突然有些好奇故事的下半段是什麼了。

長樂聽後,先是蹙眉,面露不解,而後說:「這故事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容儀默了,而後說:「你姐夫說的。」

長樂:「……」

這故事定是說著好玩的吧,她雖未親眼證實過,可這些年走南闖北,亦聽到過一些,這獅子……大都生活在天熱地帶,冬天裡的獅子,很少見了吧!

真是想不到哈,姐夫這樣的人也會編故事來逗姐姐呢。

想到姐夫用心良苦,長樂很好心的沒有戳穿,她說道:「這個故事我雖未聽過,可我想,故事的結尾大概是,母豬和豬崽兒都葬身獅子的腹中吧。」

這是最合理的結果,可是,容儀聽了以後卻有幾分猶疑,她想,應當不是這樣吧,若是這樣的結尾,也太普通,太無趣了,那這個故事的意義在哪兒呢?

難不成是寓意那母豬不該反抗命運?既然最後結果都是為砧板上的魚肉,即便逃離了被宰的命運,也還有獅子在後面等著?

這……這倒是與今日被獵殺的母鹿,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反正都是一死,不過分是怎麼個死法罷!

這結尾,一點也不好!

容儀長出了口氣,將被子拉過下巴,說:「這故事一點也不好,還是睡吧。」

見狀,長樂有些無辜,她說錯了什麼嘛?

可是,這應當就是結果,沒有差錯吧。

這一夜,終究是沒下雨,只是第二天天亮的很慢,看來,是個陰天了。

這樣的天氣,至少涼快一些,狩獵時也算是一股來之不易的東風吧。

今天天道不好,便只有男人去了獵場,皇后則帶領著一眾女眷坐在用屏風遮擋起來的場地,風穿過屏風,細細碎碎的風吹進來,不會很冷。

春末夏初的風,格外溫柔。

而今天,看著娘娘莊重的打扮,還有面上沉靜的笑,容儀便想到那事,心裡暗道,大概是今天了。

昨日放鬆了一陣,讓她們這些人鬆懈了下來,再加之皇后娘娘本就是一個溫潤的人,自然不會給人太大的壓迫。

一松一緊,松過了,就該緊緊皮了。

想到這裡,容儀坐的端直,第一次做這些事,有種難言的興奮,和皇后娘娘裡應外合,生平第一次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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