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醒來的時候,用過早飯後,便出去在府中四處轉了轉。

見兩丫頭從另一走廊走過,嘴裡還嘀咕著什麼,容儀微頓,喚住了她們。

「給大人請安。」兩丫頭頓足,忙走過來,向容儀請安。

容儀抬了抬手,看著她們,道:「方才你們在議論什麼?」

兩丫頭面面相覷,似有幾分猶豫。

「無妨,我只是隱約聽到了些,卻又沒聽清,才傳你們問話,好似是與那瘋女美娘有關,是嗎?」

這時她們才說道:「是啊,今兒一早,奴婢上街採買,又碰見了她,只著了一件寢衣,大清早坐在石墩上瑟瑟發抖。」

另一個說道:「估摸著又是掙脫了繩子,從家裡跑出來的。」

容儀問:「她這般瘋,是從來如此,還是受了什麼刺激?」

兩人微默,但還是說了,聲音較小,一副怕被人聽去的樣子。

「大人恕罪,這事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原本是不許瞎說的,但大人問起奴婢,奴婢又不敢不說,只怕會嚇著大人。」

容儀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面,說道:「左右離我的住處也不遠,你倆就隨我過來,好好與我說道說道吧。」

隨後,幾人回到了院中,關上了院門,容儀坐在主屋裡,道:「這青天白日的,沒什麼可怕的,你們只管如實說。」

一丫頭開了口,說道:「回大人的話,實則這個美娘也是個可憐的人,她是後來患上瘋病的,一瘋就是這麼多年,看過的大夫都說,她這個瘋病是好不了了。」

另一丫頭則道:「說是可憐,實則也並不覺得她有多可憐,正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聽說她在清醒的時候,可不算是個好人吶。」

先前說話的丫頭看了她一眼,道:「她雖之前做錯了事,可這麼多年來,即便患了瘋病,也從未傷害過別人,只是模樣看著可怕了些,說到底,也是老實本分的,她好像只是不愛在家呆著,總是喜歡跑到街上來,看到一個姑娘就會拉著她的手,讓她快走快走。」

看她們說了幾句,容儀打了個岔,道:「這麼說來,你們也還是沒有說,她是為何患上了瘋病?又為何會有那麼一系列古怪的行為?即便是受了刺激,也總有個源頭吧,好好的人,既然一開始是好的,突然之間瘋了,總得有個緣由。」

這下,兩人都有些猶豫,猶豫過後,先前開口的丫頭才說:「聽說,是她沾染了不幹凈的東西,還有人說,她沾染上的,是她對不起的,人家來找她報仇了。」

所以才致使她一個好端端的姑娘,變得瘋瘋癲癲,十幾年如一日,家宅不寧。

容儀默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見狀,丫頭以為是嚇住她了,忙道:「其實,這也只是一種說法罷了,做不得真的,大人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

容儀沖她微微一笑,說:「我沒有嚇著,剛才只是在想事,你們所說的,讓她染上瘋病的是玫娘吧?」

兩丫頭見她想到了,也沒否認,只道:「先前請了個仙兒問過,說是如此,大人,還是莫要提她的名字,她怨念重的很,我們一般都不敢提起她的。」

有些忌諱不敢不信,否則,便看看美娘的下場。

(再說一下,我不封建迷信,這一段只是為了劇情需要,本文背景如此哈)

容儀頓默片刻,手指敲打著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她深吸了口氣,說道:「那你們可知,她究竟是為何會惹上她嗎?是她們之前就結過仇?」

兩丫頭動作一致,點了點頭,而後說道:「對於此事,不許我們到處傳揚,是以,奴婢們知道的也非常有限,只知道她們倆是同年生的,那美娘瘋了這許多年,雖平日裡看不清她的面貌,可年紀也是去了的,仙兒說,這是故去之人對她的懲罰,是在塵世里結下的惡仇還未得到呢,但具體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卻也不知,說來說去,終究是人家的家務事,自然不能人盡皆知。」

待她說完,容儀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笑了,她站了起來,往裡屋走去。

看她突然離去,兩個丫鬟愣在當地,不知是何緣由,可不過多久,她又過來了,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

容儀走到她們面前,看著她們,說道:「還未得知,你們二人叫什麼?」

先前開口那個道:「奴婢荷紅。」

後一個道:「奴婢荷青。」

容儀念著她們二人的名字,攤開一雙手,一隻手上放著熔成了糖葫蘆形狀的金子,給了荷紅和荷青一人一個,說道:「我家中有幾個孩子,這些金子是為了逗他們開心,熔成了這個形狀,看著好看,用出去雖不方便,但也別致,這就送你們二位了。」

兩人哪裡敢要,這金子即便是中看不中用,那也是實打實的金子呀!

容儀說道:「也難為你們到這處來傳了這話,叫我知道了這事,也是有心了,不知是夫人授命,還是縣長大人授的命,總之,既然讓我知道了,便是幫了我,這金子你們收下吧。」

兩人愣住,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了。

容儀笑了笑,說道:「回去吧,這件事我放心裡了。」

兩人道了謝,這才握住金子離開,看她們低著頭嘀嘀咕咕的,容儀笑著搖了搖頭,待她們走遠了,才嘆了口氣。

雖到後來,兩人也沒有說是誰讓他們到自己面前來說這番話的,但容儀知道,這人是在告訴自己,要查曲沙縣的事,就要把美娘的事弄清楚,雖不知這中間究竟有什麼關聯,但既然特意讓她知道了,便說明這其中的關鍵。

這麼說來,當年玫娘的事,應當不只是被一群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坑害。

容儀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玉衡,讓她將朱苓毓找來。

待朱苓毓來了以後,容儀將此事告訴了她,說道:「自我們到曲沙縣來,得到的每一句話,都不是閒話,此番便去美娘家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向她們問清楚,或許從她那裡。才能打開一個突破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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