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凌兒怎麼知道倒插門這個事兒的,夫妻二人這個時候都沒時間來糾結這事,各自整理好了,便都出門去了。

見李修,並非是將人叫到王府里來了,而是在公主府,一間較為偏僻,卻又不那麼偏僻的會客堂。

得到世子妃要見自己的消息,李修並未感到高興,反而心裡打著鼓,怕是自個兒做的事兒露了馬腳。

要不怎麼說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呢?

李修不是個能藏得住事的,尤其是在他惹不起的人面前,他自己也清楚得很,世子妃若無特別的事,不會來召見他,這一旦召見,就不能是什麼好事。

他在京中雖也是官員之子,可浪蕩了這麼多年,一無官職傍身,二來也沒什麼好名聲,這個他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世子妃找他,必然……必然不是小事了。

見到世子妃後,他呼吸一滯,饒是他混跡胭脂水粉之地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像世子妃這麼貌美的女人。

以前倒是遠遠的瞧見過,不甚清晰,聽日裡一起喝酒的兄弟也曾說過,這位世子妃先前在秦家為奴為婢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水靈,最早的時候,她還被帶出來參加過幾次宴會呢,這是當時無緣見她,而她在京中出了名之後,那些曾經見過她,或是偶然見過她的人,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也都無比驕傲,無比自豪。

看李修的眼神,容儀蹙眉,身邊的白婆婆板著臉,走上前來,朝李修示意:「公子請。」

李修收回目光,依言坐了下來,他雖浪蕩,混帳了些,但長得和其氣度,倒也是不差的。

「不知今日世子妃召見,有何要事?」

容儀沉下口氣,微微一笑,道:「確實是有一樁事,想要請李公子來問清楚,也以免鬧得誤會,惹得麻煩。」

李修微咽,笑的有些勉強:「不知是……」

容儀看了白婆婆一眼,白婆婆也不多話,直接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李修,說道:「請公子看看,這上面所說的是否屬實。」

李修接了過來,只看了三行,臉色就不好了。

他大約猜到是為了什麼事~可這上面寫的事無巨細,是一點兒空隙都沒給他留,這讓他連辯解都無法辯解,只能喊冤了……

看他臉色不對,白婆婆說:「公子可要看仔細了,這上面關乎的是公子您和李家姑娘的名聲,若是有一點差錯,都要告訴老奴,萬不能因為這幾張薄紙,而毀了您和李姑娘的聲譽。」

到底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官員之子也是有點兒腦子的,即便他混帳混蛋,貪戀美色,可也知道,這上面詳細記錄的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若世子妃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也不會將自己叫到這兒來。

他手一抖,做那痛心狀,說:「殿下,確有其事,可在下也是無可奈何……」

聽聞此話,容儀的心沉了下來,她靠坐著,微轉手裡的茶盞,抿了一口,冷眼看著李修。

白婆婆則說:「看來,李公子是有冤情了,今日殿下找你過來,便是想了解此事,就是怕有人會冤枉了李公子。」

李修眼睛細長,多有算計之意,聽這話,眼裡閃過一道光,正要點頭,又聽那婆子說:「公子也是知道的,這一次的蹴鞠比賽是淮陽侯夫人許我家殿下共手主辦的,規矩多了些,但為的也都是各家各族的聲譽和臉面,公子可能理解?」

李修忙道:「我…我自然是明白的,可這件事真不是我所願,我也是看她可憐,她求到我跟前了,本是同族,我對他也只是能幫則幫,沒想此事會發展到這一步,這原本也只是我與她私底下的私交啊。」

「私交?」容儀冷哼了一聲:「你既說你們是同族,平日裡有那麼多機會,不見你們私交這一次,借著辦蹴鞠賽的便利,倒是不忘私交,行出如此之事,你告訴我這只是私交?你可有將陛下娘娘的話都放在心裡?此事一旦公布出去,你會受怎樣的責罰?可有想過?」

李修心裡一咯噔,站了起來,臉色發青,忙道:「殿下,此事我是被冤枉的,那李可冉哭到我跟前來,說是家中逢難,希望我能幫她一把,她多番引誘我,使我上當,我…我雖是個君子,可她那般手段,我也實在是抵抗不住啊!」

這話說的,白婆婆在心裡啐了他一口,真真是不要臉,竟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君子?

容儀眼神冷漠,心裡替李可冉悲哀。

他的反應與昨天晚上姜舜驍說的無差別,他果然是要將所有的事都推到李可冉頭上,而他自己則成了那個被利用的受害者。

看啊,這就是男人,他又怎會為一個送上門來的女人負責呢?

怕她不信,李修忙又說:「殿下,我當真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害了自己,比她貌美的姑娘不知有多少,我這…我真的是好心吶!她希望我家能拉她家一把,她是被他家送到我面前來的啊!我本是想等這件事過後,再將她納進門來,本是同族,雖過去了這麼遠,但好歹都是一個姓,我實在是不忍心,可她卻不放心,她怕我轉頭將此事忘了,就……我也是一時糊塗,一時心軟……」

容儀看著他,沉默許久後,說道:「你這話說的倒有幾分可信度,你確實沒必要為了她自毀,但如今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處置?」

李修被問住了,腦子裡一團亂麻,他混到現在這個地步,沒有什麼成就,也沒有考取功名,父親對他早就失望了,他萬不能再惹出什麼事來,讓人揪住把柄……

又想到李可冉,他猶豫了許久,才咬著牙說:「我納她進門。」

容儀挑眉:「哦?你可是當真?你剛才不是說,她引誘了你,是想利用你嗎?」

李修看向世子妃,誠懇道:「殿下,即便她心懷不軌,對我是有利用,可我終究是個男人,我若不願,她在如何引誘都是不成的,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放手不管,任由她去,我願意擔起這個責任,將她納進門來,這樣的結果,對她對我都是成全。」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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