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南蠻,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日子,部長拖著病體召開大會,先是追昔撫今,後是重頭大戲,罷免公主繼任資格。

這兩件事皆衝擊著眾人的內心。

部長是個多驕傲的人,這些年大家都看得清楚,他能認罪,還這般懇切,就已經出乎意料了。

一家子骨肉,他竟會罷免公主?這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想當初,他一番動作的來了部長之位,如今,就這麼拱手相讓了?

更別提那嬌蠻公主的臉色,簡直比黑夜還黑,據在場人所說,怕是下一秒她就要衝上去質問個究竟了,還是被青焰長老攔了一下才沒鬧出笑話。

這一天,對南蠻群眾來說,是顛覆性的一天,他們不敢相信,一直期盼的事當真有實現的一天,但他們不知道,對南蠻來說,這只是個開始。

阿舍里以為自己這樣做還能來得及補救,卻不知,更大的網正布天蓋地的朝南蠻的上空撲來。

部長的院落,此刻亦吵聲連連。

「我要見父親!」

「為何不讓我見?是因為父親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不敢見我?」

安相潔忍著怒意,安撫她:「一定是弄錯了,我去問她,這個時候你先回去,聽娘的話,娘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你是我女兒,我豈能看著你被拋棄?」

一句話,讓阿木莎忍不住更咽,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是啊,我是你們的女兒,可我現在覺得,我還不如一個外人,父親今日在大堂上,一字一句皆是在打我的臉,放棄我,寧願選一個不知根底的人……爹娘是真疼我啊。」

安相潔閉了閉眼,胸口裡怒火翻騰。

她壓低了聲音,對阿木莎說:「任何事情,即便你做錯了,我再怒再怨,我都願意好好教你,慢慢教你!你再如何傷我心,也都是我的女兒,你在這個位置一天,榮華富貴就都是你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現在的結果!他要罷免你,難不成還想便宜哪個賤人?」

最後一句話,點醒了還蒙著的阿木莎。

雖然她從不將那個人看在眼裡,也從未將她當成父親的女兒,可在父親眼中,他不止有一兒一女,這些年,即便自己忽略,也不能否認,父親在一次又一次的重用阮初音。

霎時間,眼裡都是慌亂。

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安相潔吐出一口鬱氣:「若不是你,就會是她,難不成你想被她踩在腳底下?到時你我母女就要仰她鼻息,看她臉色過日子!」

阿木莎搖搖頭,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安相潔扯著她走遠了一些,避開了人,冷聲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也不妨同你說兩句實話,當初你父親對那個賤人是有感情的,但對於她,你父親更看重利,當初若不是我當機立斷,讓你父親疑心於她,如今她就會在在你我之上!本以為你弟弟能讓我出口惡氣,可現在他是什麼情況你很清楚,你又……你何時才能讓我省心?何時才能真正的站穩?那日你當我的話是嚇唬你,是偏袒你弟弟,你卻不知,一些磨毛,一個當權者會受的受的,你如今受到的磋磨和委屈,不過十分之一,這你都忍不了?將來你還能做什麼?」

阿木莎傻了,從她長大,慢慢的有了自己的人脈,積攢了威信,面對一向溫柔,在父親面前聽之任之的母親有一些看不上。

只有軟弱的女人才會依附男人,若母親聰慧一些,憑藉她的身份,如何不能擁有自己的人和勢?

可如今,陡見母親這般臉色,這般陰冷的語氣,她仿若第一次認識她……

「娘你……」

安相潔深吸了口氣,說:「我終究不能護著你一輩子,將來的路是你自己走,這次的教訓你若還不能吸取,你若還任性妄為,娘也幫不了你。」

阿木莎忙點頭,剛要說話,就見母親冷冷看著自己,她不知該說些什麼,止了話頭,退了出去。

看著離開的女兒,安相潔忍了又忍,恢復了平靜,回到內室,看著坐在一邊喝湯藥的阿舍里,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她沉默的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卻不發一語。

阿舍里看向她,本是想問她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卻見她滿臉淚痕,頓時唬了一跳。

「怎麼哭了?」

安相潔看著他,雙眸含淚,充滿控訴。

阿舍里嘆了一聲:「她就這麼鬧過,你現在都知道了,本來我也沒想要瞞你,我這前腳剛回來,她馬不停蹄就來了,我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安相潔更咽道:「那現在我只問你,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分明前些日子你才同我說,孩子不懂事,要慢慢教,你還讓我對她好一些,怎麼突然你就做出這般決定?你是對她失望了,還是對我失望了?」

阿舍里睜大了眼,實在沒力氣大聲說話,只強壓著平心靜氣,道:「這是她的事,同你有什麼關係?她是你我的孩子,難道,我還不盼著她好嗎?」

安相潔別過眼,似乎傷心欲絕:「她是你我的孩子,可你我,不……是你,卻不止這麼一個女兒。」

阿舍里被堵的怔了一下,隨即說:「你現在說這個還有意思嗎?我是還有一個女兒,可這些年我對她如何?對你們母女母子又如何?我還要如何你才能滿意。」

安相潔心裡一慌,看著他略有失望的眼神,說:「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自己悔恨罷了,給你生了兩個孩子都不中用,如今一個還要被你拋棄,孩子難過,我也難過……」

「我何時拋棄她了?她這個性子,現在若是再不改,往後有她吃虧的時候啊,你我如今再去教她都已經晚了。」

「那你……」

「她若不懂變通,還要依著自己的性子來,即便不是我,也會有人讓她摔下來,倒不如我如今憋一憋她,讓她學好,將來在這個位置上才能坐的穩!」

安相潔不確信的問:「那你現在……都是嚇唬?」

阿舍里動氣了,重重的放下水杯,起身往床榻方向走。

「將來也可以是真的。」

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安相潔長出了口氣,又聽到他:「你若是想安撫她,便將我今天說的話都告訴她,讓她知道我不過是嚇唬她,可這樣做的結果,你不會願意看到。」

安相潔悶了口氣,忙說:「不說,我絕不會說。」

阿舍里坐在床邊,目光幽幽的看著她,說:「她還能不能好,我就等這次結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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