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0章 我要你的心有何用?

親衛不見了,衛兵也不曾見著,阿木莎心裡著急,忙步去了父親的院落。

待看到院外守著的衛兵時,她鬆了口氣,揚起脖子直了腰板走過去,走近以後才見那幾人臉色憂怖,待見到她了,喜了一瞬又靜了下來,阿木莎在他們面前頓了一下,一句話也沒問,直奔里而去。

這一路,她憂心忡忡,但看著父親的院落沒有發生變化的時候,還是鬆了口氣。

父母皆在內,父親靠坐著由著母親喂藥,見她進來,二人皆無言。

阿木莎走過去,步子越發沉重,直到走近,看著父親肥胖卻虛脫的神色,眼底忍痛,囁嚅半晌,才說:「怎會……突然如此?」

阿舍里咳嗽了兩聲,安相潔放下藥碗長嘆了口氣,說:「你若問的是你父親,他的病一直如此,從未好轉過,你若細心,便應當察覺,你父親日漸虛弱,不復從前。」

說罷,又繼續說道:「你若問的是南蠻……娘無話可說。」

阿木莎聽後,心中一痛,不由得哽咽著,說:「我實在不知為何會是這個結果,我們南蠻何至於此……」

「你不知,是因為你從未清醒過,這些年你爹將你保護的太好,將你驕縱成這個性子,本以為還有時間,現在看來,真是痴人說夢了。」

阿木莎眼睛微跳,她說:「我們會怎樣?他們又要如何?」

阿舍里苦笑了一聲,說:「還能如何,你現在可還能看見我們的衛兵?你問會如何,我也想問,我們會如何,阿木莎啊……你不妨問問,為何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就能全然把控住南蠻。」

阿木莎眉心一震,驚詫抬頭去問:「有內賊?」

有內應,這一點毋庸置疑,重要的是這個內應是誰。

「是誰?」

安相潔看向她,苦笑連連:「你說會是誰呢?會有誰願意去幫朝廷對付我們,誰會是出賣我們的人。」

阿木莎想不到,那幾個長老皆要依附他們才能安享富貴,青焰是母親的人,青石是自己身後的人,還能有誰?南蠻有這個能力去結交外人的……舍頃?!

想到這個人,她不免想到安木童,想到他冷漠的眼神和冰冷的話語。

「是舍頃!他一直在弟弟身邊,而弟弟又一直怨恨我們!是他們啊!」不可置信的說要這番話,阿木莎都要傻了。

憑什麼?為什麼?不論如何,他們才是一家人,他為何要幫助外人對付自家人呢?

阿舍里怔了一下,苦笑搖頭。

「舍頃他手上一無實權,二無人力,他拿什麼做賭注?」

那……是誰?阿木莎驚疑不定,她找不出這個人來。

「是青石。」

當阿舍里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阿木莎呼吸都停頓了,腦子裡一陣轟鳴響聲。

「不……不能是他。」

「為何不能是他?因為他承諾過你,會輔佐你,會成為你的助力,你就信了他?」

阿木莎突然激動起來:「怎麼會是他呢?若是他做的,對他而言能有什麼好處?他若全心全意幫我,將來……將來我定會許他……許他……」

話到此處,她說不出來了。

阿舍里:「許他什麼?於他而言,做到長老已經是到頭了,難不成你還想將部長之位拱手相讓?」

不等阿木莎說什麼,他繼續說:「真到了那一天,就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了,論能力,論眼界,論智謀,他皆在你之上,你自以為能掌控的住他,實則你卻成了那個任人擺布的人,形同傀儡,只有乖乖聽話。」

阿舍里的話一針見血,阿木莎臉上顏色退盡,她癱坐下來,不知在想什麼,這一刻,她所有的認知都被打亂,她……看不清人,也看不清局勢真如父親所說,自己短視糊塗,不堪重任?

「難不成我們現在,只有坐以待斃?」阿木莎喃喃道。

看她這樣,阿舍里不是不心痛,他擺了擺手,說:「你先回去,不要輕舉妄動,若你還想活命,這一回,就老老實實的聽話。」

……

姜舜驍正式住進南蠻,同容儀一起,這天夜裡,解藥便送來了,阿木莎親自來的。

儘管她覺得難堪,但她還是想來看一看,這個曾經險些被自己擺布的男人,如今是何模樣。

「將軍真是好毅力,此等毒藥,平常的人是熬不過去的,可你卻能捱這麼久。」

姜舜驍目光冷然,看著她不語,當著她的面打開了瓷瓶,卻未急著服用。

他看了眼手裡的解藥,說:「蠻人善蠱,不知少主這次送來的,究竟是解藥,還是蠱毒?」

阿木莎笑了出來:「現在不裝樣了?我還當將軍要將這個糊塗裝到底呢。」

姜舜驍:「我若不裝糊塗,此刻,你們應該在天牢里。」

阿木莎笑意微斂,她看著姜舜驍,心裡鬱卒了口氣。

「都說將軍戰無不勝,向來是謀定而後動,此次深入南蠻,將軍可確信萬事俱全,只欠東風了?」

姜舜驍笑了:「若無萬全的準備,我不會讓我的女人設險,少主驕橫了半輩子,此次的教訓可吃到了?」

聽到這句話,阿木莎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幾乎是咬著牙說:「我從未見過她!也從來都沒有碰到她!」

人是她下令抓的,可從始至終,她連與她見面的機會,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都沒有過!

說罷,她走上前去,將那瓷瓶拿了過來,往手裡倒了一顆,毫不猶豫的吃下,目光倔強的看著他,說:「你不信我,我便吃給你看,為了一個女人,你寧願忍受痛苦,都不願多看我一眼,而她也寧願看著你痛苦,都從未想過要求到我跟前來,為你求一瓶解藥,當真值得?」

「我們是夫妻,本就是共進共退,你又是什麼?」

阿木莎目光劇烈顫抖,她指了指自己,解藥在喉間化開,十分苦澀:「我難道還配不上你嗎?我是南蠻最尊貴的女人,有了我,就相當於擁有整個南蠻,況且我對你的心……」

「我要南蠻有何用?我要你的心又有何用?」平淡的兩句問話,讓阿木莎潰不成軍。

……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