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需要想太多,便只有答應了,阮初音的心不由得激動起來,看向阿木莎的眼神更加嗜血冷酷。

她就要報仇了,為阿媽,為年幼的自己,也為那個便宜的母親,將她生了下來,卻未曾負責,她們會看到吧,看著這些曾經欺辱過她們的人的下場。

阿木莎則一臉驚慌,她死命的看著姜舜驍,暴怒道:「你敢!你們敢!」

阮初音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剛要抬手去扇,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的忘了動作。

「將軍莫要動怒……」

阿舍里一邊大喘著氣,一邊走過來。

安相潔未跟過來。

阮初音放下手回頭看過去,阿舍里並未看她,只看著姜舜驍,雙眸欲裂,卻還是因著時局不敢放肆,隱忍又討好。

姜舜驍看著他,這般淒哀的神情,他想保住自己一個女兒,從一開始,他便是要打算去用盡餘力的保走一人。

可惜,阿木莎不懂他的苦心,非要撩撥試探,以為還能翻身。

阮初音猛地回頭,看向顫顫巍巍走來的部長,又看向沉默不語的姜舜驍,失聲破音道:「將軍答應過我的!」

一句話,讓甩開了衛兵的安相潔怒目相對,幾乎是一個箭步衝上去就要打她耳光。

「你這賤人!敢傷我兒,定要你償命!」

啪——

那巴掌帶著掌風,毫不猶豫的朝來人的臉上打去,打的手心一震,那人受到的衝擊不小,竟被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

安相潔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阿木莎怒目欲裂掙紮起身要教訓她,阮初音紅了眼,看著地上那個怒視著她的女人,反身一腳踩在阿木莎的身上,將她踩倒,咬著牙道:「還是這般不知死活……將軍可是答應過我,這個人交給我了,安相潔,貴夫人做久了,沒嘗過挫敗的滋味吧。」

安相潔又驚又怒:「你敢打我?!我可是你母親!我是正房夫人,是南蠻王后!你敢打我?!」

阮初音嗤笑了一聲,眸光冷冷的看著她,說:「什麼南蠻王后,自封的身份也好意思說出來貽笑大方?且看看你在何處,受著何人庇護,蠢出世的女人,自己一葉障目便罷了,教出來的女兒也這般不知死活,母親?你可不是我的母親,我是野種,生下來沒爹沒娘,靠著百家飯長大的,怎麼,夫人現在要認野種做女兒了?」

「娘……」阿木莎好恨,看著被一個野種教訓的驚怒無言的母親,她心痛不已。

阿舍里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他急急走過來,將安相潔拉了起來,滿眼失望的看向阮初音,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這個女兒會叛族。

阿木莎忙道:「賤種就是賤種,你通敵賣族,不得好死!」

若是以前聽到這種話,她定然心痛不已難以修復,出身是她這輩子都抹不掉的痛,像是畢生的恥辱如影隨形,可現在再聽到這種話,她只覺得高興,尤其是看著昔日仇人被踩在腳底下痛恨卻又拿自己沒有辦法的樣子,就更高興了。

她看向阿舍里那難看的臉色,哈哈大笑,說:「聽到了沒,我是誰生的啊?部長大人?她說我是賤種哈哈哈,不知部長大人聽了這話,可會羞憤?我是無甚所謂,我的出生是你們犯的錯誤,該後悔羞愧的是你們才對,我沒有錯啊,她說我是賤種,同為你的女兒,她豈不是將自己也罵進去了?」

阿木莎大怒,剛要開口,那阮初音的腳卻是更用力的踩下來,一口氣沒回上來,她翻了個白眼,安相潔尖叫了一聲。

這一家人的鬧劇,曾經隱入塵間,如今就在大眾之下,暴露無遺。

這不是鬧劇,是這一家人的笑話,業障。

這遲來的報復就像是兇猛的洪水,讓這一家人都溺在其中,窒息到崩潰。

可姜舜驍卻看不得了,他們任鬧去,這裡可不是給她們搭的戲台子。

他對阿木莎一點都沒留情面,本身也無任何情又何須留面?

況且,也不是沒給她機會,她若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屋裡,或者,她若不多分那麼一份心思出去,就跟隨青焰他們一道來,也不會是如今這般不堪。

是她自己不甘心,她還想隻身去捉容儀,如若不然,她也不能碰上阮初音。

「你們幾人的恩怨私下解決,把這些起頭鬧事的人全都抓下去,南蠻作為孟國部落,私下養兵,同外敵勾結,證據確鑿,阿舍里,跟本將回京,向聖上懺悔吧。」

而後,就再也沒有給他們再說話的機會,堵了嘴一個個帶了下去,阿舍里和安相潔更是被控制起來,本以為到這個時候就結束了,青石匆匆趕來,神色凝重,說:「少主安木童……沒了。」

他說的聲音不大,卻讓離得最近的阿舍里和安相潔聽了個清楚,姜舜驍無甚反應,他思考片刻,轉過身看向已然痴傻的二人,說:「安木童已經走了,走的很安詳,臨走之前,他已經知道你們做的事情了。」話到此處,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他說是他命不好,才托生在了這個家,你們也是,事已至此,希望你們能認清現實,莫要做更多的孽,即便不為自己,也為餘下南蠻部眾多多考慮,你們欠他們的,已經夠多了。」

南蠻勾結外敵,私下養兵,這已是不可饒恕的重罪了,便是誅族亦是可能的,若他們硬抗著,對南蠻子民來說,絕對不是件好事。

下面的人很會做事,將阿舍里一家子都關在了一起,他們還來不及為突然離去的幼子傷懷,看著滿牆的刑具,一個個抖如篩糠,驚懼萬分。

看無人進來,阿木莎率先開了口:「早知道,就該在那個賤種生下來的時候就將她掐死!如今,也輪不到她來禍害我們!」

如今落到這個地步,被一個賤人生的女兒踩在腳底下羞辱,也讓安相潔忍不住埋怨。

「當初你若真對她無情,就該一碗藥端給她,而不是任由她生下你的孩子,現在可好?我們一家子皆斷送在這兒了!我的兒……我那苦命的兒,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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