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懂得趨利避害的,會選擇對自己好,對自己有幫助的人和事,可若是將這樣的心思和手段用在了自家人身上,那就免不了的要被噁心反感了。

不論如何,當初張嵐湫死於大義,若當初她但凡有一丁點的自私,如今坐在這裡的人也不會是自己了,即便自己曾經嫉妒她嫉妒的快要吐血,也不能否認,她確實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女子。

她清晰的記得,當年還在老家的時候,她們妯娌之間有多和睦,張嵐湫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她的性子大方爽朗,眼光也獨到寬和,在加上她與當時的姜益民是情投意合,是正兒八經因為兩廂情好在一起的,這樣一對天作之合,在姜家也算是獨特了,因為,除了當時的二房以外,長房是為了鞏固自己長子的地位取了上官家的長女,三房為數,在姜家並不惹眼,最幼的四房也是娶了關家的三女,這個關家與關紗秋有點聯繫,只不過,人家是正宗血脈,而關紗秋那一脈,是旁枝。

姜家三房嫡子,一房庶子,本應當和睦,可是,一雙手也有長短之分,嫡子並非個個聰慧,在年幼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上下之分,身為長子自然不甘落後,不甘心連自己還不如二弟,學的勤,記得快,還能舉一反三,身為嫡長子,總是有不同於其他兄弟姐妹的意義,尤其是在一個還不錯的家族裡,嫡長子要擔負起的更是整個家族的延續和繁榮。

誰家得了嫡長子那都是要好好栽培的,早年的時候,姜老太爺和老太夫人也確實是將嫡長子放在第一位去栽培,可慢慢的,他們發現,即便將最好的夫子請到家中來,即便花再多的錢去讓他開竅,他都還是學的很吃力。

而這個時候,一個天生天賦很強的孩子走了出來,當姜益民表現出不該那個年齡有的記憶力和思辨能力的時候,老兩口便將年幼的二子放在長子身邊,讓他跟著學。

一同坐了學堂,同一個夫子,同樣的上課內容,兩個人吸收的速度卻是不同的,就連當時的夫子看著姜益民稚嫩的臉龐,露出欣慰的目光,甚至還道要將他收作關門弟子,好生教導。

這樣的誇讚,比說他好,極好都更要深刻,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兩口的重心在二子身上,對長子雖也是嚴厲要求,可到底沒那麼上心了,尤其是在長子第二次因為他們誇讚二子的時候頂撞了他們。

一個庸庸碌碌的長子,一個天賦極高的二子,常常被人拿來做比較。

好的那個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總歸刺痛不了自己,可被做比較的人卻要痛苦萬分,心下糾結扭曲。

孟思敏還記得,姜益民六歲那年,一個隆冬,他與他的大哥一同上街去買紙燈籠,等到晚間回去的只有大哥,沒有他,就在一家子焦急找人的時候,父親背著自己,手裡拉著姜益民回到了姜家。

雖然當時自己急困,趴在父親寬厚的肩膀上一顛一顛的,早想睡了,可自己的眼睛就像沾在那個幼年姜益民身上一般,看著他凍的通紅的臉和沉默異常的眼,那時候自己還小,不懂平時酷愛微笑的姜二哥為何不笑了。

她只聽到父親說:「孩子到底還小,出去的時候得多讓兩個奴僕跟著,這孩子走錯了路,幸好是遇上了我,如今給你們帶回來了,哎哎!眼淚快收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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