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事情,其實記得已經不大清楚了,但是姜舜驍依稀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大房的大哥哥對自己十分厭惡,在長輩面前,他是個好哥哥,事事謙讓,處處照顧自己這個弟弟,可一待兩人私底下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不是這樣了。

他根本不願意搭理自己,那個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面東跑西跑,問他問題,粘的太久了,他就會煩躁,並讓他離遠一點。

慢慢的,兄弟二人便不再親厚了,姜舜驍跟著父親練武,練字,母親問他:怎麼不和大哥哥一起出去玩?

他搖搖頭,看著自己寫的一手字,很是嫌棄,說:我字寫的不好看,不好出去玩的,娘我不出去了。

母親似有察覺:是不是和大哥哥鬧脾氣了?

鬧脾氣?說的像是他的錯一樣,姜舜驍癟癟嘴有些委屈:他不樂意帶我玩,娘別問了。

然後,母親好像是想過來了,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他的印象里,大伯和大伯母好像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大伯是很喜歡自己,經常會摸著自己的頭,感嘆姜家好兒郎,大伯母對自己也是平常的很,但他感受的到大伯母對自己的冷漠。

或許大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何其明顯,讓一個小娃娃都看了個滿眼。

大夫人不喜歡張氏,那是因為在張氏的襯托下,她這個大嫂做的沒滋沒味的,是個笑話。

可當張氏死了的消息傳到家中來的時候,她哭了,摸摸自己臉上的眼淚,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樣一個明媚動人的女人,居然死在了她丈夫發達之前,到最後撈了個懷善夫人的名號,什麼都失去了,她的位置被別人坐著,她的兒子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

在那一刻,所有的不滿、敵意通通消失了個乾淨,無法復生,只有在生死面前方能知道,過往那些心中的盤算,滿心的比較有多可笑.

她倒是人人都喜,生的兒子也都有出息,自己是個命薄的,就這麼撒手離去,留下稚嫩兒子任人揉搓。

大夫人開始教導大兒,要懂得愛護家中弟弟妹妹,作為大哥,要做好典範。

可是她不知道,那麼多年自己的怨懟,還有對兒子灌輸的概念,已然讓他對姜舜驍這個弟弟喜愛不起來了。

索性,他們那些兄弟,也不會再有朝夕相對的時候了,姜舜驍跟著父親定居京城,此後,便是磨練。

回過神的大夫人看著嘉成和旁邊兩個小姑娘,朝他招了招手,嘉成帶著兩個妹妹上前去,大夫人拉著他們的手,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都長這麼大了。」這一聲中,多少感嘆,多少欣慰,又有多少酸楚,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了。

尤其是看著嘉成,她說:「這孩子像極了他父親小的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又看著大一些的嘉韞,嘉韞更像其母,倒是她旁邊的凌兒……

這個孩子,與她親祖母真真是像啊。

「韞丫頭,凌丫頭,好…好好。」她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她本就不善言辭。

她只是在這個時候想到了那個討厭的女人,可她不能說出來,她說出來了,怕是坐在旁邊的長公主要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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