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卻是對各種節日痴迷,不光是因會有好吃的新衣服穿,最重要的是有小孩子玩的東西和傳說故事。所以小孩子才會拉著大人問,是不是真的有嫦娥,嫦娥什麼時候會下凡,要不然大家怎麼會點花燈,怎麼會供兔兒爺,如果問的人不同,就會有不同的答案。長輩們說笑著,眼睛裡是一種神秘莫測的神情,那時常常覺得那種神秘是不能讓小孩子知曉的,說不定嫦娥不喜歡見到小孩子,所以大人才遮遮掩掩。

長大了之後才發現那種神秘就是,根本沒有嫦娥。所以大人的世界慢慢是枯燥乏味,真正喜歡節日的是小孩子。

琳怡胡思亂想著,回過神來發現周十九拿了枕頭墊在她身下,琳怡睜開眼睛,看到了他那雙朦朧的眼睛,如同剛攀上枝頭的桃花,如被風吹過,輕顫著有些喘息,麥色的身體在月光下起伏,連綿如漂亮的山巒,頭垂下來,黑亮的頭髮和她的混在一起。

周十九明明很威武,可是有時候也會讓人覺得十分漂亮,那種難描難述的神情,五官精緻,容顏俊美,華麗而又張揚,如同黑絨上用上刺目的紅線,所有一切都到了極致。

迷亂中她想起剛才他念的詩,不知怎麼的,他抬起頭,重新回到她耳邊,脫口說出來,「比目鴛鴦真可羨,雙去雙來君不見?生僧帳額繡孤鸞,好取門帘帖雙燕。雙燕雙飛繞畫梁,羅帷翠被鬱金香。」

周十九笑道:「元元你說,羅帷翠被鬱金香,是不是就像我們這般?可見盧都尉,盧升之不止領韻疏拔還艷麗奔放,不懂的人讀詩,懂了的人方能述情。此情此景,外人不足道也。」

才遇到周十九時,只覺得他高雅、閒逸。卻不知他能這般肆縱、瑰麗,也何嘗不是懂了才能述情,外人不足道也。她被他磨的輕軟,就算能放下臉面,也沒有氣力和他對詩。

她潰不成軍,他也不準備鳴金收兵,而是彎腰將她抱起來跨坐在他身上,抬起頭又尋她柔軟的唇。

洞房花燭那晚周十九好像很快就……從那以後時間就越來越長,長的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終點。

她有些吃力地環上他的脖頸。開口聲音沙啞,「周元澈,快一點好不好。」嘴唇微啟比她平日裡聲音多了些低沉、溫暖、慵懶。

她這樣輕喚,卻讓他在她身體里微翹了起來。

琳怡一陣瑟縮。耳邊傳來周十九的笑聲,「元元再喊一次我就忍不住了。」

已經被他折騰的無計可施,很快就受了蠱惑,試探著喊了他一聲,「周元澈。」

周十九平靜的眼眸里似有琉璃在發光,那淺淡的笑容極為安靜,豁然之間卻如同壺中翻滾的水,激盪著噴發出來,重重地送入她的身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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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中秋節,琳怡想早些起身安排府里事務,一睜眼睛卻天已經大亮了。橘紅站在門口,顯然是剛敲了門。

要不是橘紅來喊起,她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過一會兒就要有客人上門。

「怎麼不早些喊我?」琳怡低聲問。

「郡王爺不讓奴婢們吵醒郡王妃。」白芍帶著打水的丫鬟進了門,「府里管事已經將燈籠換好了,廚房裡也按時做了點心,您前一天已經吩咐好了,奴婢想著大約也沒什麼要緊,就讓媽媽們各司其職。」

多虧府里還有白芍和鞏媽媽主事。

琳怡看向整理被褥的婆子,不由地臉頰微紅,想起昨晚周十九的荒唐。最可憐的就是盧都尉,現在只要想起盧升之就覺得怪怪的。

婆子從枕頭底下找到了玉簪忙遞給橘紅,從來沒見過的新首飾,是郡王爺新送給郡王妃的。橘紅忙將碧玉簪送到琳怡跟前。

昨晚只記得周十九在她頭上簪了簪子,卻沒拿下來仔細瞧。玉簪如冰般純凈、透徹,簪頭上雕梅花如同綻放時被冰雪凍住。留下了最美的研態,纖細的簪身上刻著精細的花紋,對著光看才能看清,那些花紋原是刻上的文字,就是昨晚周十九念的那首《長安古意》。那字體和周十九平日書寫的一般無二。

這份禮物是精心準備的,那些字沒有個把月不可能刻的上去。周十九一直沒拿出來,是覺得葛家的事惹她心煩……琳怡將發簪握在手裡。

鞏二媳婦梳了挑心髻,琳怡選了桃花鑲寶挑心,和一套的頂簪、端簪,又將手裡的玉簪遞給鞏二媳婦,鞏二媳婦小心翼翼地給琳怡將發簪插好。

琳怡從鏡子裡看鞏二媳婦,「莊子上要種草藥,府里也沒有合適的人,你回去問問鞏二願不願意過去。」

鞏二媳婦受寵若驚,立即躬身道:「願意,願意,鞏二說了只要郡王妃還肯用他,讓他做喂馬的小廝,他都願意,」鞏二給府里尋了那麼大的麻煩,沒有將他一家逐出府去已經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他們卻從來沒奢望還能進府當差。

琳怡看著鞏二媳婦,「莊子上不比府里,不能經常回家,鞏二從來沒去過莊子,難免要適應一陣,而且莊子上的活兒都粗,你回去和鞏二商量商量再說。」

「真的不用商量,」鞏二媳婦差點跪下,「郡王妃對奴婢一家這般,奴婢一家再不知恩情連牲畜也不如,鞏二連一死贖罪的心都有,怎麼會不肯吃苦,再說我們都是粗人,那些活也累不著。」

鞏媽媽一家一直在府內當差,雖然是下人做的可不是粗使的活兒,是尋常百姓比不得的。鞏二媳婦能這樣說也是下定決心要將功補過,畢竟是鞏二私自買賣草藥才讓人有機可乘。

琳怡道:「那就等開春正式讓他過去。」

鞏二媳婦千恩萬謝。

琳怡正色道:「可有一樣,既然去了就要好好辦事,等將來立了功還能再回來。」

鞏二媳婦連連道:「奴婢知曉,回去一定好好督促鞏二。」

鞏二媳婦退下去,琳怡喝了口淡茶,這些日子的事終於都告一段落。雖然葛家的案子一時半刻不可能會有結果,好在葛慶生已經平安了,以後也不敢有誰敢對葛家下手。整件事都關係著大局,不能急於一時。

琳怡喝過茶,正好門房來報有人送中秋禮過來,琳怡去接禮單和宴請的帖子。中秋節的宴席要在信親王府,再往後就是親友之間大大小小的聚會。到了中午,禮單已經厚厚一摞,和琳怡今天送出去的禮單相比多出了一倍,琳怡讓管事的將禮單整理出來,往來中有漏下的就補一份,不過很多都是小輩孝敬長輩的,周十九還有年過八旬的侄兒。

整理完禮單,琳怡去了周老夫人房裡。

周老夫人舊疾未愈,仍舊覺得疲倦,「信親王府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向長輩問好。」

琳怡答應下來。

周老夫人又問,「府里可都安排妥當?」

琳怡道:「準備好了,只是怕嬸娘這邊冷清。」這段日子周元景和甄氏鬧的凶,周老夫人耳朵也不會清凈,更何況還有一個甄家在後面攪合。

周老夫人就笑,「人老了雖然喜歡聚在一起,終究身子骨不堪勞動,」說著頓了頓,「不過是一晚上,聽聽炮竹看看煙火,一會兒你們就回來了。」

申媽媽也在旁邊道:「郡王妃放心吧,還有奴婢們陪著呢。」

琳怡讓丫鬟將果盤多擺上來些,周老夫人房裡也有了些過節的氣氛,這才退了出去。

琳怡一走,申媽媽就上前扶了周老夫人到暖閣里。

周老夫人坐下來喝了口茶,「元景那邊怎麼說?」

申媽媽道:「大老爺沒說什麼,只是說借券的事誤了他的前程。」

借券誤了前程。說的好聽,是覺得甄氏丟了他的臉面。

「奴婢也勸了,現在甄家跟的緊,讓大老爺不要再提和離的事,大太太也吃了教訓,整日裡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這樣已經夠了,畢竟夫妻一場,不看別人還有大爺呢,若是真的和離了,以後大爺臉面上也難看。」申媽媽說著話小心地看著周老夫人的臉色。

誰也沒成想就鬧成這樣,絕不是小小的借券就引出來的。

周老夫人眼睛不抬,「元景怎麼說?」

申媽媽低聲道:「大老爺說,甄家現在和宗室鬧翻了,日後在宗室營他哪裡還有立足之地,別說能有好前程,能保住差事都不一定,岳家幫襯不上還拖後腿……他能有今日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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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肯定加更。

至於我說的省略的部分不會影響劇情,大家可看可不看,木有辦法,現在稍微違禁的詞都不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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