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媽媽高興,那是周元景的事有了轉機,信親王妃進宮見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或是答應了要向皇上求情。【葉*】【*】

琳怡沒有仔細問鞏媽媽。

周老夫人做事向來是虛虛實實,明明沒有什麼也會故弄玄虛,周元景和甄氏的事不該她操心,她乾脆真的放開,周元景留在京中或是流放那該是周老夫人和甄家關切的。

琳怡裁好了布,要給周十九縫襪,一針針細密地縫上去,繡線埋在布料中,要很仔細才能出來。

靜靜地做著針線,總是能讓人平靜下來,仔細思量前世那一樁樁的事……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那些無關的她不想去思量,只有二王爺和皇后娘娘謀反的事,讓她放心不下。前世她和周琅嬛、蔣氏相遇,這一世大家的生活都有了改變,她們不但又相識而且頻繁走動。這樣想下來,皇后娘娘和二王爺和前世一樣仍舊被劃作了一起。

前世的謀反會不會重現?這是誰也猜不中的事。

所有的事仿佛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前世,守城將領若不是要放國姓爺女眷出城,不得也不會放了蔣家和她們,能順利出京本是好事,卻又因國姓爺一家被官兵追殺,成也蕭何敗蕭何。這一世她本和周琅嬛交好,可是關鍵時刻周琅嬛還會站在太后娘娘那邊。

她和蔣家的關係十分簡單,前世蔣家一心想要救她和蕭氏,這一世蔣氏覺得和她性情相投,在人前總是不遺餘力地維護她。

林正青像一條滑膩的毒蛇,無時無刻不吐著紅信。

周十九呢?也許是因為前世周十九關鍵時刻救了她,所以才會有這世他們兩個的姻緣。

做了會兒針線,琳怡讓橘紅幾個將今年收好的花瓣拿出來,挑出曬的好的來做點心。[]等九九重陽節時用。鞏二媳婦也過來幫忙,自從鞏二重新得了差事。鞏二媳婦格外高興,「從這往後府里不能閒著了,馬上是重陽節,然後是冬至。再是春節。重陽節要吃花糕,冬至要包餛飩,還要準備年禮。」

這樣一還真是,琳怡笑起來,「這樣也好,有事做,日過的也快。冬天好熬過去。」她從怕冷,一直覺得過年是為了熬冬,熬過冬天有盼頭了。

玲瓏的高興,開口道:「我家姐可會做點心了……」話完也知道稱呼錯了,忙捂住嘴。

橘紅取笑玲瓏,「她呀,是記吃不記打,想冬天的吃食。什麼都忘了。」

玲瓏不過橘紅向琳怡求助,「郡王妃瞧她那張嘴,等過年包餃。我非要多捏捏她的嘴皮,讓她整日裡個不停。」

在福寧的時候,蕭氏請過一個嬤嬤教琳怡禮儀,那嬤嬤嘴格外大,整日裡是挑剔別人禮數不周,見了誰都想教訓一番,琳怡嫌棄嬤嬤絮叨,過年的時候玲瓏拿了幾隻沒有捏好的轎遞給琳怡,讓琳怡將轎捏好,當捏嬤嬤的嘴皮。

將嘴皮捏上。她還不壞話。

琳怡提起這件事,鞏二家的笑道:「這奴婢可是沒聽過,」著問琳怡,「可管用?」

琳怡笑玲瓏。

玲瓏鼓起嘴,「管用,管用。怎麼不管用了,那嬤嬤後來話真的少了。」

橘紅道:「那是因為嘴裡生了瘡。」

幾個丫頭笑成一團。

大家正笑著,外面丫鬟道:「申媽媽來了。」

琳怡穩穩地坐在軟墊里,讓申媽媽進屋。【葉*】【*】

申媽媽笑容有些古怪上前給琳怡行了禮,眼睛一溜向屋裡眾人,鞏二媳婦和橘紅、玲瓏給申媽媽行了禮。

胡桃讓丫頭去沏茶來。

鞏二媳婦又將錦杌拿給申媽媽坐了。

申媽媽卻推卻一番,仔細向琳怡回話,「宗室營那邊問開粥廠施米的事,往年都是宗室聚在一起開辦個粥廠……老夫人今年咱們家裡出了些事,想單獨施粥,打發奴婢來問郡王妃。」

周老夫人是想給周元景造聲勢,這時候才想著施善心,未免有些晚了。

琳怡放下手裡的花罐,向申媽媽,「一樣都是施粥,聽嬸娘的。」

申媽媽目光閃爍,郡王妃這麼痛快答應了。

申媽媽忙道:「那奴婢回稟老夫人了。」

琳怡頜首。

申媽媽告辭,「老夫人那邊還有事,奴婢先過去了。」最後皺起眉頭。

等申媽媽走了,橘紅端了熱茶給琳怡,「申媽媽有些奇怪,起話來口齒不清似的。」

白芍從外間過來,帶了廚房遞上來的花餅給琳怡嘗,「申媽媽生了口瘡,剛向郎中要了藥粉。」

鞏二媳婦憋不住先笑出聲。

琳怡也被逗笑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申媽媽進來之後笑容怪怪的,一定是以為她們在取笑她長了口瘡。

笑一陣,鞏二媳婦猶猶豫豫地向琳怡,半晌才道:「郡王妃,要心些。老夫人單獨辦粥廠,咱們家裡誰出頭來辦呢?奴婢聽二太太因有了身孕被供起來,除了每日點卯問問府里的事,什麼也不做了,老夫人將內務府賞下來的好東西都送去二太太那邊,哪裡會捨得二太太操心粥廠的事呢。還不是要讓郡王妃來做,雖該是老夫人花錢,可是這事如何好做,算是親兒媳還要背上從中貪拿的名聲,只怕時候郡王妃受累不討好。」

難得鞏二媳婦想的這樣透徹,琳怡道:「那你去跑一趟,找申媽媽粥廠我讓你們來幫忙做,你從前也沒做過,問問申媽媽該怎麼辦。」

讓鞏二媳婦向申媽媽探個口風,申媽媽知道是什麼意思,一定會向周老夫人稟告。

鞏二媳婦應下來。

琳怡道:「你下去選幾個媳婦,等著過去施米,一定要可靠的。」

鞏二媳婦一愣,接著歡歡喜喜地答應了,「郡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心辦好。」

鞏媽媽年紀大了將來屋裡勢必要添媽媽,白芍、橘紅幾個還沒有嫁人肯定接濟不上,不如將鞏媽媽的媳婦選出來,這樣鞏媽媽也會盡力教媳婦。

了晚上周十九才從宮裡回來。

周十九換好了衣服,兩口暖閣里話。

琳怡低聲問:「郡王爺受了訓斥?」

周十九搖搖頭,「現在只是讓我將經過一遍,等核實過了才是論罪的時候,」著頓了頓,「再道士才死,下面還沒有動作。」

周十九的動作是……「郡王爺的是朝臣要提立儲君,那必然是科道御史、言官遞奏摺。父親這幾日有御史頻頻提起立儲。即便皇上能在位六十六年,立儲對朝廷有利無害。」

周十九道:「那讓他們去,能怎麼樣。」

……

第二天鄭七姐來琳怡,兩個人鬧著了會兒話,琳怡問起鄭老夫人,「身怎麼樣?」

鄭七姐笑道:「好著呢,前幾日還勸我母親,要心胸開闊,才能活得長久。」

惠和郡主心裡放不下事,兒女的婚事將她病了一大場,鄭家是靠鄭老夫人支撐,像長房老太太的,鄭老夫人是個老人精,誰也算計不過。

鄭七姐道:「我母親最近進宮了,聽一件事。」著身邊。

琳怡向白芍點點頭,白芍忙出去守著。

鄭七姐道:「我母親偶然聽太后娘娘,皇上右手不能動了,所以不能批閱奏摺,這些日太醫正在施針,宮裡都不敢議論皇上的病。太后娘娘滿心盼著上清院道士回來祈福,誰知道郡王爺沒能將人帶回來,外面都是有人故意將道士殺了,現在太后娘娘遷怒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過去請安,太后娘娘都不願意話呢。」

太后遷怒於皇后?

「皇后娘娘還不知道底是因什麼,」鄭七姐道,「現在宮裡也是情勢緊張,我母親從宮裡回來,一直拉著祖母問,太后娘娘將母親叫去是不是別有用意,是不是關係祖父和父親。」

琳怡道:「鄭老夫人怎麼?」

鄭七姐道:「祖母沒什麼,只是讓母親少擺宴席,少出去走動,不要和旁人起這件事。」

不向別人起,卻讓鄭七姐來她這裡做客,鄭老夫人是想提醒她,這一關不止是周十九要過,她也要有心理準備,不得哪一日太后娘娘也會遷怒於她。

「五王妃這幾日倒是經常進宮陪著太后娘娘。」鄭七姐將惠和郡主的話儘量都給琳怡聽,「五王妃是很信道士的。」

五王妃是投其所好。琳怡喝了口熱茶,當年是道士的讖言幫助了皇上登基,現在又遇生死關頭,太后娘娘自然全心寄托在道士身上……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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