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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頭子他們處心積慮的想法不同,楊越和張朝封兩人完全沒有往提乾的這個方向去想過。

立功什麼的,楊越根本不在乎。當時那情況,他只是想帶人去把困在冰天雪地里的弟兄救出來。而張朝封的思維就更加單純,他只是不想讓楊越凍死。

結果無心插柳,滿岸春色。

本來是有說法,士兵提乾的機會越來越少,明年可能就不能直接提乾了。牛再栓還在愁,在廢除提干制度之前到哪裡去給楊越再找個三等功,結果挺滿意,人家三等功直接跳過去了,還順帶拉著張朝封也立了個二等功。

簡直摟草打兔子,一舉兩得。

師長老人家拍拍屁股走了,牛再栓的火氣呼地一聲,全滅。他迫不及待地要和人分享,於是跑到炊事班去找仇幾滿,興高采烈地把這個消息跟他說。

仇幾滿嘆了口氣,他的這個連長變臉比翻書還要快。什麼都寫在臉上,讓人措手不及。

但這個消息只在小範圍內傳播,連排長們都不知道。畢竟命令還沒下來,低調點總沒錯。

防化連多少年沒出過直接提乾的牛人了,王亞文是最近十年來的第一個。

緊隨其後,三班就蹦了三個人出來,匪夷所思。

牛再栓跟仇幾滿說完還不算,還跑到邊防連去給王亞文打電話。老王留守營區,正百無聊賴無所事事,整天帶著偵察營剩下的阿貓阿狗們練戰術,一聽山上來了電話,還以為是營長大人有什麼指示,拿起話筒一聽,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臥槽,事情搞這麼大?

第二反應就是,二等功?一等功都算小了吧?畢竟救了那麼多人,還差點犧牲。

他的第一想法簡直和牛再栓同出一轍,畢竟兩人上下級的關係也有三四年了,多多少少考慮問題的角度差不多。牛再栓解釋了一遍師長的意思,王亞文才反應過來。

老頭子是在下一盤大棋呢。

有消息說,防化連馬上要擴編。這個專業吧,還不像普通的專業兵種,偵察連擴編的時候,可以調步兵的尖子補充,防化連卻不行,還得自己人頂上去,否則那麼多的軍官、士官、骨幹空缺,到哪裡去補齊啊!?

與其從別的兄弟部隊找人,還不如在本單位內提拔。正好,楊越和張朝封兩個就撞在了老頭子的槍口上。

以王亞文對老頭子的了解,還真有可能是想留著兩個寶貝自己用。

王亞文掛了電話,出門看見留守炊事班的抓著幾隻羊,便問:「幹啥呢?」

「副營長,明天周五加餐用的。」

「別周五了,就今晚吧!」王亞文揮了揮手,好久沒這麼高興了,還不趁機喝一杯!?

……

張朝封在連部帳篷里躺了兩天,邊防連的衛生員過來了幾次,確定他只是體能消耗太大,並沒有因為著涼而引起併發症,一直守在張朝封身邊的楊越才算放下了心裡的石頭。

施工隊因為這一次的事件停下了手裡的活,再開動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天。

好像專門為了讓楊越立功似的,從那場暴風雪之後,老天爺就再也沒有為難過施工隊。除了偶爾下一場雪之外,天氣格外地好。

進入七月中旬,氣溫進一步升高,冰雪消融的速度明顯加快,很快多季節河裡水流量也明顯加大。

楊越坐在沒有篷布的車裡,手裡扶著一卷鋼繩,望著遠處的雪山有些出神。

張朝封則一手抓著光禿禿的篷布杆子,坐在鋼繩卷上一手擺弄著手裡的火機。那火機好像是拋了錨,打不著火來。

「楊越!」張朝封喊。

楊越沒聽見,張朝封用腳踢了他一下,「楊越!?在想撒呢?」

楊越回過頭來,「沒啥,還有煙嗎?」

「有呢!」張朝封從口袋裡掏出紅河,給了他一根,「沒火啊!火機打不著了。季永春!」

「誒,張班長!」

「有火嗎?」

「沒!」

「操!」張朝封使勁地甩手上的火機,但那隻「磨破手」進了沙子,卡在打火石中間,打火輪轉都轉不動。楊越掏出一盒火柴來,「扔了吧,用火柴!」

「風太大,點不著的!」

楊越微微一笑,從火柴盒裡拿出五六根火柴,攏在一起擦著,趁著火苗竄起的那一剎那,他湊上去把煙點燃。

鼻腔里湧入一股火藥燃燒的刺鼻味道,這味道抽進肺里,讓楊越好一頓咳嗽。

「越子,你最近的煙量長了很多啊!?」張朝封道:「有什麼想不開的?」

「並沒有!」楊越搖頭。他只是覺得每當他抽煙的時候,就會想到張朝封,就會回想起張朝封背著他的情景。

他懷念那冰冷的背,再活一輩子,他都永遠不會忘記。

張朝封瞧見楊越的表情很嚴肅,便揶揄道:「喂,你不會在想我吧?」

楊越瞟了他一眼,「老子喜歡女人的!」

「哈哈哈……」張朝封笑得花枝亂顫,叼著煙差點從鋼繩卷上摔下來。

「抓穩點,別摔死了!」楊越嘴角一彎,提醒他。

這一陣時間,施工進度明顯加快了不少。電線桿子栽完之後,開始往杆子上掛鋼絲繩。今天的任務比較特殊,要徒步穿越寬度一公里半的冰湖,那塊地方本來是無線連的任務,但是他們前期在冰湖裡栽電線桿著實是消耗了太多精力,林曾雪也是為了公平起見,讓防化連完成掛繩的任務。

車隊到了冰湖前停了下來,楊越下車的時候,牛再栓正站在車頭邊望洋興嘆。

這片冰湖日照不足,常年處在冰封的狀態,只有在七八月份的時候,冰層才會變薄一些。無線連栽電線桿的時候在冰面上趟過一次,他們用十字鎬破出一條通道來,但是這幾天沒人來,通道又被冰封住了。

仇幾滿照例給每一個人發了一顆感冒藥,楊越混著冰冷的煤油兌開水吃了下去。

「告訴我,誰想打頭陣?」牛再栓看了一眼身後的九十幾個弟兄,誰走在前面,就意味著要在深度一米三左右的冰水混合物之下,橫穿整個冰面。

張傳偉剛想開口,楊越和張朝封兩人就同時站了出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特麼的,防化連排頭班在此,還輪得著別人來打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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