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刻鐘後也就停了。
劉銳和齊珊珊已經分開,見雨停了,便返回小區,免得又下起來。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受到了剛才擁抱的影響,各自心頭都有曖昧之念在作祟,也就沒人說話。
「珊珊姐你上去吧,我就直接回家了。」
直等回到樓下車旁,劉銳才主動和齊珊珊說話。
齊珊珊忙道:「別啊,你衣服都淋濕了,去我家脫下來,我給你洗一下。」
劉銳笑道:「沒事,這離我家又不遠,開車回去一腳油的事情。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齊珊珊見他執意要走,也不強留,猶豫了下,垂著頭不好意思的道:「我……我剛才……抱你,沒……沒別的意思。」
劉銳笑道:「我知道,你是被我感動了。」
他當然看得出齊珊珊的情意,只是他跟齊珊珊一樣,臉皮也薄。
在男女關係上,他通常都是被動保守的一方。
只有面對更加被動保守的女方,譬如董若霏,他才會主動出擊。
何況齊珊珊既是他的上級,又是他的姐姐,還是方璞的小姨子,他更要慎重一些。
也因此,耳聽齊珊珊違心的解釋,他也只能順著伊人的意思走。
齊珊珊聞言又羞又恨,抬起頭來,不滿的看向劉銳,心想:「你看不出來我臉皮薄嘛,喜歡你也不敢說出來。」
「這當兒你就該大膽主動一些啊,誘導我表達出來。」
「可你倒好,居然直接來句『你是被我感動了。』」
「我滿腔的情意,都讓你這話給堵死了,真是討厭!」
不過齊珊珊更恨的是自己,恨自己勇氣不夠,剛才都主動投入劉銳懷裡了,現在卻連句「喜歡你」都說不出。
劉銳笑著對齊珊珊揮揮手,開車門坐了進去,很快駕車駛離。
「其實這樣也好,也省得我這個三十多歲的老女人,去禍害他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唉!」
齊珊珊目送奔馳車消失在夜色下,嘆了口氣,轉身悶悶的走進樓里。
回到家裡,劉銳先沖了個澡,又洗漱完畢,回到臥室,給王興達打去電話。
這個電話可不是要問華佑地產被岳宏偉報復的事,而是請王興達幫忙,給劉曉濤安排個工作。
劉銳答應劉運來父子此事,也一周多了,也是時候履行承諾了。
王興達聽劉銳介紹完劉曉濤的基本情況,道:「我把他安排到行政辦,老弟你覺得怎麼樣?」
劉銳道:「不好,華佑地產行政辦最低學歷要求也是大專,我這個侄子根本沒資格。」
王興達失笑道:「老弟,既然是你侄子,那就也是我侄子,還管什麼學歷?」
劉銳道:「可以不管學歷,但我侄子絕對勝任不了行政辦的工作。」
「你看有沒有要求低一些的崗位,不用太好。」
王興達想了想,道:「那我安排他到一家售樓處去做行政吧。」
「其實也說不上是行政,就是打雜的。」
「月薪給他開三千,到年底有獎金……」
劉銳道:「這個可以,你安排好了給我電話,我帶他過去。」
這件事說完,劉銳又問起了盛小琴做的那個裝飾工程。
王興達說,他沒親自盯著這件事,而是派了個親信下屬盯著。
等明天上班後,找那個人問問,再給劉銳回復。
劉銳說了聲好,剛要掛電話。
王興達忽然問道:「老弟,我上次給你銀行卡你不要,那我給你搞套房子怎麼樣?」
劉銳聽後有些心動,問道:「是什麼樣的房子?」
王興達不怕他感興趣,只怕他不感興趣,聞言大喜,笑呵呵地說:「說起來,還是前任總經理范一鳴在位時的事……」
原來,四年前,范一鳴從北城區以低價拿了塊地。
為了感謝當時從中運作的區里幾位官員,范一鳴從那塊地里勻出了一小溜兒,違規建造了六套獨門獨院的別墅。
別墅建成後,又進行了精裝修,隨後范一鳴將其中四棟送了出去。
剩下兩棟,也沒對外發售,就那麼一直空著。
王興達說,因為那兩棟別墅沒有雙證的關係,一直沒人買。
現在華佑地產也很頭疼,不知該如何處理它們。
如果劉銳想要的話,王興達就能做主,直接送給他其中一棟。
反正那六棟別墅都是規劃之外的存在,根本不在華佑地產的項目列表里。
就相當於是黑戶似的,不管是送人還是拆掉,都沒人理會。
劉銳聽後十分奇怪,問道:「既然是違規建設的,區里相關管理部門會不管?」
王興達哂笑道:「管什麼管,你以為那四套別墅都是白送的?」
劉銳聽了也就明白了,笑道:「謝謝哥哥你心意了,但我不想要這樣的房子。」
王興達道:「你要是擔心會被查後帳,那可以以成本價買下來。」
「也不用你出錢,我用上次給你那張銀行卡付款就行了。」
劉銳忙道:「別,千萬別,我不要。違規的房子,早晚有一天會被查。」
「我可不想住得好好的,某天突然被查封拆掉。」
王興達笑問:「那你想要什麼樣的房子,我再給你踅摸一套。」
劉銳道:「以後再說吧,現在我沒有用房的需求。」
掛掉電話,劉銳躺下準備睡覺,可很快又坐起來,給文若竹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彼端只響起吸溜吸溜的動靜,沒人說話。
「你吸什麼呢?」
劉銳好奇地問道。
文若竹馬上進入鬥氣模式:「我吸什麼用你管?我又沒吸你的血,嘁!」
劉銳罵道:「靠,你怎麼沒吸我的血?」
「早上你一拳打破我的鼻子,我流了多少血你知道嗎?」
文若竹罵道:「你少給我廢話,有屁快放,我沒心情跟你說話。」
劉銳道:「我找你也沒別的事,你姐要是想來臨都謝我的話,你幫我攔住她。」
文若竹鄙夷的道:「嘁,我憑什麼幫你攔住她呀?」
劉銳笑道:「耍混是吧?你別忘了,我可救你兩回了。」
文若竹哼哼唧唧的說:「我又沒跟我姐一起住,她要幹什麼,我哪知道。」
劉銳耐著性子道:「你勤打聽著點兒啊。」
文若竹不知想到什麼,話鋒為之一變,變得溫柔乖巧,道:「好,我給你打聽著,你等我消息啊。」
話音落下,電話也掛掉了。
劉銳驚奇於文若竹態度的忽然轉變,失笑著自言自語道:「這臭丫頭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