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

一眼看到劉銳這個最親近的人兒,吳迪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情不自禁地涌了出來。

劉銳聞聲望去,見吳迪正哭著看向自己,心裡十分納悶,道:「等下,我把水灌到缸里再說。」

他快步走到房前的一排大水缸前,將兩桶水分別灌入缸里。

這兩桶水,他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從山下挑回來。

可是灌到缸里後,水位卻只升高了一尺左右。

這樣換算起來的話,差不多挑四趟,才能灌滿一口大水缸。

由此才能深刻的領會到,這裡用水是多麼的困難。

擦了把熱汗,劉銳快步走向吳迪,走到伊人身前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幹嗎哭啊?」

吳迪把左腳往前伸了伸,悲憤的道:「朱磊故意往我腳上潑大糞!」

「張主席不給我主持公道,還讓我讓著朱磊。」

「我都快要氣死了,我恨不得殺了那個混蛋!」

劉銳低頭看了看吳迪左腳,之前那隻白膩瘦生的腳丫,已經消失不見。

連鞋身帶足身,都被穢物所籠罩。

劉銳看罷是又驚又怒,道:「那個混蛋在哪?」

他說完四下里張望,可朱磊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當然,就算朱磊留在了現場,劉銳也不能打他一頓給吳迪解氣。

畢竟朱磊是市總工會派過來的,做得再怎麼不對,作為華佑人的劉銳也不能打他。

吳迪淚眼汪汪的道:「別找他了,找到他也不能打他。」

「我連罵他幾句,張主席都攔著不許。」

「你要是敢沖他動手,估計張主席還要罵你呢。」

劉銳嗯了一聲,想報復朱磊的話,還要從長計議。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吳迪的左腳沖洗乾淨。

想到這,劉銳又低頭看了吳迪左腳一眼。

「嚶哼,你別看了,好噁心,都要噁心死我了……」

吳迪又羞又臊,又氣又急,急得直哼哼。

劉銳道:「走吧,先去把你腳洗乾淨。」

吳迪問道:「用水缸里的水嗎?」

劉銳直接搖頭:「不,我帶你去山下的水渠裡頭沖洗。」

「水缸里的水每一滴都來之不易,還是別浪費了。」

水渠里引的是河水,也就是活水,專供以前的飛彈營、現在的敬老院生活所用。

水渠的另一頭,繞了個圈子後,又匯合到了那條河裡。

所以也不用擔心,吳迪腳上的穢物會弄髒水渠。

當下劉銳攙扶著吳迪手臂,帶她下山。

五六分鐘後,兩人已經來到了水渠邊。

水渠由砂石水泥築成,高出地面差不多三十公分。

頂部寬有四十公分,中間是一尺寬的的渠道。

水渠里碧波流淌,清澈純凈,可見渠底的石子及細沙。

吳迪見到這水渠就愛上了,喜上眉梢,道:「好美的水渠!」

劉銳也不說廢話,指揮吳迪右腳站在水渠外邊,左腳往水渠里伸。

這樣光是水渠里激流而過的河水,就能給她左腳沖洗得乾乾淨淨。

吳迪乖乖聽了劉銳的話,讓他扶著自己,左腳慢慢探入水渠。

「嘶,涼,好涼……我受不了!」

左腳剛剛沾到水面,吳迪就已經驚呼起來,又把左腳抬了上來。

劉銳看得直搖頭,道:「你是怕涼,還是怕臭?」

吳迪苦著臉說:「我都怕。」

劉銳心說這丫頭原來這麼嬌氣,道:「那怎麼洗?」

吳迪說:「沒有溫水嗎?」

劉銳打趣她道:「那我給你燒一鍋熱水?」

吳迪又驚又喜,笑道:「好啊好啊。」

劉銳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罵道:「好你個頭!今天你怕涼也得洗,不洗你什麼都幹不了。」

吳迪哼道:「那我就不吃不喝不幹活兒了,在這等著你們下山。」

劉銳失笑道:「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司機會讓你上車?」

「妹子呀,這車不是咱們公司的,是租的!」

「司機要是不讓你上車,你怎麼回市裡?」

吳迪委屈的嘟起粉唇,搖頭道:「可水就是涼嘛!」

劉銳耐著性子勸道:「你腳伸進去,過一會兒就適應了。」

吳迪哼了一聲,道:「我怕還沒適應好,就先被凍死了。」

劉銳快要失去耐心了,道:「你到底洗不洗?」

吳迪哼哼唧唧的說:「水太涼了嘛,跟從雪山上流下來的似的。」

劉銳又好氣又好笑,心說我還收拾不了這個嬌氣的丫頭麼?

他板起臉來,喝道:「既然你耍賴,那就別怪我強制你洗了。」

說完劉銳從後面用右臂抱住吳迪腰肢,左手抬起她的小腿,硬往水渠里送。

吳迪又是驚喜又是好笑,急忙轉身收腿的抵抗。

兩人你抓我躲,就在水渠邊上廝鬧起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對年輕情侶在戲水呢。

誰又知道,這是劉銳正在強制美女下屬洗腳。

忽然間,吳迪身子向前一個趔趄,好懸沒摔倒。

她卻也不怕,嘴裡咯咯的笑,伸手向後抓摸,想抓住劉銳衣服自救。

誰知就那麼巧,吳迪左手胡亂抓弄,正好抓到劉銳的襠下所在。

吳迪左手正巧抓在上面,還抓了個正著。

入手感覺軟軟的彈彈的,不知是什麼所在。

「咦,這是什麼東西?」

吳迪嬌笑著站定身子,回頭去瞧。

劉銳哪料到會發生這一幕,當時就給懵了。

吳迪回頭看來,才發現自己抓的部位不對。

她想了想,瞬間羞紅了臉,急忙放開。

下一秒,吳迪心頭小兔亂撞,全身開始發燒。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吳迪急急辯解,臉紅到了耳朵根。

劉銳也鬆了口氣,多虧這丫頭沒有往深處抓。

要是抓到裡面最不吃痛的部位,自己可就要疼上半天了。

發生了這種事,兩人都很尷尬,良久都沒人說話。

過了會兒,劉銳用嚴肅的口吻說:「這回能好好洗腳了吧?」

吳迪依舊紅著臉,聞言連連點頭,道:「能,能……」

說完吳迪不待劉銳吩咐,提起左腿,踏入水渠。

「水太涼了……嘶!」

吳迪嘴裡很快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但忍住了沒縮回來。

渠里水流很急,卻不足以將吳迪左腳與鞋子上的穢物全部沖刷掉。

劉銳道:「你自己用手搓搓啊,把髒東西搓下去。」

吳迪臉上現出噁心之色,道:「那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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