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上界之物，程九瑤心裡就多了幾個心眼，暗搓搓的把小紙放了出去。
小紙微黃的身軀，正好跟王城鋪路的甬石渾然一色，遇到危險往地上一躺，若不細看，都不能發現他的存在。
歸辭淵就眼睜睜的看著程九瑤當著他的面，沒有絲毫避諱的把小紙人放出去了。
不是，你這樣無視我，真的好麼？
許是歸辭淵的怨氣太大，程九瑤輕咳一聲，「我總覺得今日怪怪的，心裡有些不安，把小紙放出去探探消息，這對你我都有好處是吧？」
歸辭淵面無表情的轉開頭，信你才有鬼！
他算是知道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看著歸辭淵那副不屑一顧完全不信的樣子，程九瑤嘖嘖兩聲也不搭理他了。
反正歸辭淵沒阻止她的行為，那他們就還能愉快的做一對塑料夫妻。
宮人很快就送上熱茶來，程九瑤還真有些渴了，端起來正要放入口中，鼻端一凝，不動聲色的看向歸辭淵，只見他也正端起茶盞喝茶，立刻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王爺，歇得差不多了，該起身了。」
歸辭淵這口茶還沒進口呢，聽到程九瑤這話氣的臉都黑了，故意跟他作對是吧？
將茶盞扔在桌上，歸辭淵冷冷的瞧著程九瑤，不給她點顏色看看，真以為自己是個小仙女能上天呢。
程九瑤哪知道歸辭淵的內心戲，瞧著他把茶盞扔下了心裡鬆口氣，這裡總有種不安全的感覺，立刻起身離開。
她一走，歸辭淵自然就跟上來，壓著怒火正要質問，就聽著程九瑤面上帶著春風般和緩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咬牙切的味道：「那茶中被放了東西，你說你這是得罪了多少人，今兒個剛進宮就有人尋你的晦氣了。」
歸辭淵到嘴邊的話被程九瑤這一句給咋砸了回去，真是沒想到，靖妃母子這麼迫不及待的就要出手。
看著程九瑤難得有點愧疚，他差點連累她，想了想說道：「不然，本王先讓人送你回去？」
程九瑤：……
我真是謝謝你哦。
看著程九瑤抿著嘴不說話，就知道她又生氣了。
雖然歸辭淵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容易生氣，但是這樣的性子除了他哪個男人願意忍著她？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計劃？」程九瑤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多問一句，不然以歸辭淵的尿性，這廝絕對不會主動說的。
歸辭淵抿抿唇顯然拒絕回答，就連腳步都快了幾分。
程九瑤看著他的背影，呵呵一笑。
行吧，各走各路。
兩人一走，就有宮人悄悄地把茶壺茶盞快速收走了，仿佛這裡並沒有人來過一樣。
霍雲容一進宮就去逍遙殿找程九瑤，果然就看到人在殿內一角隨意坐著，也不管周圍人的眼神，她自顧自己的走過去。
「今天的來的人好多。」霍雲容坐下後先抱怨一句，壓低聲音，「往年靖妃生辰沒見聖上召這麼多人進宮，今年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