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的肩膀上赫然印著一個花瓣奇特的胎記,一如記憶中的模樣,趙景目光下移,脖頸上銅質的墜子也依然掛著,這一切都與成親當日那般一模一樣,她就是齊家雲娘,半點也做不得假。

可一個人的變化為怎會如此之大,難道她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假裝的?

翌日雞叫時分,許氏就在外面大聲叫喚:「殺千刀的啦,說好的起來煮朝食,卻躺著動都不動,果然是村裡出了名的懶婆娘!」

齊雲姝被吵得沒法睡,腦子裡不停地出現原主在跳塘之前被許氏罵的場景……

她心頭「咯噔」一跳,原來原主的記憶並沒有喪失,只是暫時性缺失,只要有相似的契機便能想起來。

她甩甩頭髮,驅走原主遺留的不甘,穿衣起床。

坐在窗前借著亮光看書的趙景聽到動靜放下書主動道:「你身體還沒好全,我去做!」

昨日在灶房裡看她被煙燻得不停掉眼淚,想是不大會。

齊雲姝搖搖頭,只說讓他幫著燒火,她洗漱後將昨夜剩下的黑面和菜烙了野菜餅對付一頓!

許氏忙著出去做活,臨走前狠狠剜了她一眼讓她把碗筷收拾了。

齊雲姝只當看不見,卻見趙景已經主動收起來,想到他的照顧,聽著他低沉的咳嗽聲,齊雲姝又不是鐵石心腸,扯扯嘴角默默地接過收拾起來。

但在經過趙良添身邊時,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趙景看到沉了沉臉沒說話。

柳採蓮卻連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又見趙良添眼中一閃而過的留戀!

她氣恨不已突然靠近齊雲姝主動道:「我幫七嬸收拾!」

齊雲姝反感她裝白蓮花,不想搭理她轉身就走,可她不知打的什麼主意一心跟在她身後。

從堂屋到灶房後,柳採蓮四周無人閃身攔在她前面,齊雲姝挑眉:「你纏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找七嬸聊聊!」柳採蓮突然間像變了個人,眼神變得刻薄起來。

「你不纏著我相公,我就不纏著你,他是我的,這是命中注定的,你為什麼還要時不時地勾·引他,你已經嫁了人了,你以為你還是他未婚妻嗎……」

「你有病吧!」齊雲姝無語,她什麼時候勾·引趙良添了?剛剛根本就是意外!

「你可真會裝,你以前的盛氣凌人哪兒去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別以為裝裝樣子,趙郎就會改變主意!」

現在的齊雲姝脾氣變好了,哪似從前時常犯渾,她根本就不將她看在眼裡。

可是現在趙良添看著她的時候眼神中都有光彩了,這樣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她當初勾·搭上他的時候,就經常看到這樣的眼神。

難道他要對她舊情復熾嗎?

她撫著小腹,心裡有著狠絕。

齊雲姝擰緊了眉頭,柳採蓮的話好像開鎖的鑰匙,一下子喚起了腦子裡被禁錮的記憶。

趙良添與雲娘自小定了娃娃親,他人長得耐看,書也讀得好,早早中了秀才,而她樣貌生得好,早先兩人是村裡出了名的郎才女貌。

眼看著婚期漸近,她卻因為喝了一杯來歷不明的茶水後昏了過去,醒來時身邊躺著病秧子趙景,兩人皆衣衫不整。

她自此壞了名聲,要被迫嫁給病秧子。

原主性子急躁,眼看著好好的一樁婚事沒了,又因深愛的趙良添居然很快就改娶柳採蓮為妻,她越發想不通,成親那日她大吵大鬧著不同意,卻被愛面子的家人藥暈了扔到了花轎上,醒過來時,已經拜了堂,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還阻攔趙良添和柳採蓮行周公禮,最後不知怎麼就把自己折騰到了堰塘里。

齊雲姝突然道:「那杯茶……是不是你?」

柳採蓮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可死鴨子嘴硬:「七嬸,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的?

「你不明白是吧,很快我就會讓你明白!」齊雲姝甩開她的手,她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她第一時間想去護的竟然不是頭,而是攤開雙手想要護住小腹。

看來是真有了,齊雲姝聽到門外的動靜,不等柳採蓮表演突然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我看你最近好像有些不舒服,我正好會一點歧黃之術,不如給你看看!」

說完不等她反應,將她拖到門口笑得意味深長:「恭喜侄媳婦,你有喜了!」

什麼?

剛從地里回來,還扛著大鋤頭的許氏怔在原地,柳採蓮臉上一下子漲得通紅,低著頭,雙唇顫抖著!

原本大家都以為齊雲姝在胡說八道,看這情形卻像是真的。

「蓮兒是真有了?」許氏試探著。

柳採蓮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趙良添,本想發作的連忙壓下,變得一副委屈的模樣靠進他懷裡,嚇得抖如篩糠:「相公!」

心裡暗恨這笨得不行的雲娘什麼時候竟然變聰明了。

許氏不放心,當即就要請大夫來看,卻被趙景制止了:「大嫂,若雲娘診錯了倒也罷了,可若是真的,這成親才三日,大夫診出來了……」

趙景適時住嘴,可話中的意思卻已經不言而喻。

「娘,別診了!」趙良添突然站出身來:「採蓮的確有孕了,都是兒子的錯,請你看在採蓮懷的是我的孩子的份上不要為難她!」

齊雲姝心中冷笑:好一對有情人兒,早就勾·搭成·奸,珠胎暗結,為了不毀他秀才的名聲,卻在暗地裡害得原主聲名狼藉,逼她易嫁,真是虛偽!

齊雲姝真為雲娘不值,喜歡的是一個何等的渣男!

如今她既然接收了這具身子,自然不能再由著他們坑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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