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趙景的話齊雲姝問起他當時為何有那麼大的力氣,又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讓黃德正主動走人。

「不過是知難而退,再者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力氣小,不過是大家都喜歡看外表下定論!」對於力氣大一事趙景表現很淡然,他畢竟是男子。

「至於他害怕的也不是我,而是鎮上的一個老先生,我只是扯虎皮唱大戲罷了!」

「原是這樣!」他說得簡單,甚至有些語焉不詳,但齊雲姝卻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她不願意在黃德正的事情上過度浪費,便想問趙三娘的事,卻又不好開口,面露幾分猶豫。

「你想問三姐的事?」趙景的眼神何等犀利,只消看她一眼便瞬間反應過來。

「嗯,三姐她平日裡膽小怯懦,可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我以後可要加倍對她好才是!」這是齊雲姝的真心話。

她與趙三娘相識才幾日,彼此之間並不熟,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但通過這件事情足可看出趙三娘的善良,寧願自己受傷,也要救她。

「有些事你心裡有數便行,三姐她確是個苦命的女人!」趙景長嘆一聲。

想了想還是將在趙三娘身上發生過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嫁在附近的大包梁村,原本也有一個很幸福的家,但不知怎麼突然就傳出她跟本村的黃德正有染的事,被夫家嫌棄名聲不好,有礙家族的名聲,將其休棄了。

「既是流言,三姐為何不去澄清?」齊雲姝頗為不解。

那夫家未免也太過分了,為了一個流言就要休棄娶回家的娘子。

「三姐嫁進李家,五年無出,自覺不配為李家婦,在李家有個生了兩個兒子的小妾,她也沒過幾日安生日子,這才沒有……後來在家裡呆著,漸漸地就有些神智不清了,也不知怎麼的卻變成了真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神智不清醒時就被黃德正那隻禽獸占了便宜。

齊雲姝腦子裡糾結著,以前她也在新聞里看過,有些神智不清的女子被人莫名其妙欺負的事。

畢竟哪家家人都不能二十四小時都盯著她,沒有辦法只能認栽,甚至有好些女子被弄大了肚子,卻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三姐真可憐,或許還能治!」趙三娘這病怕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趙景讓她不必勉強,對於治好趙三娘卻是不存什麼希望。

「她若是不見著黃德正和李家人平日裡倒還好跟常人無異,只是一旦見著,就得魔怔兩日,歇息歇息便好了!」

「難怪……」齊雲姝說著話趕話就將他們在外面看到的事情詳細地說了。

趙景突然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以後少去村子裡!」

這個動作以往梁天最愛對著她做,有一次她的無良同事發了一個連結給她,騙她說是她喜歡的藝人的專訪,她不帶防備的點開,跳出來的卻是一段帶色的視頻,尺·度極其之大,恰好梁天當時在場,立刻捂住了她的眼睛。

跟此時趙景的動作簡直如出一轍,連手心的溫度都一樣溫暖。

齊雲姝心口一熱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像以前一樣靠進他懷裡嬌滴滴地撒嬌:「下次你帶我去!」

趙景心頭驟跳,心湖像被一陣風吹過,激起波瀾陣陣。

他情不自禁反握住她的手,一手攬緊她的腰只,將頭擱在她的發頂,吸吮著她身上自帶的清幽馨香,幾不可聞地輕嗯一聲,甚至某個地方竟然隱隱有了谷欠望。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可是這個生在鄉下的女人偏生又如此多嬌,惹得他無法不動心!

接下來的幾日趙景的身體時好時壞,好在齊雲姝采的藥起了作用,在第五日的時候不曾請過大夫也被控制了下來。

慘白的臉上有了血色,雙眼也有了神采,晨間起來齊雲姝便扶著他在院子裡轉悠讀書。

兩人神情舒暢悠然自得。

許氏瞧著心裡便不大高興了嘀咕著:「這裡正老爺怎地也不來要銀子了?」趙景當時還銀子給黃德正的時候,她躲在灶房裡藏得太嚴實了,愣是沒有看到。

這回卻是看不得小倆口感情變好,更看不得的是還有柳採蓮。

她撫著小腹站在台階上,背了人眼神陰沉地盯住齊雲姝瞧。

這個女人變了,徹底變了,性子變好了,脾氣變小了,整個人也變得好看了,甚至她還通醫術,不僅診出了自己有孕,還能治病秧子的病。

一個人到底為什麼能夠變得那麼快,難道她也跟她一樣?

不,不可能,流雲山裡的老神仙說過她這樣的際遇乃是獨一無二的,至少在這個世上僅此她一人,不然豈不是整個世道都要亂套了。

「娘子,在想什麼呢?」趙良添突然出來擁住她輕聲詢問。

「沒什麼,想著咱們的孩子什麼時候出生,想著你今年秋季就該去州府參加鄉試……」

「娘子放心,我必定考個舉人回來,讓娘子做舉人娘子!」

「嗯,你會的,我的相公不僅會考個舉人回來,還會拔得頭籌!」

想到接下來趙良添一路的成功,柳採蓮心情頓時喜上眉梢。

決定暫時放過她,養好胎,生出這個命中帶福的孩子才是正經。

齊雲姝也瞧見了他們夫妻倆,她甚至看到趙良添醞釀了好一會兒想要來搭話,不過都被她故意岔過去了。

她才不願意跟他說話了,免得又讓柳採蓮那個打翻的醋罈子揮發得一身的酸味。

她轉身欲走,院門被敲響,有人大聲叫喚:「趙七娘子,你在嗎?我給你送肉回來了,上好的裡脊肉,又瘦又新鮮!」

齊雲姝一喜,打開門與那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回來告訴趙景:「相公,我托隔壁的趙阿婆帶了一些肉回來,你身子骨弱得好生補補才是正經。」

「你費那銀子做什麼,會好起來的!」趙景嘴上說著不要,可彎起的月牙眼和薄唇卻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思。

她對他好,他是歡喜的!

齊雲姝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怎會不明白,又怎會不記在心裡。

齊雲姝笑笑讓他不要放在心裡,此時她其實已經在心裡悄悄地將他當成了梁天來對待。

不然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還有銅鏡上的紋身,又會那上面的詩句。

透過他瘦弱的身材,她仿佛看到了那個明朗英俊的梁天哥哥,她想這一切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在現代他們受盡了苦楚卻沒有辦法相守,所以又在這裡重逢……

激動之時她不禁道:「我去做你最愛吃的肉丸子!」

直到身旁的女子跑進灶房,趙景還愣在當場,他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說過他最愛吃肉丸子?難道是那一位叫梁天的愛好?他捏緊了書頁,不覺將他最心愛的書籍捏得卷了頁。

肉丸子很好吃,像先前一樣菜剛端上桌,許氏就跟從牢里放出來的一樣,擁上去就用大勺子連舀了十幾個分別擱在趙大甲、趙良添、柳採蓮和自己碗里慢慢吃。

等到齊雲姝上桌,碗里已經空了,而趙景碗里只有孤獨的一個,還是趙大甲說這是雲娘做了給老七補身子看不過去才從自己碗里撥過去的。

趙景將肉丸子夾給她,有些抱歉地看著她。

許氏有些太過分了,但他自來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與她計較。

齊雲姝翻了個白眼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轉身回了灶房像變戲法似的又端了一碗出來,然後旁若無人地往趙景的碗里夾菜:「相公,你身子弱,多吃些!」

趙景也給她夾了兩筷子,夫妻倆相視一笑,溫情瀰漫。

許氏粗眉一皺把筷子往桌上一砸不高興了:

「嘿,還會藏食了,難怪里正老爺不來要帳了,敢情人家小兩口早就藏了私房錢,把人的四十兩還清啦,這還有銀子買凈瘦肉吃了,想想四十兩呀,當家的你瞧瞧老七的心眼子有多黑!」

每日裡抄書,一個月也只往家裡拿一兩銀子,可為了這個女人,一口氣便拿出了四十……不對,柳採蓮出去打聽過了,還的可是五十兩。

還真是個狐媚子,憑著長得好看便惹得趙景這個病秧子玩意兒都動了春心,為她巴心巴肝的,也不怕被吸乾了陽氣早早歸了西!

當然這些話聽著實在有些過於難聽了,許氏當著趙大甲的面沒說出口,但在心裡狠狠地詛咒了兩人一回。

她就是見不得他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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