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大早就得了消息的花姨娘,怎麼能容忍鄧姨娘再次被接回府?

早膳都沒用,就氣沖沖的跑到鄧姨娘的春霞園。

「姨娘。」春霞園的人見到花姨娘這麼大陣仗來她們姨娘的院子,心裡都有些怵怵的,沒辦法,誰讓花姨娘管家呢?春霞園的吃穿用度都要經了花姨娘的手。

眼下府內的少夫人跟著大少爺外放了,小少爺又去了王府,整個府內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主子了。

商榮又是個不管事的。

對花姨娘當然要畢恭畢敬的了。

哪怕她們的主子是這春霞園的鄧姨娘。

花姨娘看也不看那些下人,直奔春霞園的主屋。

果然,商榮還在一旁守著。

花姨娘更加抑制不住的氣憤,昨日百姓們將話都說成那樣了,商榮還將這鄧紅弄進府里來,這是一點都不顧忌了嗎?

「老爺。」氣惱中的花姨娘對商榮的見禮都顯得敷衍。

「什麼事?」商榮眼皮都沒抬。

對於這個仗著商儷媛的勢,在府里耀武揚威,甚至都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女人,他是再也提不起興致了。

「昨日王爺才下令將鄧紅給扔出府,老爺半夜就將人給弄進府,老爺這般不管不顧的,是想將我們商府推入深淵嗎?」花姨娘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

以前還能稱鄧紅為鄧姨娘,現在直接叫她的名字了,可見,花姨娘心中鄧姨娘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愉王那個殘廢?還想將商府打入地獄嗎?」商榮冷冷的聲音傳來。

花姨娘聽到這話,心中一驚,「老爺怎麼敢?怎麼敢這樣說王爺?那可是皇上的嫡子,是親王!」

「哼,是嫡子又如何?是親王又如何?」商榮越加不耐,「眼下堯舜國的儲君是怡王,可不是你口中的嫡子和親王。」

「就憑愉王是個殘廢,他就沒有榮登大寶的機會了。」

商榮第一次在人前將話說的這樣直白。

「既然他都沒有這個希望了,我還對他那般客氣做什麼?」

花姨娘聽到這話都要氣笑了。

在面前說這些做什麼?有本事當著王爺的面說啊?

也不知道昨日是誰,在王爺面前慫成那樣,現在在她面前逞什麼威風?

「那老爺現在將鄧紅弄進府里是什麼意思?」花姨娘翻了白眼,將自己來的目的再次提了出來。

「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難不成還要給你報備不成?」商榮瞪向花姨娘。

花姨娘輕笑一聲。

「自然是能隨老爺的意,只是王妃留了人在府里,妾身不知道怎麼給王妃回話呢,不如妾身讓人到這春霞園來,讓老爺親自給那人說,讓她傳話給王妃,老爺覺得如何?」

「這點事還要來煩我?」商榮越加不滿。

「實在是妾身拿不定主意,這才不得已來打擾老爺。」花姨娘對於商榮的不悅,視而不見,看了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懂的鄧紅,嘴角揚起,「可是剛剛王爺也說了,將鄧紅弄進府是您定的,自然,也該有老爺來解決這件事的後續了,老爺覺得呢?」

「你不要以為有王妃撐腰,就能毫無顧忌了。」商榮難以抑制的憤怒,一個小小的姨娘,本應該看他臉色行事,憑他的恩寵看在府里過的好與壞的一個人,居然敢!

怎麼敢?!

商榮此時不僅有大男子主義作祟,還有心裡對自己的女人卻不把自己放眼裡的不甘心。

「老爺這話就說錯了,老爺是妾身的天,妾身自然是以老爺為主。」

「只是,王妃是老爺的女兒,在府內依然是主子,妾身只是一個奴才,奴才自然是要聽主子的話,不然下場就該跟鄧紅一樣了,老爺覺得呢?」

花姨娘依然毫無所忌的說道。

「出去!」商榮不想再和花姨娘說了。

商榮現在只覺得花姨娘也越發的牙尖嘴利了,這樣他想到昨日被商儷媛那個不孝女刺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氣不打一出來。

商儷媛是王妃他不能奈何她。

可是眼前的女人,只是一個妾,居然也敢這樣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他怎麼可能還忍?

「妾身出去可以,可是,王妃的人跟著妾身來了,就在院子裡,不知道老爺準備怎麼給答覆呢?」花姨娘看到商榮惱怒,臉上的笑容更甚。

「滾!」商榮怒不可遏。

花姨娘笑了笑,福了福身,「那妾身就先離開了。」

就在商榮以為自己耳根子終於清凈的時候,花姨娘又開口了。

「至於王妃留下來的人,妾身就自作主張了再留那人幾日,等老爺什麼時候有空了,消氣了,派人通知妾身一聲,妾身自當帶人前來,一定得了老爺的話再放人回去王府回話。」

話畢,花姨娘不等商榮說話,福身後帶著身邊的丫鬟,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賤人。」商榮聽到花姨娘的話,再也忍不住,掄起旁邊的瓷器就往地上招呼。

聽到聲響的春霞園的下人,再聯想起剛剛花姨娘離開時的得意,下人們都統一的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進屋的好,畢竟,她們都覺得進去不會有好事。

而這瓷器破碎的聲音驚醒了鄧紅。

鄧紅感受到屁股傳來的疼痛,齜牙咧嘴的,心裡暗罵景鈺的侍衛,沒想到真的下了死手,將她打的半死不活的,而商榮居然讓自己在商府門口受了屈辱,還被京城的百姓看盡了笑話。

可是自己能怎麼辦呢?

她當初怎麼就瞎了眼,非要嫁給這樣的人?

哪怕自己以嫡女的身份,委身這個人為妾,自己當初是被屎糊了眼睛嗎?

要是自己不為了那點不甘心,不要為了和秦氏賭那口氣,說不定現在的她嫁的也是富貴子弟,或者是哪個官家的正妻,依著鄧尚書和鄧侍郎的地位,不愁自己加不到好人家。

現在呢?

可是現在呢?

要是一年前,自己還能安慰自己說,這個人是丞相,哪怕三十多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俊朗的臉龐。

鄧紅不由得看了看現在的商榮。

然後別開眼,痛苦的閉上眼。

也不知道痛的是身上的傷口,還是那後悔不迭的心。

商榮並不知道鄧紅醒了,可是心情沒有平復下來的商榮,起身離開去了高姨娘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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