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王妃,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求你,求求你救救鄧家,求你了」鄧莉認清現實,驟然跪到商儷媛的面前。
商儷媛身後的阿如對鄧莉嗤之以鼻。
「救你?還是救鄧家?」商儷媛摸著手腕上的玉,輕飄飄的問話。
鄧莉一愣。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她沒辦法
並且,從商儷媛的話,還有剛剛孟容前來,她知道,今日她怕是也免不了一死了,可是她不甘心啊,她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做,還有
「嗯?很難選擇嗎?」商儷媛不疾不徐的聲音想起。
鄧莉看向商儷媛。
當然很難選擇了,又不是她來選,自然能這樣淡然。要是她們換個角色,看她還能不能這樣淡然處之。
商儷媛卻是不看跪在她面前的鄧莉,只是後面的話,卻是讓鄧莉毛骨悚然。
「不選擇也沒有關係,那鄧側妃不如告訴本王妃,你手中的蠱是從何而來呢?」商儷媛彎腰湊到鄧莉的面前。
就這麼直盯盯著她。
鄧莉瞳孔驟縮,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怎麼會知道?
她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
不可能!
商儷媛挑起嘴角,嘲諷之意太過明顯,「你是否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我不可能查到才是?我該說你將自己想的太強大,還是將我看的太弱了呢?」
「不過呢,我想了想,你父親都能給皇帝戴綠帽子了,更何況是你對我弟弟和娘親下手呢?倒也是滿符合鄧家人的作風。」
「你說,就現在鄧家的情況,你還有鄧家,能逃生的機會有多少?」商儷媛直起身,朝自己的單寇吹了吹。
嗯。
初秋的日子,這個淡粉色的單寇,甚好。
被商儷媛揭穿,瞬間變得無所遁形的鄧莉,仿佛也豁了出去,咬緊了嘴唇,什麼也不說。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行了?還是你準備讓人在流放路上劫走鄧家人,保全鄧家人?」商儷媛依然是淡然的樣子。
鄧莉心裡更加震驚。
抬起頭看向商儷媛,仿佛要將商儷媛看穿。
這人太可怕了。
她怎麼能將人看的這樣的透徹,自己內心的想法在她的面前,根本就無所遁形,就像是自己被脫光了衣服,就這麼赤條條的讓她看著。
「是你自己說誰給你的蠱?還是我來替你說呢?」商儷媛才不管鄧莉此時的想法。
板正了臉,等著鄧莉說話。
「哼,你不是已經查到是我下的蠱了嗎?怎麼?難道就查不到我手中的蠱,是來自何處了?」放棄了掙扎的鄧莉,冷哼了一聲,不回答商儷媛的話。
「看來你還真是不死心啊」商儷媛感慨。
鄧莉在商儷媛的感慨中站起身,挺直了背,在首位上坐了下來,渾身上下透露著太子側妃的氣質和尊貴。
只是,和商儷媛身上淡然的氣質比起來,鄧莉強撐的自尊和驕傲,被擊的粉碎。
「鄧側妃是知道我的能力的,你說,我要是將你和他苟且的事情告訴景墨,你說,你努力呈現完美的一面,被景墨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或者說,你心中的白月光景墨還會不會讓你死的輕鬆?」
商儷媛拋出一個又一個的炸彈。
炸的鄧莉措手不及。
「你敢!」鄧莉哪裡還坐得住,騰地站起來,全身都在顫抖。
她決不允許自己在景墨面前有任何的污點,決不!
商儷媛點點頭,「有所顧忌就好,那你現在可以說了?還是說,我現在就讓門外候著的孟容,去給景墨傳個話,想來,我的話,景墨還是會聽上一聽的,你覺得呢?」
呵呵。
哪裡是會聽上一聽?
景墨遇到商儷媛就會失去方向,變得毫無原則。
她和商儷媛比起來,根本沒有可比性,商儷媛打個噴嚏,景墨都要想著是不是著涼了,是不是風寒了,是不是下人伺候不精心了。
只是。
可惜了。
這樣一個只能放到心裡疼的人,已經嫁做人婦。
「說吧。」商儷媛斂下眼帘,清冷的聲音脫口。
「你娘和你弟弟都該死。你哥哥也該死。」鄧莉癱坐回凳子,商儷媛的態度讓她明白,此時她沒有選擇,只能說。
之前還能在她和鄧家選擇,現在,她只能選擇不要讓景墨知道,本身就不潔的她,成了他的人。
她做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你最好是能說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不然」商儷媛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鄧莉突然狂笑不止,笑的眼淚順著兩頰滑下,「愉王妃是何等聰明的人,既然能知道用太子來威脅我,又為何不知道我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呢?」
「從太子喜歡上你的那一刻,你,你母親,甚至是秦家,一切能為你助力,可能讓你成為太子的人的人,都沒有活著的必要!」鄧莉眼神突然變得兇狠,猩紅的眼,讓商儷媛覺得原來愛一個人愛到深處後,真的會喪失自我。
「要是你成了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一個沒有靠山的人,我就不信太子還能對你傾心。」鄧莉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全說了出來。
「我有哪點比不上你?你由商府和秦府做依靠,我有皇帝信賴的鄧府;你聰慧貌美,我亦是端莊大方;你才華無雙,我何嘗不是才華橫溢?」
「憑什麼?憑什麼你就能輕而易舉得到太子的心?你都已經嫁作他人婦,為何還不肯放過太子?這樣讓他得不到卻又挂念,是不是讓你很得意?」
鄧莉整張臉都已經扭曲。
商儷媛定定的看著已經神志不清的鄧莉,愛極了景墨的她,和前世的自己好像啊,都是這麼的蠢,這麼的無知。
總以為自己做的一切能感動到他。
其實,
她們都錯了。
一廂情願的付出怎麼可能真的得到回應?
即使得到的那個人,但是他的心呢?
太易容得到的東西,是不會有人珍惜的。
商儷媛閉上眼,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我,這輩子從來沒想過要嫁給景墨,我根本就不稀罕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