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正午。

當維迦消失後,由夜鶯帶頭,歐里輔助。

臨時調集總局內尚未出勤的執法小隊,開始由6層開始往下,展開地毯式的搜查。

不過法師小隊並沒有參與其中。

因為法師小隊本就人數不多,所以被命令負責封鎖圍牆和出入口,防止維迦趁機逃跑,只要出入口被嚴防死守,那麼維迦不過是一隻瓮中之鱉而已。

搜查的隊伍超過800人。

其中單職業者就超過60人,其中還混雜著一支10人的職業者小隊。

按照預期,出動如此多的人手,搜索的目標地點也不大,應該能夠在幾個小時內找到目標人物,但是事情卻出乎了夜鶯和歐里的預料。

6、5、4層。

這三層已經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並非是沒有找到目標人物,而是沒有找到目標人物的哪怕一點點蹤跡,就連本應該有的傷亡也沒有出現。

似乎,目標人物已經人間蒸發了?

夜鶯無奈之下,只能命令歐里朝著更低的3、2、1層繼續搜索,他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夠搜索到目標人物,因為長時間封鎖總局並非長久之計。

然而夜鶯並不知道,他的出發點就錯了。

直到房間內空無一人。

維迦從套間內的衛生間中走出,他沒有如夜鶯想像的那般,從七樓一躍而出,然後拼盡力氣落在6、5、4樓,最後在地毯式的搜索下進行困獸之鬥。

他做的僅僅是將花瓶拋出窗戶。

製造一種,他第一時間破窗而逃的假象。

尤其是在這種分秒必爭的關鍵時刻,維迦料定夜鶯一看到煮熟的鴨子已經飛走,情急之下必然會第一時間到樓下找他,而不會大量花費時間搜索已經人去樓空的套間。

一切果然如維迦的想像。

夜鶯雖然知道維迦無法逃出法師小隊封鎖的執法總局,但是為了第一時間追上他的蹤跡,還是第一時間朝著窗戶跳到六樓,並且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雖然擺了夜鶯一道,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維迦已經安全。

就像價值連城的鑽戒掉進下水道,你會下意識的憑蠻力取回,當你發現憑蠻力無法取回的時候,就會冷靜下來思考對策、或是尋求別人的幫助。

當1-6樓全部被搜查完畢。

那麼夜鶯必定會冷靜下來思考,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而這個時候尚未搜查過的7樓就會變得非常明顯,維迦的蹤跡自然也會暴露無疑。

困獸。

就是維迦現在的情況。

出入口已經被封鎖的情況下,他已經完全沒有了逃生的機會。

天上、地下?

首先他並非是風法和土法,就算是風法和土法,想要掌握飛行術和遁地術,那至少得下位魔法師以上的階級才有可能。

但是等死並非是維迦的風格。

就算是困獸也會拼盡力氣最後一搏。

不過請等等。

他什麼時候承認過自己是野獸?

他不是什麼困獸、也絕不承認自己是敵人的獵物。

沒錯!

他是獵人,

他要當一名連猛虎、獵豹、毒蛇都因他而恐懼的獵人。

就在這裡。

來大鬧一場吧。

用噴涌而出的鮮血、

告訴那些嘴角正露著譏笑、意圖將他送進墳墓,但是高傲自大、輕視他的「獵人」們,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獵人,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維迦走出套間的門。

他算算時間,搜查完1-3樓大概需要到晚上。

於是他隱蔽在便於逃跑的陰暗死角,他要在這裡靜靜等待天黑。

因為。

無形之刃,最為致命。

――――

時間流逝。

用地毯式的搜查方式,徹底搜查完1-3層,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

此時夕陽已經西沉。

再過半個小時就會徹底陷入黑暗。

夜鶯撤去詭術式,顯現出了身影。

他站在一樓的大廳中間,彤紅的夕陽將他染成金黃色,但是他卻面容呆滯。

站在他四周的,是將1-6層翻個底朝天的歐里一行人。

「夜鶯大人?」

歐里壯著膽子,向前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夜鶯沒有回話。

他此時已經陷入了沉思,因為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首先目標人物沒有理由消失,因為執法總局說穿了也就7層樓而已,他自上而下,已經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不曾遺漏任何一個角落。

那麼這隻該死的小老鼠究竟在哪裡?

夜鶯開始有些憤怒,作為一個老道的獵人,死在他手上的獵物不說上百,也有幾十。

其中不乏政府的高官,軍隊的要員。

但是今天在自己的地盤,他用了一天時間也沒能抓住一隻小老鼠,這種快發瘋的挫敗感,讓他感覺相當恥辱。

沒錯,就是恥辱。

但是這恥辱卻讓夜鶯的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多久了?

他沒有體會過這種恥辱感。

與普通強者的思維不同,相對於榮耀,夜鶯更加喜歡恥辱,尤其是那種被敵人狠狠玩弄於鼓掌之間,狼狽到滿身泥濘的恥辱,幾乎可以讓他興奮到熱血沸騰。

因為他知道。

親手將自作聰明的獵物送進墳墓,洗刷自己恥辱的那一刻,將是最無上的高潮。

幾乎是瞬間恢復了冷靜。

這對於一名合格的獵人來說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他在靜靜的沉默了十五分鐘後,然後瞄到了空地上尚未清理乾淨的花瓶碎片和玻璃渣。

「原來如此。」

夜鶯嘴角終於拉起了一絲微笑。

他大步向前,並且用極其確定的語氣說道:「歐里,帶著你的人,現在就跟我搜查7樓,讓這隻小老鼠知道,在獵人面前,任何獵物都無處遁形。」

噠噠噠――

軍靴獨特的迴響在執法總局大樓中迴蕩。

沒有特意的壓低聲音,夜鶯就是要告訴維迦,他們已經來了。

在七層的入口處。

夜鶯甚至已經想像到了維迦因為軍靴的迴響而恐懼的表情。

盡情的逃跑吧。

在他的面前,表演一場困獸之鬥吧。

猩紅的舌頭舔弄著乾裂的嘴唇,即將是洗刷恥辱的快感讓夜鶯的血液已經徹底沸騰。

但也就在這時。

這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已經消失在了地平線上,黑夜重新主宰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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