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喊殺聲震天,一支滿編的蒙古千人隊伍把一男子團團圍住。

那被包圍的男子臉上半點的慌張也無,反而輕笑一聲,而後對著站在襄陽城門下的另一中年男子喊道:「郭兄,睜大眼睛,你可看好了。」

那位他口中的郭兄滿臉的緊張,若不是因為與那個男人已經有了約定,他斷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等事情發生。

襄陽城的城頭,一女子神色憂慮的看著城門口的郭兄,生怕他會衝動之下,做出一些奮不顧身的事情。若不是她如今有了身孕,她恨不得與那郭兄一起立於城門口,同生共死。

在女子的身旁,還分別站著位年輕漂亮的紅杉少女,和身穿軍中將鎧的短須男。

少女跟那女子一般,眼露憂色。

這位「軍爺」同樣在擔憂,只是看其眉眼中模樣,似乎他還在算計著什麼別的東西。另外,襄陽城門緊閉,亦是他所下的命令。

之所以不敢開門,是因為在蒙古千人隊伍更遠的後方,還能看到滾滾的煙塵,那是蒙古大軍營寨所在之處。

再看那被包圍的男人,此時,他似乎是熱血上涌,已經按捺不住自己一般,一聲大喝,便沖向了身前的一排刀盾手。

千人隊伍的頭領見之大喜,什麼江湖高手?還不是有勇無謀的莽夫?

他立刻下令,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後方的長槍手上前。

只見男子的速度極快,明明包圍他的士兵都距他二十步之遠,但片刻之間,他便已欺身上去,與其中的某刀盾手兩臉相對,四目相望。

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那刀盾手眼中的驚駭,心覺著,這樣嚇(he)人確實不好,於是對著那士兵一掌沛然轟出。

那刀盾手,前一秒驚駭莫名,以為自己眼花看到了被自己包圍的傢伙,下一秒才知原來確實眼花了。

『啊,那傢伙明明還是離我二十步之遠的。』

他已經摔飛在了男子二十步外的地上,手中的盾牌中心有一個手掌形狀的大洞。在生命中的最後一秒,他看到那男子身形模糊,左突右沖,卻只能被四周不斷上前的兄弟們亂刀招呼。

「呵呵,莽夫。」遂卒。

……

……

……

實際上的戰場中,正不斷的有刀盾手被男子轟飛,他仿佛不知道節省體力一般,每一掌都力重千斤。無論是誰,但凡中了他一掌,無不殞命當場。

這一幕令隊伍的頭領大驚失色,這世上竟然真有如此莽夫耶?

不過很快的,這位頭領便又重新拾起了信心。

「呵呵,便是功力超絕又如何,我有一千人!今日人海戰術,必將再一次證明其實用性!」

然而,男子的四周還是不斷的有士兵慘叫著飛出去,不消片刻,便倒在地上吐血身亡。

人潮之中,屍體不斷上下翻飛,毫不停歇。遠遠看去,甚是壯觀。

就這樣殺了許久,見到屍體不斷堆積,但是那個男人卻毫髮無損,蒙古士兵們終於感受到了名為恐懼的東西,紛紛退開,只是遠遠的圍住他,說什麼也不願再上前。

男子也趁機稍稍的停歇,他渾身殺氣四溢,用一雙眼怒瞪著四周唯唯諾諾的士兵們。

之前的他從頭到腳一身白衣,此刻染上了許多的鮮血後,再看上去,他便宛如那血衣修羅一般。

那些凡是被他盯上的士兵,俱都忍不住的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他們的後背被更後面的人抵住,方略微的感覺到心安。

見到這一幕,男子更加的肆意張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遠處,那位郭兄似乎亦被笑聲感染,心覺得眼前這一幕,真真是豪情萬丈,若是能進去與他一起並肩作戰,定為人生一大快事。

許是笑的差不多了,這男子又臉色嘲弄的回過頭,看向那城頭的帶甲將軍,也許是想說:瞧,這就是打你跟打兒子似的蒙古大軍?

再次回過頭,此時的蒙古士兵看上去順眼多了,也沒有一開始見到時那麼囂張了,個個表現的都好似斷了腿的敗犬一般,楚楚可憐。

這男子右手撫向後腦,將那處束著自己長發的白帶子解開收進懷裡,這大概是他全身唯一沒有被鮮血浸染的了。(PS:歡迎槓精前來報到)

男子亦不清楚剛剛那番到底殺了多少人,沒有細數,不過粗略看來應是滿了一百之數了,結合自己的估計加上對對方驚懼表情的判斷,出入應該不大。

城頭的那位女子看的最清,她從第一個就開始計數,那男子殺到現在共計123人,每一個都是被一掌斃命。(PS:數字好評不?)

「你們在害怕什麼!」

這支隊伍的頭領開始怒吼。

「你們是我蒙古大軍中最的精銳的戰士,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

「他只不過一個人!」

「就一個人,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你們還打什麼仗?乾脆回家放羊去吧。」

「我現在不需要你們證明自己,我要你們抬頭看看,看看他,他也是人!」

「看到他在喘氣沒有?看他是不是也和你們一樣用雙腳站立!」

「看看他是不是會飛!」

「一千人!」

「一千人被一個人打敗?」

「恥辱!」

所有聽到這番話的士兵,在羞愧之後無不抬起頭顱,是的,他們可是可汗帳下的精銳!

稍顯浮動的陣型,再次變得嚴密,將男子的退路全都堵死。

頭領見了總算鬆了口氣,他的兵沒有讓他失望。儘管他清楚,這一仗後,就算殺了那男子,他的部隊也同樣徹底完了。

「我們蒙古人從不向敵人示弱,哪怕代價是我們的鮮血!左右,同歸可否?」

頭領說罷,帶起頭殺向那被他們包圍的男人。

在他身後,從者無數。

他們一起大聲附和著,「同歸!同歸!」

男子就看著這支隊伍重整士氣,毫不阻攔,無動於衷,甚至還有點高興。

遠在後方的那位郭兄,還有城頭的那女子,卻反而在局外干著急。

「來得好!」男子大喝,「便讓我見識見識蒙古大軍的本領!」

「喝啊!」

男子一聲大喝,迎面而上,雙掌打向衝來的敵人。

那頭領帶著眾人即刻便至,於馬上攜無上衝擊一刀砍向男子。在他左右,一幫人亦抱著以傷換傷的念頭,藉著自己衝刺的速度,挺槍刺向前方的那人。眾人合擊之下,指向了男子全身上下各大要害。

男子仍無懼色,亦無半點變招的想法,只是腳尖輕點,錯開了當頭的刀鋒,整個人便衝進了中間頭領的懷裡,左手在身周畫圓,硬碰硬劈開所有臨身的長槍。

右手全力擊出,不知何時,竟已死死的貼在那頭領的心口,深入胸腔。

但男子此時同樣不好受。就在他掌斃頭領的同時,頭領也將左手的利刃刺入男子腰間。

原來,頭領在看到自己的捨命一擊被躲開,便已經明白自己毫無勝算了,故而他便親眼看著對方上前取他性命,而自己,則以自己的命,換一個機會。

『匕首有毒!』

男子苦笑,看向自己的腰間,自己的右手則緩緩的從敵人的胸口拔出。

『還好,至少避開了要害,只是我的演出,看來是不能完美了。』

這邊,頭領遺憾赴死,也不看自己的傷口一眼,反而抬頭看天。

「王,我想,我看不到你統一中原的那天了。」

頭領吐出最後一口氣,摔下馬背……

「同歸!同歸!」先前被彈開的士兵們再次圍了上來,赤目齜牙,士氣反而比之前高漲了不知幾何。

在頭領死後,男子反而感受到了壓力,開始深陷苦戰。

他的皮肉傷不重,儘管頭領的匕首十分的鋒利,卻也只入肉三分,但是那毒就難辦了。

男子不得不分出六成的內力壓制毒素在自己體內流通,稍不注意,毒入心臟,便是殞命在此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就算全力壓制,男子腰側的傷口處仍然已經發黑,那裡的血肉似乎也喪失了活性,變成了死肉。

「殺!」男子怒吼。

受傷歸受傷,可是他的殺氣仍然不減,在人群中左突右沖。

不時的,陣中傳來聲聲龍吟,伴隨著龍吟的,還有仍持續起起落落的屍體。

陣外遠處,那郭兄見此情景大驚,那是——降龍掌!?

那位兄弟怎麼也會使得他丐幫中的掌法呢?再細看,那掌法似乎又與他的降龍掌有所不同。

男子在陣中不停廝殺,可就管不了外面郭兄那麼多的小心思了。尤其在使出了他的「降龍掌」之後,招式大開大合之餘,他亦時不時的會被敵人拚命以傷換傷,導致身上多處開始流血。

殺的太快,太盡興,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如果十成的功力都可以發揮出來,他自然不會如此的狼狽,可中毒之下,情形自然有所不同。

場中的喊殺聲就一直沒有停過,外面的人只能從不斷翻飛的身體,知道裡面的那人尚且活著。

並且根據敵人陣型還在不斷收縮來判斷,那人殺人的速度不但沒有絲毫的減緩,甚至還在加快!

這讓那郭兄安心了不少。

被包圍的男子,他還在不停的轟出一掌又一掌,即使他功力只能動用四成,但是所有被他擊中的士兵,依然挺不了第二招。若非如此,實施人海戰術的他們,早該用人堆把中間那人堆死了。

陣型越來越收縮,男子身上傷口增加的速度總算有所減緩。

並不是他的毒解了,而是四周給他的壓力終於開始變小了。

褪去之前眾志成城,同歸於盡的熱血,還是人類的士兵們再次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恐懼。

士氣浮動,士兵們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的腳下,全部都是同伴的屍體。

男子亦打量著自己所處的戰場,不,這可算上是修羅場了。

『呵,看來今天殺性確實重了。』

男子抬起腳,他的身後現在已經沒有人圍著他了,所以他便只有一個方向可走。

最後剩下的123個士兵在看到那個惡魔向他們走來後,徹底的崩潰,理性回歸,他們都只有一個念頭:跑!

「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誰帶頭,所有還活著的一股腦的轉頭逃命。

本就很是稀疏的陣型,嘩的一下便如豆子落地般,使得男子不知道該向誰追去。

「但是啊,說好了一千個,多一個少一個,那就都不是一千個啊!」男子自始至終沒怎麼說話,這次卻在自言自語。

一邊說著,男子一邊撿起腳邊不遠處的長弓,然後運轉著體內為數不多的可調動內力,從地上吸夠了123支箭,放進被他插在地上的四個箭筒內。

張弓搭箭,男子起手便是三箭飛出,然後對於結果看也不看,就又從箭筒內取出三箭搭好,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毫無一點時間間隔。

他似乎對於自己的箭術非常的自信,手上還在一邊不停的射擊著逃逸的士兵,卻一邊回過頭去朝遠處的郭兄大聲說:

「郭兄,你那射鵰英雄的美名,今日便讓與我,如何?」

話音落下,手上的三支箭再次飛出,射中了三名士兵的後腦。

遠處的郭兄丈二摸不著頭腦,『我什麼時候有過射鵰英雄的美名?』

戲言之後,男子重新轉過頭去,射殺著那些逃逸的蒙古兵。

四散在地的豆子們,一顆顆的在迅速的減少消失。但是男子似乎對於自己的速度仍然有所不滿,在不知是第幾次三箭同出之後,他一把抓起了四支箭,搭於弓上,瞄準便射,過程行雲流水。

箭羽劃破空氣,遠處,四個士兵應聲倒地,四支箭栩插在他們的後腦上還在微微顫動。

見此結果,男子又一次開弓,這次,他的弓上搭著五支箭。

「咻!」

五具屍體倒地在上,箭羽仍然在他們的腦後,穩穩噹噹的抖動著。

「感覺快到極限了呀,試試六支吧!」男子又是一次自言自語。

「咻!」

遠處,再次有六個人應聲倒地,不過這次,其中一人身上的箭栩不在腦後,而是在脖子上,男子遠遠的看過去,它顫動的很是調皮。

更遠處,還有最後的幾個豆子已經幾乎要滾出二百步之遠,從男子的視線看去,當真像幾顆小黃豆一樣在滾動。

不過,男子仍然自信十足。

「最後六個,射完收工!」他最後一次自言自語道,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手這個問題。

「咻~」

場中,最後六具屍體倒下,站著的,只有身軀倍感疲憊的男子了。

「收工。」

男子向他的郭兄走去。

遠遠的,那位郭兄驚嘆著忙上前去幫忙,而在他身後,還有著把嘴巴張大,大到合不攏的一群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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