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劉疆帶著盧縈視察了一下眾軍卒,走了一圈盧縈才知道,原來這裡還是一個兵器鑄煉所。

轉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劉疆和盧縈,在郭允等十幾人地保護下,朝著長安城門駛去。

此處離城門還有五十餘里,馬車行在官道中,聽著四周咋咋呼呼的來往人聲,盧縈一直很安靜。

……昨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沒有想到,劉疆會這麼帶她來到那山谷,從那裡的防範森嚴可以看出,那山谷是劉疆的秘密基地。

她也沒有想到他會把男裝的自己介紹給他的跟隨者,可以說,有了那些人地幫助,她盧縈想在洛陽圖個什麼,將變得很容易。便是她與范陽盧氏那一爭,只要她願意請出這些人,也會起到不可想像的作用。

這便與他在武漢時,給了她小半城的財富一樣,他這是通過他的方式,給她最堅實的人脈力量。而這種力量發揮得好,遠遠不是武漢那裡的小半城財富能比!那只是利,而這是權,是名,是可以通向巔峰的保證。

至於他最後說的那番話……

盧縈苦笑起來。

坐在馬車中,盧縈一時想起他的表白,想到他當著眾人所說的那句「她是我心頭所愛」,心中便是一陣甜蜜,可一想到他接下來的話,心臟又是一陣縮緊。這般時甜時慌,倒讓坐在馬車中的盧縈,無復以往那種風度翩翩的從容狀。

郭允無意中瞟到十指握緊的盧縈,暗中想道:這個小姑,總算亂了心了。

盧縈是亂了心了,劉疆前所未有的認真地把她引薦到他的世界裡,向他的親信公布了她的身份和地位,卻又馬上下了那道殘酷之極的命令,讓她明白。她這一生,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他甚至不願意在黃泉路上獨行,便是下得地獄,他也會在奈何橋上等她一道走……

想到這裡,盧縈的手指又拘攣了幾分。

他這些只是宣布。他只是在宣布,所以,她的意見都不重要,所以,盧縈也一直安靜到現在。

馬車中。一直翻看飛鴿傳來的帛書的劉疆把帛書一合,雙眼懶洋洋地瞟向盧縈。

看著她,他突然問道:「我送你的那支祝你及笄的釵子。可在身上?」

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盧縈一怔,愣愣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劉疆恩了一聲,淡淡說道:「呆會我親自給你再挑一支。」

盧縈還在傻傻地看著他,好一會,她才問道:「怎麼提到釵子?」

劉疆淡淡說道:「洞房之夜,你用得上。」

「……」

直過了一會,盧縈才低聲道:「洞房之夜?」唇動了好幾下,盧縈又道:「是在這長安城麼?」

「恩。」

他回答得輕描淡寫。

盧縈驀地睜開眼看向他。

看了一會。她低頭道:「多謝阿疆。」

他本隨時可以要她,他也有無數個機會要她。可他一直等到來到這長安,一直等到把她正式介紹給了他的屬下。

他對她與他第一次。很慎重。

雖然不是大婚,但這種在屬下面前過了明路,卻比婚禮更透著幾分信任。

雖然。盧縈一直在說,她在為兩人能在一起而努力著。她又向他說,范陽盧氏的嫡女,是否夠格當他的正妃。

可他和她內心深處都知道,那樣,並不容易,也許要耗費太多的時間,要太久之後,她才能站到那個位置。而那時,她已年長,已不可能是他的良配。

見盧縈低著頭不再吱聲,良久後,劉疆磁沉的聲音傳來,「你害怕?」

這聲音有著冰寒!

這個任性的男人啊,他發布了那樣的命令,又安排了他們的洞房之夜,她一個閨閣少女,怎麼連害怕的情緒都沒有?

暗中嘆了一口氣後,盧縈挪到劉疆身側,她摟著他的頸項,把自己的臉挨著他的臉,摩挲幾下後,喃喃說道:「我不是怕你……就是有點心慌。」她的聲音很低,語氣中沒有半點敷衍,那摟緊他的動作,更似在汲取溫暖和力量。

這對盧縈也是奇怪的事,明明一切的根源是他,可她還是下意識地向他靠攏,向他尋求力量。

劉疆慢慢伸手。

他摟緊了她的腰,良久後,他在她的秀髮間低低說道:「別害怕,無論如何,有我與你一道。」

陡然的,盧縈心頭一松。

是啊,不管如何,他與她在一起。

死,是在一起。

洞房,也是與他。

所以,她沒有什麼好緊張不安的。又不是跟了別人……

想到這裡,盧縈放開了。當下她低低的「恩」了一聲,摟著他的頸,她軟綿綿地喚道:「阿疆,我顛得腰酸,你幫我揉揉。」

劉疆一木。

便是這樣,總是這樣!

她對他,就敬畏不起來麼?他是堂堂太子,他可沒有看到過父親的後宮中,有哪個女人敢要求父親給她們揉揉腰的!

劉疆想撫額,可他的手,還是不知不覺中伸到她的腰後面,給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按起來。

被他揉得舒服,盧縈便懶洋洋地趴在他的膝頭,閉著眼睛哼哼。

也不知過了多久,郭允有點壓仰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盧文,就要進長安了。」

這個她知道啊,特別提醒幹嘛?

盧縈睜開眼來。

這一睜眼,她陡然發現,官道上的行人比之前多了數倍,時不時的,會有人透過大開的車簾,瞅向她和劉疆兩人。

不說這兩人的外表是如何俊美,光是他們在一起的這種親昵,便讓人不得不好奇。

劉疆顯然也發現了這一幕。閉目養神的他睜開了眼,也移開了放在盧縈腰間的手。

盧縈咳嗽一聲,慢慢坐直,然後拉下車簾。

重新變得清凈後,她繼續伏在劉疆的膝頭,軟語輕喚,「阿疆,還給我揉一會。」她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後腰。然後,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他腰間的玉佩,玩了一會,她像想起什麼,喃喃說道:「阿疆,你到了長安好象不一樣了。」盧縈措詞道:「你好象更放鬆些……莫非這裡才是你的大本營?」

劉疆瞟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正在這時,外面喧譁聲大作,於熱鬧中,郭允在外面說道:「有車隊進城了,我們先侯一會。」頓了頓,他又叫道:「我說盧文,你不是很喜歡長安嗎?怎麼到了長安城外都不好好看一看?」盡纏著自家主公膩歪的,剛被人看了還不羞愧,轉眼拉上車簾繼續。哎,這個盧氏已經聰明得可怕了,要是再學會了狐媚手段,這讓洛陽那偌大的宮殿怎麼辦?就那麼空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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