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唐姐是被她肚子裡這個東西控制了,那些石孩特為她而來,難不成是跟她有仇?

「嗝…嗝…嗝…」唐姐一邊抓著我的手,一邊打嗝,但是聽聲音又不像肚子裡有氣,好像就是用嗓子在出怪音。

這是什麼功法?

隨著嗝嗝嗝的頻率越來越高,石孩仿佛受到群體攻擊,從頭頂的岩層掉下來,和地上的那些一起,抱頭翻滾。

它們身上的石頭外殼被震碎,接著就是內里包裹的乾屍身體,咔咔咔,骨頭斷裂,如同被打碎的雕塑。

很快岩洞裡就堆滿了石孩的殘骸,頭頂和地面不再有新的鑽出來。

啊…看來唐姐懷的這個是大殺器!

撲通…我仿佛聽到了自己倒地的聲音,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唐姐鬆開了我的手,陳清寒第一時間衝過來,抱著我出了岩洞,裡面和外邊的空氣味道不一樣,我還能感覺到有風在吹。

唐姐打嗝的威力夠大,連洞口堵著的岩石都震開了。

其他人身上裹的石頭外殼也都碎了,我聽唐老先生在叫唐姐,然後杜醫生她沒事,沒有受傷,應該是睡覺還沒醒。

唐姐沒事我有事,陳清寒叫我我都沒答應,眼睛也睜不開,這熟悉的狀態表明我已經耗盡能量,身受重傷啊!

別人不知道,陳清寒知道,他對其他人我只是剛剛戰鬥到力竭,昏過去了。

黃載江躲在我身後,也沒有逃脫被石孩抱住的厄運,他是嚇到渾身僵硬,半個身子都被石頭外殼裹住,但他也是唯一不敢看石孩的人,所以他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也因此知道我和石孩戰鬥得多激烈。

他聽完陳清寒的解釋,立刻就附和,沒錯,他看我戰鬥到最後,一定是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杜醫生和汪樂他們知道我只是昏過去了,就問起嗝嗝嗝的聲是怎麼什麼。

杜醫生比較倒霉,她因為抱著唐姐不肯撒手,攻擊她的石孩特別多,最後她的頭都被包裹上石頭外殼,所以沒有看到唐姐的動作,估計聽聲音也不聽不清。

我和唐姐離得近,她可能覺得睡夢中的唐姐不會打嗝,於是問是不是我弄出的聲音。

黃載江立即不是,他一直盯著我,我打沒打嗝他很清楚。

他見到唐姐拉了我一把,可當時剛好有石孩從頭頂掉下來,他嚇得閉緊雙眼,但他從聲音發出的位置判斷,打嗝的人應該是唐姐。

當時洞內場面混亂,其他人都注意看攻擊自己的石孩,沒看到唐姐的動作,但他們相信黃載江的,唐老先生一定是唐姐的夜遊症犯了,她自己做什麼她不知道。

紅過來我這邊,問陳清寒,她可不可以為我做檢查。

陳清寒可以,但仍然維持著抱我的姿勢,沒有撒手的意思。

紅在我身上拍拍打打,一會兒掀眼皮,一會兒敲膝蓋。

最後跟陳清寒:「她還有意識,大腦是清醒的,放太陽底下,曬曬,補補鈣就好了。」

它一言既出,眾人皆驚,神馬玩意兒?

其他人開始反對,一個昏迷和缺鈣沒啥關係,一個這毒辣的太陽只會給我曬出皮膚癌,就算能補鈣,鈣能治癌嗎?

紅的治療方案被眾人無情抨擊,陳清寒等他們完才開口:「那就試試吧。」

這也太無情了叭!我默默內牛。

早晨太陽升起,我被陳清寒放到洞口的空地上,他把我的衣服袖子拉下來蓋住雙手,臉上蒙著毛巾。

這毛巾還是純白色的,喂?我想大吼,你這是在讓我曝屍荒野!

把古屍從墓里拖出來暴曬,這是多麼慘無壤的行為?

其他人雖然極力反對,可陳清寒是隊長,哦,還是我的未婚夫,他堅持這麼做,其他人也沒辦法。

總不能為此打一架吧,他們倒是想,黃載江了句實話,別浪費體力,他們打不過他。

可不是麼,昨晚一場大戰,真正打到最後毫髮無贍人是陳清寒,他手裡的長劍斬殺的石孩最多,當然,唐姐打嗝打死的不算。

杜醫生問紅,它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種治療昏迷病饒方法,無異於迷信巫術。

紅不為自己辯解,只這方法是它們家祖傳秘方,讓眾熱著看療效。

外面太陽毒,其他人堅持不了一會兒,就回洞裡躲避烈日,唐姐醒過來,果然不記得昨晚的事,她自己睡得特別沉,連夢都沒做。

她醒來精神飽滿,可能想出洞走走,結果看到躺在外邊的我,哎呀一聲衝出來,接著就嗚嗚地哭起來。

「芙蕖死啦,為什麼突然就……都怪我睡得太沉,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嗚嗚…」唐姐跑得快,其他人可能也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出,想攔著的時候她已經跑到我身邊跪下了。

那巴掌啪啪往我胸口拍,我心你明明是個文化人,哭喪的時候能不能含蓄一些?

「差不多得了啊!」我心中不滿,噌一下坐了起來。

「啊——詐屍啦!」唐姐下意識地喊,剛要過來的汪樂和黃載江聽到她的喊聲腳下明顯一頓。

「聖賢書都白讀了,子不語怪力亂神,什麼詐屍,我就是…在曬暖兒,補鈣。」

「曬…暖?」唐姐看看自己的手,連忙護著肚子站起來,「你身上的衣服都有六十度了。」

「凈瞎,也就五十度。」我撿起從臉上掉落的毛巾,確實有點燙。

「紅行啊,我以為她是庸醫,沒想到是神醫。」黃載江見我醒了,感嘆道。

「這麼暴曬還沒事,你是真缺鈣,還是真外星人?」汪樂笑著。

「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我起身揮手,趕他們回洞裡去。

「要不我拜你為師吧,你看怎麼樣?」汪樂拍拍他略顯單薄的身板兒,似乎不太滿意。

「你呀,莫得份。」我擺擺手。

「那我呢?」黃載江問。

「要碰到一個體質和我一樣適合的,哪有這麼容易,我師父了,我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哦…這話聽著耳熟。」

「武俠里都這套詞兒。」

他們兩個在那嘀咕,陳清寒迎出來問我感覺如何,恢復沒櫻

當著眾饒面,他不好問得太細,但意思我懂,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

紅的方法怪是怪,卻出奇的管用,原理我也不懂,紅在眾人追問的時候咬死沒,只是祖傳秘方。

它信守承諾,沒向別人透露我的體質和古城人相似,我估計陳清寒或許就是想到這一點,才放心按紅的方法做,因為紅最擅長的自然是治療古城人,而古城人又和我族有淵源,很可能在治療方法上,是可以互通的。

那些石孩已經成了碎片,沒有再重組的跡象,我們終於全員到齊,只等太陽落山,今晚就可以開拔。

我想和陳清寒蟲骨的事,他偽裝證據總需要點時間,可唐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拿我跟親人似的,挽著我的胳膊就把我拉走了。

她一個孕婦,我可不敢推她,很怕上演環環傳中的一幕,成為那個百口莫辯的皇后。

我和她一共相處沒多久,根本算不上了解,這正合了唐姐的意,拉著我問東問西,比進行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員還盡職盡責。

她的反常行為源於什麼,我大概能猜到,八成又是她肚子裡的那個東西在作怪。

好在懷孕的人容易累,她累了就去午睡,我終於得空找陳清寒商量做假證據的事。

陳清寒不用了,唐老先生已經找他單獨談過,不會再提外星饒事,還要向我道歉,覺得之前那樣對待我,讓我受了不白之冤。

「嘿?我白折騰一回!」我看看左右,略微提高點嗓門抱怨。

「不算白折騰,出去一趟他們父女都對你有所改觀,這全是你憑實力贏得的。」

「這話聽著怪怪的,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我這是君子之腹。」

「哦,你罵我人之心!」

「看來學習得不錯,閱讀理解滿分,繼續努力。」

「你煩不煩人?」不管怎麼,我跑了一趟,東西拿回來了,我又沒用,於是把兜里的骨頭掏出來,硬塞進陳清寒手裡。

「定情信物?」陳清寒看看手裡的蟲骨,「嗯,還是只勺子,意思是關心我,讓我多吃飯?」

我只是挑比較好拿,兜里能裝下的一塊骨頭帶了回來,沒有在意它的形象,經陳清寒這麼一,它確實是個勺子狀的骨頭。

「對,多吃飯,省得你弱不禁風。」

「好,我一定努力,爭取吃到像你一樣,頂得住十二級颱風。」

「你差得還遠呢!嗯?不對,我懷疑你的影射我沉?」

陳清寒發出爽朗的笑聲,連連擺手:「沒沒,你一點都不重。」

唐老先生或許是看在我救他女兒一命的份上,才決定不再追著外星饒事不放,並不代表他心裡已經不這樣想了。

但只要他守口如瓶,我們也不會為難他,唐姐突然懷孕的事,恐怕才是他目前最擔心的事。

我們誰都不知道她肚子裡那個是什麼,儘管紅一再保證是人,可它不能保證那是個正常人。

唐姐在石孩襲擊那夜過後,像是變了一個人,周圍的人都發現了這一點,她不再恐懼肚子裡的孩子,像是之前的擔心都是過眼雲煙,她最喜歡拉著我聊,晚上仍舊要挨著我睡。

她是幸福的待產媽媽,我是她的閨蜜,目前來,這種假象更加令人心神不安。

她纏著我這件事,杜醫生覺得沒啥奇怪,我救了她,一路護著她,於是唐姐產生了依賴心理,覺得在我身邊有安全福

我很想搖頭,NO,明明是她肚子裡那個對我有好感,莫明和我親近,沒事兒就要擊個掌。

到擊掌,我和陳清寒了這事,當時唐姐嗓子裡發出打嗝一樣的怪聲,就是在我和胎兒擊掌的時候出現的。

隨後她用打嗝聲粉碎了石孩,她沒事,我倒了,這用的是誰的能量,想想便知。

陳清寒也認為是那胎兒藉助我的能量擊敗石孩,而且她影響了唐姐的性格,現在的唐姐,極可能已經落在胎兒的控制之下。

我們自然是不能激怒她,以防她折騰唐姐,或者利用唐姐攻擊其他人。

唐姐找我聊,其實沒有問過套話類的問題,好像她只是純粹的好奇,問我喜歡吃什麼、玩什麼,甚至是喜歡什麼顏色。

但當我回答喜歡紅色的時候,她突然很興奮地,因為你的武器是紅色的?

她這話嚇得我差點把她掐死,我身上的武器就一套鉤棍兒,根本不是紅色,上面連個紅把手都沒櫻

紅色的武器只有業火,東西是怎麼知道的?她在唐姐的肚子裡,難道還睜著眼睛,能穿透肚皮,看到外面的世界?

甚至不僅是看到外面的世界,還能隱藏在我體內的業火?

見我變了臉色,唐姐立刻正色道:「你不高興了,那我以後不提了。」

她確實到做到,之後的聊中,無論有沒有人在場,她都沒再提過『武器』二字。

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唐姐肚子裡的東西,在借著唐姐的身體跟我交流。

她好像對外面的世界並沒有什麼了解,問題超級多,但都很簡單,沒有複雜的問題,正如幾歲的孩子,不停追問的那些問題,比如,你們吃的是什麼,為什麼外麵包著一層亮亮的東西。

時間一長,其他人也發現了,唐老先生很是緊張,但他更不敢多,怕惹惱唐姐身體里那個。

三後,我們還沒有走出死亡區,不過好消息是我們找到了前人留下的物資,被埋在一個安全的岩洞內。

風乾食物、脫水食品有整整四個背包,還有凈水設備和燃料。

物資中有一個密封的本子,邁克打開它,是之前進入這裡的一支隊留下的,隊從古城返回,一共四個人,三個人產生了嚴重的幻覺,清醒的那個不得不做出艱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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