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背後的神秘組織或者個人,我們稱之為『烏鴉』。烏鴉從今年10月19日開始出現,在這之後逮捕的共179名通緝犯都可以確定與其有關。昨天發生的命案疑似有關。」

會議室里,幕布上投影著命案現場的照片,江泉坐在最前面的一張桌子上,手裡拿著雷射筆,按到下一頁,一邊解說著:「技術組發現,在命案發生地點附近兩公里範圍內,所有主要路口的監控設備全部被入侵,難以得到兇手的體貌特徵。兩公里以外的區域內,有一個大型購物商場,一個菜市場,一個職業技術學院,還有三個大型公司……換句話說,都是人流密集的交通要道,加上路上行人多數打傘或者乘車,要從監控設備中取得兇手的基本信息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偵查組的人說:「對現場經過勘查以後,除了第一目擊者以外,沒有人看到周圍有其他人出入;也沒有採集到可靠的dna信息,如毛髮、指紋、體表組織、衣服纖維等等。地下通道人流量很大,很難確定發現的遺留物與兇手有關。」

情報組的人說:「分析認為,這次案件與『烏鴉』有關的可能性很大。王春山在懸賞通緝名單上,懸賞金額總數高達125萬。這個人情商很高,非常謹慎,過去一年零四個月中在a市老街潛藏的非常好,目前來看基本可以確認他從沒有露出過馬腳,周圍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身份。然而在他一次偶然的出門散步的過程中,卻被目標明確的殺害了。路遇,錯身而過,背後刺殺,扔下兇器和雨衣,從容離開,沒有猶疑,我懷疑他也沒有跟受害者確認過身份,對方下手利落,整個過程恐怕不會超過一分鐘,這是對自己極有自信和把握的表現。」

「對烏鴉的側寫情況呢?」歐陽睿問。

坐在後面的一個瘦小青年立刻走到前面,把一個u盤插進電腦里,打開文件,頁面上是密密麻麻的數據表格和各種曲線圖。青年說:「我們收集了所有烏鴉發出的簡訊,揭露的罪犯,以及選取的聯繫人,發現主要分為兩個階段,大家來看這個表格,從數據變化上說……」

「小李,你直接說結論就行。技術分析的過程我們也聽不懂。」歐陽睿打斷他的話說。

「哦,好的,好的。」打好腹稿的說詞被否決,小李結巴了一會兒,才推了推眼鏡,說道:「側寫的結果是……呃……烏鴉,這個組織的人數不會很多,不然很難保證其保密性和純潔性。而且針對10月15日火車站被逮捕的十幾名罪犯,和10月19日起到現在落網的179名通緝犯進行分析以後發現,雖然罪行有輕重,但選擇罪犯的價值觀取向卻非常一致,這也是烏鴉人數不多的佐證。」

歐陽睿提出質疑:「如果只有少數人的話,怎麼解釋他們擁有的龐大的情報信息收集能力?」

技術組的人接上說:「目前比較傾向於懷疑對方掌握了更先進的網絡搜索和識別能力。m國前幾年就對類似的高科技追蹤設備展開研究,但目前還沒有聽說有達到預期水準的成果問世。」

歐陽睿點點頭,說:「小李,你繼續說。」

小李翻到一張新的頁面上,說:「這是10月15日a市火車站幾名乘警收到的指認罪犯的簡訊,另外還有個別乘警回憶起來的跟對方的對話內容。這是烏鴉的第一個對外交涉的人員,目前懷疑是他們的一次試水行動。我們可以看出來,簡訊用語雖然言簡意賅,但個人情緒還是比較明顯的,這也是我們目前最有價值的線索。」

「對這個行動人員的側寫結果是:男性,年齡在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謹慎,自信,智商極高,朋友很少,從事環境比較單純的職業,比如學生、教師、研究員等,在所處的圈子裡地位很高,屬於意氣風發的這一類人。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但技能水平並不算高。」

「這是第二個可以確認其存在的成員。」小李換到一張新的幻燈片頁面上,又是一串眾人看不懂的數據和圖表,「從10月19日烏鴉正式行動開始,發簡訊的人相比之前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遣詞用句簡短、精鍊,描述精準,但沒有任何的個人感*彩。側寫結果是:男性的可能性居多,25歲到45歲之間,智商極高,有很高的社會地位,生活處事有著機械一樣的精準,對數據和時間非常敏感。他會像強迫症一樣非常詳細的觀察目標人物,收集包括其周圍人的一舉一動的信息,確保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這個人也很可能是王春山一案的兇手。」

技術組的人說:「如果這個猜想是正確的話,那麼烏鴉至少還有第三個至今隱藏的人員。在第二人下手的時候,他入侵了地下通道附近所有的監控設備,為兇手提供了準確而精細的技術支援,並在之後清理乾淨了所有的痕跡。他的水平很高,我們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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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遠放下耳機。光腦入侵了刑偵隊會議室里的電腦,他也旁聽了這次會議。信息技術的不對稱使得警方很難得到他的真實情報,但火車站的那次行動終歸還是有些急躁和魯莽了,如果不是之後得到光腦讓他的技術支援達到一個遠超過現在科技水平的高點,怕他現在已經被警方揪住了尾巴。這件事讓他對此心生警惕,暗想今後行動要計劃更加完備才行,他現在是走在刀尖上,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在他手邊,豌豆正把光腦放在墨水盒上,操作光腦對周圍幾個省市的犯罪信息作整理和規劃。光腦在芥子空間中雖然也能操作,但信息傳遞速度比較慢。因此在回家以後,豌豆總是會把光腦拿出來工作。

容遠伸手敲了敲它,「你好,25歲到45歲的精英男……想不到你的側寫年齡居然比我大這麼多。你猜警方如果知道你是這麼個小不點兒,會有什麼想法?」

豌豆身子晃了晃,頭也不回地說:「我是器靈。警方對人類的犯罪心理側寫跟我不可能符合。另外,如果警方知道了我的真實面貌,那就是你已經暴露了。應該擔心的是你而不是我。」

容遠笑了笑,他有很多話不能跟別人說,交流對象只有豌豆一個。有很多時候他覺得豌豆像個機器人,但當豌豆像這樣反駁的時候,他又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個並沒有那麼死板和機械化的人類。

他的視線又轉向書架上放置的兩個東西:一副眼鏡,一個運動護腕,看起來平常極了。但這兩樣東西,在功德商城足足花了他將近兩萬個功德值,當然沒有它們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眼鏡的鏡架上裝置著光腦的外置掃描儀。光腦自帶著先進的掃描分析技術,但掃描儀還需要單獨兌換。另外鏡片也是光學顯示頻。正是倚靠著這兩樣東西,容遠在刺殺王春山的時候才能下手那麼精準。因為在他看到王春山的時候,掃面議掃描了他整個身體狀況,光腦解析,然後在顯示屏上顯示出他的整個人體結構,就好像透視儀一樣,他身體內部的臟器、血管、肌肉和骨骼都清晰地勾勒出來。

護腕是一個擬態衣。按下開關,會有一層薄如蟬翼的物質流動著覆蓋全身,可以保證他的毛髮、指紋、油脂、皮膚組織甚至體味都不會外泄。這種擬態衣還有扭曲光線的作用,所以哪怕當時監控設備錄下了他的身影,人們看到的也是一個身高體型都跟容遠完全不同的人,哪怕是顱骨對比技術也無法發現他的真身。入侵錄像,其實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不過這種擬態衣美中不足的是沒有防彈防水防火的功效,萬一有人戳了他一刀,還是會受傷的,只是擬態衣會包裹著血液不讓流得滿地都是。

正在操作光腦的豌豆突然抬起頭來,說:「容遠,我希望能用掃描儀掃描你的身體狀況,請允許。」

「嗯?為什麼?」容遠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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