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番外-平行宇宙(二)2

容遠選擇的這一天,天氣正好,風向適宜,風力稍微有點大,不過容遠也並不在乎身體上的那一點不適。他把高度拉伸到接近六千米,大多數鳥類都不會飛到這麼高,地面的房屋在他的眼中只是大大小小的方塊而已,有時還能看到成群結隊的鳥兒在他身體下方飛過。

新聞中,已經有人發現了喪屍化的動物,但還沒有遇到喪屍鳥的消息。在飛行過程中容遠也一直對此保持著警惕,不過並沒有遇到意料之外的危險。

不管做什麼事總會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阻礙的容遠真心覺得,這個世界的自己絕對加持了幸運光環。

過去滑翔翼飛行的最高紀錄也不過四五百公里而已,但此時容遠捨棄了原來的自己自製的簡易版發動機,從功德商城兌換了一個新的發動機,如此最高時速可以達到兩百公里每小時,他一直滑行了八百多公里才在t市緩緩降落下來。

不同的平行世界中,不僅僅是容遠個人的生活發生了變化,其他各方面多多少少都會產生差異,城市建築、道路規劃、人們生活的習慣等等都是如此。隨著容遠對本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這些差異也就變得更加明顯。故而此時,容遠在原本世界中的經驗並不適用,他能依靠的,是本世界「容遠」前期收集的資料。

容遠降落的地點是一個度假山莊的高爾夫球場,附近的地形包括喪屍的分布他在下落的時候就都記在腦海里。落地的動靜很小,只有附近的幾隻喪屍被驚動了,轉過頭慢悠悠地走過來。

原來的「容遠」提前觀察過喪屍的行動規律並且做了詳細的記錄。喪屍的視覺非常差,最多只有微弱的光感,但聽覺和嗅覺都非常靈敏。它們在白天的時候行動非常遲緩,像是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只是一直朝著有聲音或者血腥味的地方聚集。但一旦有人靠近到三米左右的範圍內,喪屍像是被驚醒一樣會突然變得迅猛如狼,撲擊的速度快得驚人。夜晚它們就要靈敏得多,行進速度跟普通人快步走也差不多,「仇恨範圍」也會有一到三倍的擴大。

此時還是傍晚,殘陽如血,喪屍的速度不快,但比中午還是有所增加。容遠解下累贅的滑翔翼,拿刀迅速地把幾個喪屍全都砍了,他力氣很大,行動如風,又系統地學習過格鬥術,這些喪屍在他面前就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解決了攔在路上的喪屍,容遠又按照旅遊攻略找到遊客停車的地方。到這種地方來玩的人大多都很有錢,車輛一個比一個的豪華,但多半卻是中看不中用的跑車。他轉了大半天,才相中一輛改裝的全黑越野車,也不用鑰匙,三兩下搗鼓開,順利地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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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靜看著眼前跟他們對峙的一行人,氣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明知道外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還有一個便利店,這些大男人卻沒有一個敢出去搜尋食物的,餓得狠了,竟然逼著一個腿上有傷的人去給他們找吃的,這跟逼他去死有什麼區別?

為了這樣的人,就為了保護這樣的人,她的兩個同事一個生死不明,另一個在被喪屍追擊的時候想要跑回來,卻在離大門只有兩米遠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門被狠狠關上,他就在他們所有人一門之隔的地方慘叫著被喪屍撕咬啃食,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來。

周靜單手持槍,已經打開了保險。她緊咬著嘴唇,手在微微發抖,不知道是出於將要殺人的恐懼還是憤怒。

圍在旁邊的男人面面相覷,不敢上前。其實他們有十來個人,周靜的槍里最多卻只有五顆子彈。然而誰都不想當那隻出頭鳥被她一槍崩了,因此才陷入對峙中。

最前面一個胖得跟個白麵糰兒一樣的男人最先站出來勸道:「小周啊,你是警察,應該保護像我們這樣的平民百姓嘛!這個男人是罪犯,就算是過去抓起來也是要判死刑的,現在有機會能為我們做貢獻,也算是將功贖罪了。你何必這麼固執呢?」

「是啊是啊。」其他人幫腔道:「這些天他一直躺在那兒,什麼活都不幹,不是吃就是睡,全靠我們才能活到現在。讓他出去找點兒吃的怎麼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餓死了。」

「本來就是死刑犯,不知道周警官你這麼護著他是為什麼?不會是看這個小白臉長得帥吧?」

「這可說不定啊!這兩天他們一直形影不離的,連上廁所都……指不定就偷偷乾了什麼呢?對吧?嘿嘿嘿……」

人們心照不宣地笑了幾聲,擠眉弄眼的同時,還有人目光yin邪地盯著周靜的胸口和大腿。若不是這位漂亮的女警官手裡有槍,而且來度假的人身邊大多都帶著年輕美貌的女伴,可能早就有人把注意打到周靜身上了。女孩警察的身份放在此時,就意味著莫大的征服欺凌的誘惑,加上她的同事都已經死了,身邊只有一個腿上中了一槍還被銬起來的罪犯,根本不足為慮。眾人交換著目光,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

被周靜護在身後的男人一隻手與周靜的左手拷在一起,另一隻手捂在草草包紮起來的腿上。他靠著牆才能勉強站著,目光奇異地看著周靜和圍在他們身邊那些腦滿腸肥的男人們,以及更遠處躲在房子另一邊低著頭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的瘦骨嶙峋的其他人。所有人的心思在他眼中都像是寫在白紙上一樣清晰,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在度假山莊臥底半個月只為抓住他、還一槍打在他腿上廢了他的行動力的女警此時卻要不顧一切地護住他,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難道她還指望自己感激她或者保護她嗎?確實,換了平時,眼前的這些人在他眼中比雞仔強不了多少。但他此時受了傷,因為缺乏藥品傷口還感染了,他發燒,頭疼,又餓又渴,身體虛弱地連站立都困難,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看著周靜在眾人的嘲諷下氣得發抖又暗藏恐懼的模樣,男人垂下眼睛,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眼瞼下卻蘊含著怒火。

眼看僵持的氣氛就像是一灘汽油,只待一點火星就能引爆,窗外卻突然傳來車輛的轟鳴聲,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見到活人的眾人愣了愣,立刻忘了先前的對峙,撲到窗邊往下看。

幾乎整個度假村的喪屍都聚集到他們所在的樓下了,足足有一百多個,此時也都被這意外的聲音吸引,大半都轉過身,向著車聲傳來的方向越來越快地走過去。

眾人心中暗暗期盼著開車的人能把喪屍引走救他們出去,然而事與願違,那輛車竟然在靠近這棟別墅的時候停下了!幾個人忍不住破口大罵,車上走下來的那人似乎能聽到一樣,突然抬頭看了一眼。

「容遠!」周靜忍不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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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個熟人。」聽到風中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容遠平淡地收回目光,沒有給予回應。他看著眼前各種傷眼的喪屍,慶幸道:「幸好我們的世界沒有變成這樣,否則遲早要換成我來毀滅世界了。」一來骯髒,二來《功德簿》的救人要求必然會讓他多出許多累贅來。

豌豆小聲提醒道:「救世有大功德。」

「副作用太大,還是免了。」容遠不感興趣地說,抽出刀走向撲來的喪屍群。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周靜不期然地想起了這句詩。

樓下的容遠何止是十步殺一人,他是一步殺一「人」!所有的喪屍都朝他撲過去,他每往前走一步,就至少有一句屍體躺在腳下。他的動作不夠快,神情也不兇猛,更沒有滿臉猙獰地大喊大叫,還是像以前一樣微擰著眉頭一臉嚴肅的樣子,就像是在出息一場乏味的宴會。手中的刀揮出去,沒有什麼套路章法,只是沿著最方便的曲線,在最合適的時候,遞到最恰當的位置。看上去,甚至有種那些喪屍自己撞到他刀口上的感覺。

他走得很快,很多次都像是差點兒要被喪屍沾滿血污的指甲抓到,但又總是差了毫釐之距。容遠的神情平靜得也沒有半點身處險境的感覺,只是有些倦怠厭煩的模樣,卻讓人深信這種危險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感覺非常得可靠。

躲在樓上的眾人看得兩眼放光,好幾個之前躲在一邊的女孩此時都是一副怦然心動的模樣。有人想起周靜剛才那一聲驚呼,發現她可能認識樓下那位強人,更有可能對方根本就是為她而來的,又連忙湊過來示好。周靜沒有理會,滿腔喜悅地看著下面大殺四方的容遠。他們兩人在學校的時候關係就很不錯,此時再見到對方,憋在心中的委屈和恐懼全都不期然地泛上來,周靜鼻子一酸,差點兒哭出來。

樓下喪屍很快清空,周靜看到他們的門還堵著,急忙說:「快把門打開,讓他進來!」

此時沒有喪屍,又想在容遠面前表現一下,眾人的動作就很積極了。不過門口堆著許多笨重的家具,要想全都搬開不是一會半會兒的事。樓下容遠卻沒有耐心等他們慢慢搬完,後退幾步一個助跑,踩著牆壁往上跑了幾步,在將要下落的時候抓住窗欄一用力,身體像彈簧一樣往上一縮,再用力一蹬牆壁躥了一截,兩秒不到就踩上了二樓的窗台,跟周靜打了個面對面。

周靜一愣,急忙拉開窗戶讓他進來,擦了下眼睛,忍著眼淚問:「容遠,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兒?」

容遠看她一眼,淡淡道:「周靜。」

這個世界的他們也是高中同學,不過都屬於學校上進努力的好學生,一個班長一個團支部書記,後來還加入學生會分別當了會長和副會長,配合默契相處融洽,在一中曾被很多人當成是一對,連老師都以為他們之所以沒有正式談戀愛只是為了在畢業前把重點放在學習上。事實卻是畢業以後兩人各奔東西,甚至很少聯繫。

但容遠冷淡的態度顯然還是刺傷了周靜,她臉色一白,笑容便有些勉強。人群中似乎有誰發出一聲嗤笑,她咬了咬牙沒有轉頭去看,見容遠打完招呼以後目光就落在她身後的男人身上,便介紹說:「這是時星塵。」她猶豫了一下,沒有說他犯過什麼罪行――在這個按照末世前的法律人人都是死刑犯的年代,再強調這些未免可笑,因此只揚了揚套在手腕上的手銬,苦笑著說:「鑰匙丟了,也沒辦法解開。」

容遠看了看他曾經的黑棋首領,說:「你是沒辦法,但他能解開。」

「什麼?」周靜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去,便見時星塵無所謂地笑了笑,一臉「哎呀被你發現了也沒辦法」的表情,也不見有什麼動作,那副手銬就已經出現被他完整地拎在手上。

「你……」周靜氣結。想起這段時間每次睡覺上廁所的尷尬為難,想起她曾經想盡辦法要解開手銬卻沒有成功、這個男人還在旁邊用心參謀的模樣,恨得簡直想要一槍斃了他!

時星塵卻不把她的怒火放在心上。他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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