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簡站在窗前,手握一杯咖啡,望著窗外進進出出的人們,腦子一片空白,眼睛也無法聚焦盯住某一點。

鄭小簡決定出擊。

張芸艷背後有個強大的父親,每個人就算明知道她囂張,卻誰也不肯替鄭小簡出頭說話,鄭小簡也曾想找張華勝理論一番。

父女之間的關係,豈是她鄭小簡所能左右的,到頭來說不定張華勝笑呵呵地把她打發了,背地裡不知給自己穿幾號的小鞋呢。

她通過一遍又一遍的往熱力公司打電話,終於摸清了張芸艷這位公子哥戀人叫牛力。

是熱力公司的一名安全員,一聽這職務就是一個閒職,知道了他的基本情況和手機號後,鄭小簡始終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通過幾天的觀察,鄭小簡發現他總在周五的時候來接她,她也誇張地配合上演恩愛的戲碼。

明明可以正點出門,卻偏偏晚上五、六分鐘,讓大家都看到她不僅有了男友還是一個優質的男友。

今天就是周五。

就在昨天下午的時候,鄭小簡往他的手機號里打了一個電話。

不接。

繼續打!

鄭小簡有都是耐心。

打到八、九遍的時候,牛力終於接了。

「你誰呀?」終於接了,語氣極為不好。

鄭小簡用哭腔問:「您是牛力嗎?」

牛力說是,繼續問:「你誰呀。」

鄭小簡說:「你別問我是誰,但你的女朋友天天欺負我……」接著就哭了起來,接著就掛了電話……

鄭小簡當然不會哭了,她只是扔了一塊小石頭問問路而已。

鄭小簡覺得公司的人誰也不敢信任誰,你不知道他們背後有著怎樣的千絲萬縷的關係,她打電話跟閨蜜曲蘭蘭說了。

曲蘭蘭不想信地問:「這還是你嗎?在學校的時候,殺伐果決的人,怎麼到了單位這麼軟弱?」

鄭小簡說我不是軟弱,而是她有強大的後台,我也曾想不與她為敵,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的。

曲蘭蘭說:「你可以忍,但不能太忍,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你今天忍了,明天忍了,最後呢?你就忍成笑話了,到時候就不光是她了,所有人都敢欺負你。這叫養虎為患。

我就不明白了,她不就是仰仗她的父親嗎?她父親不是能裝嗎?你就豁出去了跟她干,她能把你怎樣?」

鄭小簡不是沒想過,但一想到在人前爭吵,怎麼都覺得自己有失身份,但一味任由她下去,她會變本加厲。

自己根基不穩,被打到基層是分分鐘的事。

結了婚的曲蘭蘭變得養尊處優,想讓她設身處地地為平民著想,有點難。

鄭小簡決定從她的軟肋下手。

據說,她上的是三流大學,而且在大學期間有被人甩的經歷,可她痴心不改,一心只想找上層人物,別說,還真讓她找到了,牛力長得什麼樣,聽同事說還不錯,梳著長發,喜歡誇張的衣服,大衣從來不系扣,裡面穿的是格子衫。

鄭小簡從安全保衛科借來高倍望遠鏡。

保衛科科長問她,說你要幹嘛?想調我們科嗎?

鄭小簡說有時屋子裡太無聊,想看看窗外的風景。

明明知道是唬人的鬼話,但她絕不能說真話。

她再一次看了一眼表,離下班時間還差十分鐘了,這男人應該要出現了。

果然。

鄭小簡把高倍望遠鏡拿在眼前的時候,發現了那輛拉風的青綠色的豐田。

望遠鏡的倍數真好,那車子就停在自己的眼前。

鄭小簡早就把自己打扮好了,就等男人出現。

她放下望遠鏡,拿起包,快速往電梯里進。

必須趕在張芸艷前面。

不管是大廳還是電梯里,到處都飄著臭豆腐的味道,曾曉偉的母親不僅繼續堅持著,而且還揚言要發揚光大!

她到了一樓大廳的時候,那輛車還原封不動地停在門前,鄭小簡躲到一個柱子的後面,死死盯著電梯的出口。

張芸艷出來了。

也是認真打扮後的妝容。

鄭小簡看她就要到旋轉門的時候,突然沖了出來,只奔她而去,她好像有什麼急事,一個猛子撞到了張芸艷的身上。

鄭小簡撞的位置,外面是看不到的,但她邊道歉邊往門口走去。

張芸艷果然上當,她跟出大門口破口大罵。

「你沒長眼睛嗎?你是不是瞎?」

鄭小簡委委屈屈的樣子,故意往車子的方向挪。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今天晚上有點急事。」

「好狗還不擋道呢,你連狗都不如。」

鄭小簡的心事都在牛力的車上,果然,男人打開了車門,往她們的方向走。

「怎麼了?怎麼了?」牛力問。

牛力三十歲左右,留到脖子處的頭髮,腋下夾著一個公文包,手上的黃金戒指大又亮。

鄭小簡捷足先登,眼圈一紅說:「我不故意的碰了她一下,她……」鄭小簡決定不說張芸艷一句壞話。

張芸艷指著她的鼻子說:「你那叫碰?你明明是撞!」

鄭小簡更委屈了,說:「我為什麼要撞你呢?我天天躲你還來不及呢,我怕你……」

「少裝,我還不知道你。」

牛力好奇地看了一眼鄭小簡。

鄭小簡在張芸艷面前可謂美麗出眾,一個傾國傾城,一個小家碧玉都談不上,兩人不用比,就往那一站,高下立見。

牛力拉著張芸艷的手說:「算了吧,咱們看電影去,時間快到了。」

張芸艷不依不饒地說:「好心情都被她破壞了,你不知道,她這人特別喜歡裝神弄鬼……」

鄭小簡繼續可憐地說:「天天欺負我的人就是你。」

牛力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鄭小簡,想了一下問:「你是不是給我打過電話?」

「什麼?」張芸艷大喊一聲問:「她給你打過電話?什麼時候?」轉過臉問鄭小簡說:「有這事嗎?」

鄭小簡可憐巴巴地說:「你天天有事沒事欺負我,我找你爸理論也沒用,只能找個有用的了。」

張芸艷聽了她的話,氣得臉都綠了,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鄭小簡說:「我想你放過我好嗎?」

張芸艷惡狠狠地說:「你越是這樣我越不會放過你。」

鄭小簡指著張芸艷對牛力說:「你看吧,天天欺負我!」

「就是欺負你!我就欺負你了怎麼著吧,就是看你不順眼。」

鄭小簡的內心戲,她真想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但沒有,那真的成了無賴了,在男人面前最強的武器不是耍賴皮,而是弱不經風……

鄭小簡看了一眼牛力說:「你聽見了吧?她現在唯一聽的人就是你,你幫幫我好嗎?」

鄭小簡就差梨花帶雨了,牛力的眼裡明顯出現了扶弱濟貧的豪傑狀。

鄭小簡的一番表演,給張芸艷都鎮住了,這不是鄭小簡的真實狀態,平時的她,喜歡微笑著到各科室發派文件,傳達信息,而此時的她,柔弱得像一顆風中的小草。

鄭小簡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故意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張芸艷衝著鄭小簡的背景繼續罵。

鄭小簡心裡樂開了花,想,有你哭的時候。

她適時地躲進了樓下的存車棚里,看見他們兩個人一直在爭吵,張芸艷的脾氣果然不好,咄咄逼人的一直是她。

鄭小簡覺得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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