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行覺得鄭小簡與自己是一類人,只是表現手法不一樣。

他今年二十八了,也是家中的獨子。

父母對他的婚姻大事當然操心了,尤其是母親。

謝遠行在大學的時候,愛上一個聰明漂亮的班花,只是班花的眼裡沒有他。

也許是逆反心理作怪,他執著地追了班花整整一個大學,而就在他們快畢業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班花若即若離地跟他捉迷藏的結果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魅力。

她早就有了心儀的男生,只是不是他們學校的。

大學畢業後,他們在一場小型的聚會上,班花把男友也帶來了,不僅當著他的面秀恩愛還說他們談了三年……

謝遠行覺得這事太離譜了,自己苦巴巴地追求了三年,其實人家早就風花雪月心有所屬了……

在場的同學都為他不值,班花的男友據說有強大的家族背景,反正那一天謝遠行一敗塗地。

也就是從那天起,謝遠行在也沒見過這個女生,凡是同學聚會的時候,只有有班花,他是一定不會參加的。

那個女生還在背後說他這人太小氣,追她的人多了,但現在都成了好朋友,唯獨他。

時光荏苒,不到兩年的光景,謝遠行由副科長變成了科長,在銀行也算打拚出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在同學中也算是有出息的人。

此時的班花卻每況愈下。

先是男友踹了她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兒,而且很快就結婚了。

班花著實沉寂了一大段時間,同學們甚至連她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後來,聽與她要好的同學說她又處了幾個有家世背景的男友,終究沒有滿意的。

謝遠行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一天,她竟然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梨花帶雨地訴說自己的不得志,還說所有同學中對她最好的只有謝遠行。

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終於肯低下頭求他收容,還說早就知道他對自己一往情深,他們可以跳過戀愛這個階段,直接結婚,先結婚後戀愛,說不定更浪漫……

她對謝遠行的千嬌百媚,讓謝遠行對她厭惡至極,他告訴班花,說自己為什麼不參加有她的同學聚會,不是因為愛的深而躲得遠,只是對她當年的行為深惡痛絕。

班花解釋說,其實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只是當時的自己是有男友的人,所以不能越雷池一步。

謝遠行說你別說有一個男朋友了,就算有一打,只要不欺騙,愛不愛是我的事,接納否是你的事,但你隱瞞、欺騙就太無聊了。

班花說是父母決定的事,自己只是聽話而已。

謝遠行想起他們在一起時的種種,就更厭惡她,說她就是水性楊花的女人,跟了她,自己頭上綠油油。

班花流著淚離開了,不知道是為自己悲慘的境遇還是謝遠行的態度。

以後的同學聚會,缺席的人成了班花。

其實,這件事對謝遠行的打擊遠遠不向他描述的那樣輕描淡寫,他好像把自己少有的熱情都投入到了當年對班花的追求上。

愛而不得,最讓熱血少年勇往直前。

想想自己曾上演過的橋段,臉都紅。

他最怕的就是同學們在一起提起當年他荒唐的舉動。

謝遠行快三十了,他當然也想進入戀愛和婚姻的生活,中間處了幾任女友,幾乎沒有一個能激起他對班花那樣的熱情,最後都不了了之。

前幾天,母親說單位調來一個新同事,有個漂亮女兒也剛從國外歸來,女孩兒二十六了,說話一口的英語腔,她讓兩個人見見面。

謝遠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說這輩子也不可能通過這樣的方式談戀愛,還說自己怎麼也不能退回到遠古時期吧?又不是見不到女人。

母親說,那你就給我領回來一個,必須像樣的,能過日子的人。

謝遠行在酒吧的時候,也曾跟那些失意的女孩兒有過交流,他總覺得這些女孩兒有些無病呻吟,見到鄭小簡的時候,他覺得眼前一亮,如果鄭小簡和其他女孩兒一樣,見了如此模樣的他,就飛蛾撲火一般衝上來,那他僅存的一點好感也就不在了。

鄭小簡理都不理他,反倒讓他十分的失落。

他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一次有趣的事。

那天,他又來到酒吧,拿著酒而不飲,好像是姜太公一般,專等著魚兒上鉤。

這行為有點嬌情,但屢試不爽。

談得好的多談一會兒,消磨時間嘛。

談得不攏,轉身就走,酒吧的好處就在這,很少有人上演苦情戲,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玩酒吧的氣度。

果然,有一個眉眼突出的女孩兒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女孩兒的眉眼畫得濃重,突出地彰顯了她的大眼睛。

「你挺有個性的,是不是做給自己看的?我看你這麼無聊,卻還沾沾自喜,有點可憐你。」

酒吧里,什麼樣的女孩兒都會遇到,有溫柔似水的,無論你怎麼訓斥她,她都一幅好脾氣的樣子,也有像這個女孩兒一樣,上來就看不慣的。

謝遠行不想搭理她,就轉過身繼續把玩手中的酒杯。

女孩兒不死心,轉了過去,迎面坐下,說:「你還裝酷呢,連這點批評都不能接受,非真男子也。」

謝遠行想找一個聊得來的女孩兒打發時間,看她的樣子,就有些氣不順地說:「你去找真男子去,這裡有都是!」

女孩兒來勁了,說:「來這裡的男人還能算是真男人嗎?」

「我天天來,你找我是瞎了眼了。」

「你嘛,還是鳳毛麟角特殊的一枚。」

「算了吧,得到你的讚賞也未必就是好事。女孩兒呢?男人來這裡不是好東西,女孩兒呢?是不是不是好東西的假男人,都把好女孩兒領出去了?」

女孩兒笑,說:「這就對了,你要答腔,哪怕有不同意見。」

謝遠行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問:「你看過一本書嗎,好像叫《天亮以後說分手》?這書寫得非常深刻,常來酒吧的你,應該好好看看。」

「你領走過幾個女孩兒?」

「沒有十個也有八個。」謝遠行輕佻地說。

「敢不敢把我也領走?」女孩兒大膽地望著他。

「沒興趣。」

女孩兒一怒問:「為什麼?」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沒興趣!」

女孩兒將一杯酒都灑在了他的臉上,謝遠行擦了擦流下來的酒,望著女孩兒遠去的背景,心裡一陣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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