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簡一心想用自己的力量還錢,但現在看根本就不可能了,還有三個月沒有工資的日子,只能和父親和盤托出了。

父親怕她著急,就給自己的姑姑打了電話,姑姑在電話里聽他要五千元,立刻問他要做什麼,父親說應急,姑姑說自己的錢還準備給孩子報班用呢?

父親和姑姑的感情非常要好,但姑姑家也是不寬裕的。

父親還要說什麼,鄭小簡一下把電話按了下去,說:「爸,別為難姑姑了,我自己想辦法。」

父親而露難色卻還堅持說:「晚上我跟你媽說,你遇到這麼大的事,她不可能不幫,只是她會嘮叨幾句,你別放在心上。」

鄭小簡最怕的就是母親的嘮叨。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呢?我現在就給你媽打電話。」

鄭小簡想了想說:「我也沒那麼急,如果我借不到錢,媽晚上回來的時候再張口,估計咱們家也只有五、六千的樣子,被我揮霍了,媽還不得心疼死。」

父親也在絞盡腦汁想辦法。

鄭小簡只能一狠心,決定再跟曲蘭蘭開口,人家已經拿了兩千了,唉……

鄭小簡當著父親的面給曲蘭蘭打電話。

「蘭蘭,客氣的話我就不跟你說了,你的兩千元我一時半時還不上,而且我還要再借三千,急用!」

曲蘭蘭聽她口氣有些嚴肅,說:「你把卡號給我,我也不問你幹什麼用,但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聽到這兒,鄭小簡終於哭了出來,說你是我的真朋友,關鍵時刻不找藉口。

於是,鄭小簡淚眼朦朦地找到一張銀行卡,把號念給曲蘭蘭聽。

曲蘭蘭說自己正在外地採訪,今天一定把錢給她打過去,可能聽到了她感動得哭了的份上,還說這錢不用還了,你不是天天說我是富婆嗎?誰讓咱們倆好呢。

鄭小簡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刻,如果曲蘭蘭有一點猶豫,或找許多的藉口,她能理解但會失望透頂,曲蘭蘭給了她一個最好的結果就是不聞不問,直接打錢……

這才是真朋友!

曲蘭蘭的電話掛了,鄭小簡回到自己的小屋裡。

她陷入到了矛盾之中,明天她是否上班,上了班她還能幹什麼?劉雨欣的庫房她是不會去了,但呆在自己的屋子裡當大爺嗎?

材料科除了材料員,剩下的科室人員只有小邵一個人,難道她要去擠她的位置嗎?鄭小簡想想就想哭。

自己又不是蘿蔔,只要一來就去擠別人的坑。

她想起一個非常優秀的電影,好像是前蘇聯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淚》,她想,全世界所有地方都不相信,要是眼淚有用,她願意哭個痛快。

鄭小簡知道,自己的事也讓父親為難了,母親持家過日子是把好手,她對錢斤斤計較也是因為日子不寬裕。

鄭小簡想,自己如果張口要,母親是能給的,只不過她的嘮叨估計得延續到三、五個月後,而且只要她犯了錯,這事就會被重新提起。

她把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給謝遠行打了一個電話,她知道,如果自己悶在屋子裡,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還會把父親嚇壞。

她出了自己的小屋,看到父親正伺候花草,鄭小簡立刻上前說:

「爸,你別多想了,要是你也總為我的事操心想不開,那我以後什麼事也不告訴你了,曲蘭蘭就是大款,這點錢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對我又好。

爸,你放心吧,我不會自暴自棄的更不會再去酒吧那樣的地方了。

出了事總是埋怨別人沒意思,是我自己的警惕心太輕了,我現在出去找朋友好好說說話,晚上九點肯定回來。」

父親看著她,能聽她說出如此冷靜的話,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點頭說:

「沒事,有事咱們一起解決,你要是乾的不痛快,就回家,咱們找個別的工作也一樣。

曲蘭蘭的錢你也不用擔心,我這幾天會想辦法還上的,只要你好好的就什麼都好。」

鄭小簡笑了,說:「還沒到這個地步,以後止不定還有什麼事呢,一關一關地闖過去,這不是你告訴我的話嗎?」

父親也笑了,說時間還早,他要回去上班了。

兩人一起走了出來。

鄭小簡知道謝遠行在小胡同的路口等著自己,就拐了過去,而父親則走向大門。

這樣的事牛力是幫不上忙的,何況他這些天好像有點忙,鄭小簡猜他是相親去了,只是不想告訴自己。

謝遠行一眼就看出鄭小簡的不對勁,一看就是哭過了。

他什麼也沒說,把車子很快駛出了她的小區。

他看鄭小簡什麼話也不說,就問:「去酒吧?」

鄭小簡立刻搖頭說:「不去!我這輩子只去過一次,再也不會主動去了,那裡只是精神麻醉的地方,一點用處沒有。」

她扭頭看了一眼謝遠行,馬上說:「你不一樣,你可能有免疫力了。」

謝遠行把她拉到一個挺幽靜的小飯店,說這裡人不多,東西也挺有特色的。

鄭小簡說吃飯還在其次,你先把我拉到有atm機的地方,我取一筆錢有急用。

謝遠行把車子拐到一個路邊,那裡有一家工商銀行的標誌。

鄭小簡下了車,曲蘭蘭的錢果然已然打到了裡面,鄭小簡取錢的時候,眼圈又紅了,都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的時候,比登天還難。

說錢不是萬能的人,都是有錢的主,看著一張又一張的鈔票從口子裡吞出來,鄭小簡又感動了半天。

鄭小簡拿著錢放進了包里,對謝遠行說:「找個地方吧,今天我請你。」

謝遠行笑問:「發財了還是發薪水了?」

鄭小簡說:「不管是什麼,應該我請你了。」

「你今天挺怪的,陰晴不定。」謝遠行小心翼翼地說。

「沒事,也了點小事,但很快就能解決,放心吧,我是被友情感動的。」

謝遠行找到一家還算清靜的小店,兩人要了包間,鄭小簡說咱們今天不喝酒,做人間清醒怎麼樣?

「一個喝,一個清醒怎麼樣?」

謝遠行說你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我願意洗耳恭聽。

「我再一次滾出材料科了。」鄭小簡的開場白也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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