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簡站在自己親自打造出來整潔的王宜春的辦公室里,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面一片潔靜的空地,心中無限感慨。

就在前些日子,這裡還是灰塵滿天,出門連帽子、口罩還有眼鏡都不能不戴的地方,現在卻變得清澈。

再看一眼工人們的食堂,早就舊貌換了新顏。

只要有人想,有人做,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如果不做,這就是一輩子的災難。

鄭小簡站了一會兒,倒了一杯水給王宜春。

王宜春問她現在做什麼?

鄭小簡說她想找總部的預算,好好算一下,如果真的蓋一個樓房辦公室需要多少錢?

王宜春覺得這規劃有點不切可實際,說那可不是簡簡單單蓋個樓,那需要好多部門的審批。

鄭小簡說這裡太偏遠了,土地應該不成問題,現在的問題是資金問題,如果差的不多,可以銀行貸款。

「接下來呢?」王宜春覺得她即有可愛單純的地方,也有不切實際的空想部分,當然了,更有實幹家的苗頭。

王宜春發現,她有自己年輕時的闖勁,也有自己年輕時的遠見卓識。

只是她現在是被抹平了稜角,想依偎在男人懷裡,享受即將失去有青春年華。

鄭小簡不是一個對男女關係感興趣的人,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也沒見她對哪個男人一見傾心。

王宜春很早就發現柳大誌喜歡上了鄭小簡,但鄭小簡連喜歡都談不上。

兩人在一起工作,但鄭小簡對男女的把握分寸感把握的極好。

就是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兒,卻總跟桃色新聞有關,想想也覺得無聊。

有一次,王宜春問她想找什麼樣的男人,說單位男人的類型不少,你喜歡那個類型的?

鄭小簡想了好半天,也沒有一個稱心如意的榜樣,就說想找一個有魅力、魄力和低調的男人。

王宜春說像袁野那類的?

鄭小簡搖頭,說他可不算是低調。

王宜春又說,像王建川那類的?

鄭小簡突然就笑了,問她怎麼會想到他?

王宜春說他可算是低調了,鄭小簡搖頭,腦子裡出現的依然是莫北。

鄭小簡不喜歡在與王宜春聊天的時候,把時間浪費在家務事情上,從本意上來講,她也沒有想和她交朋友的意願。

於是,繼續進行剛才的話題。

鄭小簡看王宜春沒有任何的嘲諷,就大著膽子說:

「我最想的是讓工人們都在屋子裡上班,就算做不到,也要有一個適合他們的地方。

他們的工作環境太差了,他們也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每年的肺病都在增長,這成了招錄優質工人的短板。

因為工人的基礎質量太差,導致一些二流子,小痞子甚至還有逃犯才肯來這裡工作,不好管理是一方面,而且長期堅持下來的人越來越少。

這工作雖然對技術性要求不高,但成手也不易。

沒有好的工作環境,就算搞得再好,也心虛。」

「你是想建廠房?」王宜春不解地問。

鄭小簡點頭。

王宜春覺得她們還真的不是一路人,她心裡想過改善環境,卻從沒想過工人們的生存環境,這些人本身就是討生活的,給了錢……

對比起來,鄭小簡更有人文關愛,她卻從不把別人的需求放在首位。

她點點頭說:「你這幾項我都支持,只是在錢財調用方面,你不要出一點問題,現在入秋了,冬天什麼也做不了,你可以做一個詳細的計劃書給我。」

鄭小簡聽她答應了,喜出往外,她憧憬著一座大樓撥地而起,工作們全都穿著整潔的工作服,在潔凈的環境里做工……

鄭小簡把這些事跟謝遠行說了一遍,臉上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謝遠行卻不以為然,他覺得這些宏偉的願景都是應該由男人來打造。

一個美麗的女孩兒,就是應該在優美的環境里,看書、喝咖啡,把自己打扮得美若天仙……

謝遠行不止一次提醒自己為什麼而來,他告誡自己,一定不要在鄭小簡面前發脾氣。

鄭小簡可不是脾氣特別溫柔的女孩兒,有時懟人能把你懟得扛不住,只想殺個回馬槍。

謝遠行問過她,說有些不太重要的事,你為什麼要一直堅持?又不是什麼大事。

鄭小簡也覺得他問的話有問題,說,為什麼自己認為對的而不去堅持?

老師不也告訴我們說,這個世界上缺少的就是堅持。

在工作方面,兩人背道而馳的東西太多了。

一方面,鄭小簡對工作的執著令他著迷,另一方面,這種執著里,也有著他討厭的沒有迴旋餘地。

難怪有人說,你喜歡的東西,終將會蛻變成了她的缺點。

比如她的執著、任性、不虛偽等等等等……

謝遠行覺得,在這樣好的環境里,自己不要被這些東西所左右,他想要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謝遠行不喜歡平淡如水的生活,他希望愛情即便是水到渠成,也要掀起一些浪花,平常的生活本就枯燥,愛情也是如此就太乏味了。

鄭小簡是一個能讓愛情之水泛起浪花之人,永遠不知道停息,卻不喜歡困守家庭,躲進圍城。

他看著鄭小簡的臉說:

「我想了好久,覺得你的工作也沒什麼,我父母不同意,我會好好與他們溝通,他們為了我的幸福,會想明白的。」

鄭小簡吃驚不小,沒想到他再一次來告白。

鄭小簡想過,如果謝遠行對自己的工作無所謂,說明他還是在意自己的,那就給彼此一個機會。

如果連她的工作都不能接受,鄭小簡想都不會想就會拒絕。

於是說:「你想好了?」

謝遠行點頭。

鄭小簡說:「我每天下班的時間都很晚,到了冬天,六點下班天全黑了,而且還沒有節假日,只要生產忙,我們就得跟著。」

鄭小簡沒敢告訴她,在最忙的時候,自己連家也沒回,忙著忙著就過了公交車的點,天天干到晚上,睏了就在長凳子上對付一宿。

水泥廠工作實行三班倒,工作人員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雖平常不累,但就是不能脫崗,一旦工人需要什麼,職員必須在。

鄭小簡看著謝遠行不斷變化的臉,知道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整日與水泥和沙子、礦石打交道,於是故意把情況說得嚴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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